“死掉了咧……”
周圍的各個路人,對於藍皮向導的當場去世,全都沒有流露出什麽太意外或者太驚訝的情緒。
哪怕對方死得有點不太雅觀乃至於稱得上是死相慘烈,各種髒器到處亂飛,宛如天女散花。
大家依舊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與想法。
習以為常。
事情,隻能這麽進行形容。
真要說的話。
大家心裏的感覺,大概就和看到一瓶汽水原地爆炸差不多是一個層麵。
雖然值得自己看上幾眼。
但也就隻值得那幾眼罷了,連多看幾眼,大家都覺得浪費時間……
不得不說。
作為那瓶汽水。
藍皮向導屬實是走得不怎麽體麵。
大家連多看幾眼的想法都沒有辦法萌生,屬實是大失敗!
並且。
不僅僅是單純路過的那些無關路人不關心他。
連特意走過來探查情況的各個巡邏人員,對於藍皮向導的當場死亡,其實照樣隻能用無比冷漠來進行形容。
當他們借由隨身設備提供的空間傳送效果順利來到現場以後。
他們最先做的事情是微微打量了藍皮向導的屍體一眼。
想要大致判斷出對方屬於哪個等級的目標,死了以後又會不會給自己等人造成麻煩。
接著。
在判斷出死者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家夥,一個縱然死在這裏,也不會替自己造成任何麻煩的家夥以後,他們果斷選擇轉過身體,以最為恭敬的態度向西神憐等人熱情詢問道:
“諸位大人,請問你們是否與事情有關?”
“如果沒什麽關係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是的。
相較於搞明白死者怎麽死的。
他們覺得先把做為案發現場遺留對象的西神憐等人安排好,更為重要。
此刻,隻要西神憐他們說出一句事情與他們無關,巡邏人員立刻就會放他們離開,而且是以十分恭敬的態度。
哪怕事後查出死者其實是西神憐他們殺的,巡邏人員這邊也會幫他們處理好事情。
畢竟,在這裏。
死掉一個寂寂無名且沒有背景的家夥,就和枯萎了一根雜草一樣,完全就不算是事。
所謂的表麵秩序。
真的就隻是表麵秩序。
在大的方向上。
這裏的本質依舊是混亂。
然而。
麵對巡邏人員的詢問。
西神憐原本想要給予否認。
藍皮向導的死亡原因,乃是自己炸膛。
他們確實是沒做什麽。
但西神憐仔細一想,又覺得事情好像確實和他們有關。
嚴格的說起來,對方好像是被千山雪繪充錢充炸的……
於是。
西神憐回答道:
“勉強算是有些關係……”
說罷。
他就看到巡邏人員那邊有了新的舉動。
別誤會。
對方並不是想要對西神憐他們這群人出手,緝拿嫌疑人。
那群巡邏人員的膽子遠遠沒有那麽大。
此時。
他們選擇拿出一個有點類似於掃碼槍的玩意,在藍皮向導的屍體上麵來回進行掃描。
如果認真看的話。
還可以看到那個外形看起來像掃碼槍一樣的東西,隨著整體掃描進程的不斷變化,已然浮現出了一個類似於進度條的玩意。
不多時。
等那個進度條滿了以後。
其中一個巡邏人員直接就對西神憐說道:
“大人,根據我們的監測結果來看,這家夥在我們這裏的某間複活店鋪之中留有一些複活後手,隻是,他並沒有往其中注入相應的複活資金,所以暫時沒有複活,如果您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將他複活過來……”
在確定死者與西神憐多多少少有關係以後。
巡邏人員直接跳過了多餘的詢問環節,轉而開始暗示別的東西。
如果你想完全弄死對方。
建議你去那間店鋪銷毀所有的遺留手段。
同理。
如果你想複活對方。
那你直接過去交錢就行。
眼下。
雖然沒有直言不諱的說出這些信息。
但對方也是暗示得非常明顯。
在這裏。
複活早就有點工業化流水線的感覺。
很多店鋪都在專門從事著相關行業。
隻要顧客在他們那裏進行注冊再留有相應的後手。
那麽在成功檢測到顧客已經暴斃掉以後,店鋪那邊立刻就會對死掉的顧客進行複活。
當然。
單純在複活點留有複活後手其實未必有用。
說白了,大家給你製造身體乃至於還原靈魂,難道不需要消耗資源嗎?
顯然很需要!
所以,要是留了後手,但又沒有留下相應資金的話,即使複活點那邊檢測到你已經掛掉了,也會由於你沒有付費的原因,拒絕將你直接複活。
這使得整個消費過程被分為三個部分。
一:注冊。
在相應的店鋪注冊自身信息。
二:儲存。
通過定時繳納一定程度的費用來使得店鋪長期儲存自身的複活後手。
三:複活。
也唯有繳納這一部分資金以後,店鋪才會在你死掉之時,通過消耗相應資源的方式,來使你再度複活。
其中。
前兩個步驟都不貴。
可是第三個步驟,就需要一定程度的積蓄了……
比如藍皮向導正是倒在了這個步驟。
能力不夠。
出身也不太好的他。
僅僅隻是把自身的複活信物長期儲存在某間店鋪而已。
無力支付剩餘的複活費用。
生與死的差距,對於既沒有能力,也沒有背景的家夥來說,就是這麽的難以跨越。
要知道。
明明在很多實力不錯的【天命權貴種群】裏麵。
所謂的複活。
完全就是成員最為基礎的福利待遇之一……
根本談不上出奇。
隻是,這些宛如基本權利的東西。
對於更下層的家夥而言,已經稱得上是夢寐以求。
在跟西神憐等人說完藍皮向導雖然死掉了,但又沒有完完全全死掉的事情以後。
那些巡邏人員也是收起對方的屍體就想立刻離去。
與此同時。
西神憐選擇隨手一擲。
向他們丟出了一點打賞。
數額不是很大,隻等於他們幾年時間的工資。
但足以稱得上意外之財。
讓他們的態度,都隨之更加熱情了幾分。
等他們離去以後。
千山雪繪這才有點反應略慢的感歎道:
“話說,他們好像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我們是什麽身份來著?”
“他們為什麽那麽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