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麽了？”
望著身旁不知正在想著什麽的西神憐，天苑漓表情很平靜的問道：
“你擱這兒露出滿臉深思的表情做什麽……”
雖然可以聽出對方話中流露出的關心，但礙於性格與習慣的原因，在西神憐的眼中，天苑漓在表麵上始終都是維持著種麵無表情的麵部表情。
唯有作為心靈之窗的眼睛裏麵會顯示出一些淡淡的情緒。
事情該怎麽形容呢……
大概隻能說是麵癱已經成為了天苑漓的被動技能。
明明沒有特意維持的想法，但天苑漓就是會習慣性的擺出那副表情，使她看起來很是生人勿進。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家中的話，所有的女仆對於天苑漓最為敬畏。
相比起喜怒流露於色的千山雪繪等人，天苑漓的想法屬實是沒有那麽容易被看懂。
不過。
因為大家都知道天苑漓脾氣還不錯的原因，那些敬畏依舊是局限於正常範圍，且敬大於畏，並不會產生出什麽太明顯的負麵影響。
再者，就算心裏怕得要死，對於【紫色夢幻天公司】的女主人們，各個女仆還是不可能浮現出任何失禮的表現與想法。
對她們而言，那是遠遠比死亡還要惡劣無數倍的事情。
眼下。
聽到天苑漓在詢問自己為啥陷入思考。
短暫猶豫一秒以後。
西神憐毫不遮掩的就回答道：
“我隻是在琢磨自己是不是真的充當了壞榜樣而已……我好像真把雪繪她們給教壞了……”
回想起之前的情況。
他當著天苑漓的麵就有點無奈地嘀咕道：
“她們居然都會義正言辭的雙標了……”
聞言。
原本就保持著麵癱表情的天苑漓，也是更加麵癱了幾分。
如果人物畫風可以變得更加精簡一些，想來她的額頭上麵或許會出現一些二維化的黑線也說不定，就如同那些動漫裏麵的動漫人物一樣。
“你這家夥在這些方麵總算有點自知之明了嗎？”
“居然意識到自己是在教壞別人了？”
“這可真是種了不得的奇跡……”
對於西神憐的本性，天苑漓隻能評價為尚且算不上喪盡天良。
和所謂的善良沾不了多少關係。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各個長期與西神憐相處的家夥，被其帶壞完全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不值得稱奇。
區區的雙標，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隻要沒有達到有事沒事就想要搞場大屠殺的程度，天苑漓便覺得事情算不了大問題，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畢竟，基於西神憐珠玉在前的實際情況，天苑漓對於這種事情早就有了極高程度的接受能力，一些無足輕重的負麵表現，她根本就不會將之當成一回事，隻會下意識的進行忽略。
“可惡。”
“你居然這麽說我，我好傷心……”
而麵對來自於對方的指責，西神憐自然是頓感痛心疾首。
對方那種完全不覺得事情有什麽意外的表現，簡直就像是打從一開始便覺得千山雪繪等人會在自己這裏學壞一樣。
即使事情在鐵證與事實麵前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無力反駁。
一向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西神憐還是由衷覺得悲傷。
最終。
基於儀式感。
他傷心了一秒不到。
事情隻能說是意思了一下。
要不是因為實力變強的原因，反應力也變快了。
站在他旁邊的天苑漓甚至不敢肯定自己能否捕捉到西神憐臉上那轉瞬即逝的傷心表情。
事情是真的極其敷衍。
充滿形式主義。
“……”
“給大家充當一個壞榜樣，真是對不起了。”
聽著西神憐那一字一句的道歉。
天苑漓先是沉默一會兒，然後才很無奈的說道：
“我怎麽感覺你說話時有點理直氣壯……”
西神憐當即給予糾正。
“這話說得就跟理不直的時候我說話就不會氣壯一樣。”
“我可是那種歪理邪說都可以說得理直氣壯的家夥哎！”
對於他在這方麵的堅持與較真，天苑漓隻能無奈搖頭：
“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自豪的……”
接著轉移話題道：
“最近這段時間，我可以十分清楚的感受得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正在變得愈發強大或者說是愈發活躍，即將發生某種至關重要的質變，我感覺那或許就是我即將晉階的預兆……”
雖然僅僅隻是某種冥冥中的預感而已，但天苑漓十分相信自身的判斷。
最近這段時間。
她雖然等級方麵始終沒有得到正式晉階，可她能夠清晰無比的察覺到，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時時刻刻都在瘋狂上漲。
上漲幅度完全就達到了某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程度！
基本上，每一瞬間，她都可以自稱實力在瘋狂翻倍！
而且，這個增漲幅度還在繼續變高，根本沒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
除此以外。
通過某些難以講述清楚的本能，天苑漓還發現世界於自身眼中的模樣，正在不斷發生著變化。
現在的她，已經可以十分朦朧的觀測到許許多多過往時期根本觀測不到的事物。
不是單純意義上的視力變好。
而是她的觀察角度正在發生某種特殊層麵上的變動。
如果說以前的她就像是一個個劇本裏麵的角色，屬於是故事人物，那麽現在的她，在視角方麵已經接近於看劇本的家夥，這是生命維度層麵的差距，恍若三次元人類與二次元角色的差距。
引得諸多隱秘在她眼中被不斷自行揭露……
麵對這些情況。
在心中倍感新奇的同時，於隱隱約約之間，天苑漓也深深理解到了禦院萬色雲與西神憐的感覺。
明明實力暫且在【紫色夢幻天公司】裏麵排不上號。
但某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還是發自內心的油然而生。
這使她若有若無的明白到，或許在自己【異能】成功覺醒以後，所謂的實力與等級，於自己而言，便再無實際意義，隻能算是某種錦上添花的事物……
因此。
對於自己體內不斷變強的力量，天苑漓其實已然不怎麽關注，顯得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