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沒有多大的理想,就想看到世界陷入災厄,看到目之所及的地方全是血流成河的景象,看到所有文明崩塌與毀滅,看到所有事物都歸於終極的寂靜再無任何痕跡……】

對於被其餘生命體稱之為【滅絕之霧】,名字位列【最為危險的超越階段覺醒者排行榜】裏麵的【阿裏哈烏·利特爾】來說,世界的毀滅,萬物的死寂,他人的不幸,就是自己最為需要的東西,即使從廣義上來說自己並不會從中得到任何的實質好處,乃至於有可能失去很多很多的利益也是一樣。

作為一個普通生物出身的家夥。

祂誕生於一個結構不太完善的家庭。

一出生就由於父母的情感危機與經濟問題成為垃圾桶裏麵的遺棄兒。

而且。

後麵又被收養者當成工具對待。

字麵意思上的工具。

隻要沒有完全壞掉就能夠修修補補繼續使用的那種廉價工具,比農奴還要農奴。

早在尚且年幼之時。

身體就已經是極為殘缺,不僅麵目五官破損,連軀體都四肢缺失。

毫不客氣的說,祂的一生,在最開始的那幾十年,就隻有單純的痛苦與茫然,而後麵的幾十年雖然偶爾有一些美妙的事情發生,事情的最終結果也隻是痛苦與更加痛苦。

再然後。

祂終於是不再迷茫了,明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轉而坦然接受自己所麵對的一切苦難……

這使得祂的觀念發生極其複雜的轉變。

變得極其的扭曲。

並且最終更是轉變成非常純粹的惡意。

無任何差別的惡意。

對於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切事物,都隻有單純的惡意。

特別是在覺醒成覺醒者以後更是如此。

本就極端的祂。

在成為覺醒者以後。

由於覺醒者體係的極端性,祂直接就變得更加極端起來。

殺掉了奴役自己的商人,殺掉了自己的父母,殺掉了對自己友好的家夥,殺掉了對自己不好的存在,殺掉了自己能夠殺死的任何生命體……

當然。

作為覺醒者。

這某種程度上屬於是好事。

越極端就越強大,並不是什麽空談。

作為極其唯心的力量體係,覺醒者非常支持這種觀點。

在阿裏哈烏·利特爾覺醒出自身的【異能】以後,祂的行為與想法更是從對整個世界充滿惡意,轉變成了連自己都不想放過的程度。

對於祂來說。

實力。

隻是用來毀滅所有事物的工具。

所謂的上進心。

也僅僅是由於祂想毀滅掉更多東西而已,屬於是毀滅世界的基礎。

如果不是覺得實力越強,可以毀掉的東西就越多。

具有嚴重自毀傾向的祂,早就在某次浩大的毀滅中,就把自己給一同摧毀了。

眼下。

祂最大的想法就是盡可能的毀滅掉一切有形無形之物,不管是不是由自己來動手,反正隻要結果達到了,那麽情況就是美妙的。

誰也不知道,不久前,看到世界被毀滅時,祂是多麽的高興與愉悅,隻差當場起舞。

同理,誰也不知道,當祂看見世界居然被瞬間恢複如初時,祂又是多麽的遺憾與悲痛。

那是種親眼目睹理想被實現,已經升起朝聞道夕可死矣的想法,又親眼看到理想當場破碎的複雜感覺。

情況堪稱兩極反轉。

令祂極其的難受……

除此之外。

在那個時候,祂其實還有點遺憾於其餘【超越階段覺醒者】以及【終焉皇帝】居然沒有死……

當然。

要是祂自己也死了,祂肯定會更加的高興。

那種所有的一切事物盡數歸於虛無的景象,在祂看來完全就是代表著絕對的安心與寧靜,以及代表著所有問題都得到了最為妥善的解決。

眼下光是回想起來。

祂偶爾都會歎息一下事情的反轉著實令自己很不滿意與很是遺憾……

明明祂隻是單純的想要毀滅掉一切而已。

事情真是千難萬難……

祂不明白,為什麽世界上會有著【終焉皇帝】這種嚴重超規格的家夥存在。

要不是對方存在,怎麽說呢……

阿裏哈烏·利特爾早就和其餘所有【超越階段覺醒者】拚了……

根本不需要在乎其餘家夥到底想幹嘛。

畢竟。

祂隻想要拖著所有家夥一起死罷了。

很大程度上來講。

完全就是所有【超越階段覺醒者】裏麵行為方式最為簡單直接的那個家夥。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陰謀詭計,祂隻需要做好各種準備,接著再無差別的襲擊所有生命體即可。

雖說沒有拖著所有【超越階段覺醒者】一起死的把握,但祂完全有著毀滅現有一切文明與某些實力較弱的【超越階段覺醒者】的把握,光是想想那種景象,阿裏哈烏·利特爾就由衷地覺得事情美妙至極。

但……很遺憾,【終焉皇帝】的存在,真心是惱人,讓祂覺得非常非常的礙事。

可惡,祂隻是想要大家一起死而已,難不成真的很過分嗎?

說心裏話,阿裏哈烏·利特爾覺得自己隻是在分享自己所喜歡的東西罷了。

事情操作起來所遇最多的問題就是在分享出去的時候,總是有某些家夥會拚命反抗。

但是吧,在祂完成分享以後,那些原本會反抗的家夥,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會當即對事情有所改觀,不再反抗,更不會出言否定事情。

因此,阿裏哈烏·利特爾一向覺得自己做得非常之好。

再怎麽排斥自己想法的家夥,都無法在切身體驗到徹徹底底的死亡以後繼續給自己打差評,這是祂引以為傲的優點。

祂覺得,某些家夥之所以會瘋狂排斥自己,完全是由於固有觀念的過時,這導致他們根本不願意接受一次徹徹底底的死亡,但凡對方接受一次,那就必然不會再出言反對。

這就像是一個邪門的廚師,自認為廚藝無比高超,但是礙於最擅長的菜品尤為怪異與扭曲,總是難以被食客接受,連嚐試都不願意,最終隻能選擇綁架食客,把自己用百草枯炒出來美食灌給對方,結果喜迎零差評,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