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載歲月之後。

蜜月旅行早已經於兩萬年前順利結束。

在那之後,相較於繼續待在外界,西神憐他們選擇回到自己家,並沒有繼續亂逛什麽的。

時間的沉重感雖然沒有給予西神憐或者千山雪繪等人造成任何的負麵影響。

甚至於這點微不足道的時間尺度,在他們眼中就如白駒之過隙一樣的迅速。

不過,在這短暫的歲月中,大家還是體驗到了自己想要體驗的種種。

時光短暫,但好歹是圓滿了。

所以,對於這一切,西神憐等人全都很滿意。

眼下。

躺在臥室的大**麵。

感應著那愈發臨近的時間點。

西神憐側過身體,笑著對千山雪繪等人說道:

“你們這是想要比我先晉級嗎?”

他得到的答案十分肯定。

“當然!”

“之前有好幾級可是你先升到的。”

“現在也是時候該讓我們先到一步了。”

說話者是十六夜傾妙。

話中透露著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對此。

西神憐裝作認真思考的模樣思考好一會兒後,滿臉認同的講道:“這話說得沒毛病!”

然後緩緩地從**撐起身。

“那麽就開始收尾吧!”

語畢。

西神憐立刻感知到千山雪繪等人身上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某種對他來說格外明顯的變化。

雖然由於她們的力量全都能夠做到完美收束的原因,所以事情可以稱得上是無聲無息,但那一瞬間,西神憐還是察覺到千山雪繪她們陡然間跨越了某種無形屏障。

屬於世界的屏障……

在那一刻,她們的存在,直接就超越了整個世界,於一刹那間抵達了世界外部。

如果不是她們固定了自身的存在。

她們的形體自那刻起,其實就已然不會再停留於這個世界。

不過,由於她們的故意而為,所以在西神憐的眼中,她們從未就移動過,身形一直以來都存在於那裏,未曾有過任何的變化。

於外在表現方麵,她們身上最為明顯的變化便是眼神。

當她們突破【超越階段覺醒者】成為【至上階段覺醒者】以後。

在一段西神憐都無法捕捉到的極其短暫瞬間中,千山雪繪等人的目光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那是種混合著【理解】、【了然】、【淡然】……的目光,就好似自那一刻起,世間的一切都已經在她們心中變得無比清晰,再無任何一絲一毫的疑點。

“這一次的遊戲,真是段還不錯的體驗。”

自言自語一句話以後。

千山雪繪臉上帶有笑意的向西神憐講道:

“那麽,該你了,憐……”

聞言,西神憐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念頭微微一動,鬆開了那一直被自己遏製著的力量。

接著,轉瞬間,他成為了所謂的【至上階段】,然後毫不停留的便突破了【至上階段】層次,輕而易舉的超越了所謂的等級,抵達力量的終點……

那是種難以言說的感受。

真要形容的話。

事情應當說是種可以稱之為是恍然大悟的感覺。

“……”

“原來如此……”

無需多言。

隻是一刹那。

他就明白了事情所有的前因後果,更明白到了所有的一切。

“走吧,先隨我去處理一下最後的事情。”

雖說無需通過語言來交流。

但他還是笑著向妻子們說出了這句話。

明白他想做什麽。

並且,心裏全都知曉著事情所有始末的千山雪繪等人,紛紛微微一笑:

“好。”

……

【帝宮】。

“來了嗎……”

沉吟一會兒後,【終焉皇帝】以一種很複雜的語氣感慨道:

“不過,情況倒是和我想的有著差別……”

祂先是瞄了一眼千山雪繪等人,然後才把目光看向西神憐。

祂能夠感覺得到,不遠處的西神憐等人雖然看起來依舊存在於世界之中,但本質上已然超脫於此,此刻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存在,僅僅隻是暫時停留於自己麵前罷了。

“真是時隔無窮歲月的又一次見麵。”

“即使是以我的時間觀念來講,這都極為漫長的歲月……”

就仿佛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熟人一樣,【終焉皇帝】選擇率先說話。

隻是,在祂的話中,除無數的感慨以外,最多的便是滄桑感。

那是經過漫長光陰洗禮的滄海桑田感。

即使是能夠讓宇宙寂滅的時間尺度,都無法形容其中一丁點的孤寂。

再然後。

其中還蘊含著一些驚訝。

一些事情遠遠超出預期的驚訝。

“我現在應該稱你什麽?”

“西神憐?”

“還是說……奧爾蕯迦?”(ps:我上本書——《諸界之深淵惡魔》的主角。)

作為被詢問的對象。

西神憐淡然的回答道:

“雖然都是一個存在,但你還是稱呼我為西神憐吧。”

“畢竟,西神憐與奧爾蕯迦是兩個不同的身份。”

“我是我,我非我……”

“你可以將我們理解成同一個存在的不同側麵。”

“這樣嗎……”

聽聞此言。

【終焉皇帝】沒有驚訝什麽。

隻是緩緩點了點頭。

然後語氣之中蘊含著些許期待之色的問道:

“那麽,當初的時候,在【多元宇宙】毀滅之時,我等所夢寐以求的最終理想,應當是達成了吧?”

“畢竟,你現在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已經是證明了某些事情。”

明白祂在說什麽的西神憐,毫不避諱的當即承認道:

“嗯,達成了。”

“你們所渴望的境界,在當時確實是被我成功突破了。”

他很是清晰的明確闡述道:

“那位於【深淵王子】之上的更高境界。”

曾經的時候。

在西神憐的另一場遊戲裏麵。

他或者說他的另一層身份,那個名為奧爾蕯迦的身份,曾經在那個遊戲場裏麵與對方有過交集。

所謂的交集,最為主要的目標便是探求更高的等級與更強的力量,【等級——深淵王子】之上的力量。

為此,奧爾蕯迦也好,對方也罷,乃至於是其餘的許多家夥,都完全稱得上是不惜代價……

哪怕需要毀滅掉整個世界,祂們都能夠做到毫不猶豫的下手……

在那個過程或者說那場遊戲中。

很顯然。

奧爾蕯迦便是最終的成功者。

畢竟,這是早就注定的事情……

而當時實力早就達到【深淵王子級】,本該不死不滅永恒長存的對方,則是無數倒在過程中的強者之一。

甚至於,對方都未曾與奧爾蕯迦交手便提前死於其餘存在之手。

隻能說當時的競爭對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頗為的窮凶極惡或者異常棘手,個個都有一大堆狠活與絕活,即使【終焉皇帝】完全稱得上是實力過硬,那也還是被某個家夥當場活活打死了……

“這樣嗎……”

“好……”

“非常之好……”

“雖然最終站在頂端者並非是我,但奧爾蕯迦終究是獲取到了成功。”

“我等的夙願,並非絕對的不可能!”

“這一點已由他成功驗證……”

“因此,我也好,其餘的家夥也罷,全都死得其所!”

在【終焉皇帝】的話中,西神憐聽到了滿意,無與倫比的滿意。

那是賭上一切的求道者聽聞自身所追求之理想並非不切實際之事的極致滿意。

於那股情緒麵前。

所謂的最終勝負也僅僅隻是小事罷了。

在理想麵前,生死如塵埃……

聽完祂的感慨。

西神憐選擇麵帶笑容的緩緩點了點頭。

“這話說得不錯。”

接著,他又轉而說道:

“不過,果然還是老熟人之間聚一聚比較好。”

“這重身份還是先回去算了……”

而千山雪繪等人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一切,你不是早就知曉了嗎?”

“還不是你想要湊一湊熱鬧……”

“趁早換人吧……”

“?”

說罷,在【終焉皇帝】那不解的目光中,他們一行人的身前,出現了一條深紫色的大蛇,大蛇隻是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一道深紫色的光門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伴隨著他們緩緩邁步走入其中。

與此同時。

就仿佛是交相呼應一樣。

一道血紅色的光門,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深紫色光門另一側。

從中走出的是一道全新的身影。

一道讓【終焉皇帝】更加熟悉許多的身份。

不同於身上最為主要的特點是高傲與淡漠的西神憐。

這道身影最為主要的特點是某種如影隨形的危險感與血腥味……

隻是出現而已。

就讓整個【帝宮】裏麵浮現出無邊血海的湧動聲與密密麻麻的淒厲哀嚎聲。

“許久未見,【終焉者】……”

熟悉的問好。

這一次的問好對象是【終焉皇帝】。

“或許可以用那個稱呼來稱呼你……”

這一刻,【終焉皇帝】的臉上浮現出了明顯的表情。

無可奈何的表情。

“或許吧。”

“【終焉者】……”

“對現在的我來說,多多少少是有些配不上【終焉者】這個過往稱呼……”

正如之前說過的一樣,【終焉皇帝】以前來自於另一個遊戲場,也就是另一個世界。

而當時的祂,便被稱之為【終焉者】,象征著那方世界的【毀滅】、【終末】……

然而。

當時的祂,在追求更高境界的時候已經死掉了。

自滅根基與自毀不死性以後。

在正麵硬碰硬之中,死於其餘強者之手。

現在的【終焉皇帝】與其說是那個【終焉者】,倒不如說隻是【終焉者】的一部分亦或者連微不足道的一部分都算不上……

“在我的記憶中,我其實已經死掉了。”

“完完全全死掉的那種。”

“就連自身的本質都被另一個家夥所吞沒,再無任何的遺留。”

“屬於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但是……在那之後,不知過了多久,等我清醒過來,我便發現自己正身處於某個實驗室裏麵。”

“然後,都沒等我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我就聽到有一群家夥高喊著【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火速衝進實驗室裏麵,直接把實驗室的擁有者給當場處刑了……”

“再然後,也不知那群家夥想搞什麽,我就被流放到了這裏……”

“說實話。”

“雖然不明白那個實驗室到底是什麽情況,也不明白那些喊著口號衝進實驗室把我流放的家夥是什麽情況,但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隻能算是偽物,某種似是而非的東西,絕非是那個【終焉者】,要不然的話,我完全不應該這麽弱小才對,縱使作為根基的【多元宇宙】已經徹底滅亡,縱使我隻剩下微不足道的一縷念頭而已,我也不該弱小至此……”

“並且,我還可以察覺到自身的記憶裏麵有著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這讓我的意誌有些渾濁……”

聽到這些話。

名為奧爾蕯迦的存在。

微微的沉默片刻。

對方所說的這些東西。

他全都是一清二楚。

甚至於對方所提及的那個所謂實驗室,正是他某個廢物屬下的設施。

整件事情簡而言之便是——由於太崇拜奧爾蕯迦的原因,對方突然想要試一試能否將某些在久遠過去之時,早已經死於與奧爾蕯迦有關的事件的家夥複活,從而得到奧爾蕯迦更多的資訊……

再然後就沒有什麽然後了。

由於【終焉者】當初死得太幹淨的原因。

對方隻能是根據【終焉者】遺留於奧爾蕯迦某些屬下腦海之中的印象來進行複活。

這也使得複活後的家夥相較於本來的【終焉者】,其實更應該說成是某某家夥印象中的【終焉者】。

性質類似於【真實的你】與【別人認知中的你】。

雖然看起來像是那麽一回事。

但是實際差距大到無法想象。

當然。

不僅僅是做實驗的家夥,就連後來闖入實驗室,高呼著【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把對方處刑掉的家夥們,同樣也是奧爾蕯迦的屬下,那是隸屬於【墮落帝國】的【內部糾察人員】……

【你媽的!!】

【你居然膽敢私自複活死於陛下參與過的事件的死者,即使對方不是死於陛下之手,隻是個打醬油的參與者而已,那也依舊是重大褻瀆!!】

【我們這就過來殺了你!!!】

額……

事情差不多可以這麽說。

作為被複活過來的家夥,【終焉皇帝】其實原本也是要被【內部糾察人員】處理掉的目標。

但奧爾蕯迦卻選擇把對方留下來,就當是給自己開辟新的遊戲場……

所以。

對於【終焉皇帝】的事情。

奧爾蕯迦從來都是知曉的。

甚至遠遠比對方自己所知曉的情況都要來更多。

此時此刻。

望著表情略有苦惱的對方。

奧爾蕯迦隻是帶有惡趣味的笑著道:“那種事情,其實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你還活著不是嗎?”

“隻要活著,就可以慢慢去追尋問題的答案。”

對此。

暫且不知曉對方就是幕後黑手的【終焉皇帝】,立即頗為認可的點頭道:

“確實。”

“不管如何,時至今日都還活著,便已經算是種勝利。”

“遠遠比很多早就死掉的家夥來得更加幸運……”

“隻不過,出於某種不甘心,我一直在試圖恢複曾經的力量,那屬於【深淵王子級】的力量。”

“為此,我已經創造了無數次世界亦將之毀滅了無數次。”

“本以為這一次也隻是一次沒有什麽收獲的輪回,沒想到居然再一次碰到了你或者說西神憐……”

說到這裏。

想起第一次看到西神憐時,由於感知到對方身上那種似是而非的熟悉感,所升起的想法,祂也是有點啼笑皆非。

當時。

祂還以為西神憐的情況與自己一模一樣。

同樣是個被複活的家夥。

並做出一係列的設想……

【奧爾蕯迦?】

【這家夥當初同樣死掉了?】

【這是剛剛被複活?】

【以後是不是還有其餘的家夥會被複活??】

現在看來,純粹是祂想多了……

事情純屬於不沾邊。

不過,話雖如此,對於現狀的情況,祂還是有點疑惑。

為啥西神憐或者說奧爾蕯迦進出這個地方就跟回家一樣輕鬆?

祂覺得事情有點詭異。

……

不久後。

通過一番交流。

【終焉皇帝】總算是大概搞明白了事情。

怎麽說呢……

事情著實是出乎意料……

情況隻能這麽說。

對於自己所經曆的一切,完全是由於奧爾蕯迦這種情況,祂很難進行評價。

“【全知全能者】……”

“原來,那就是你和西神憐的本體嗎……”

“所有的一切,皆是祂的遊戲……”

世間存在著一個真正達到【全知全能】的存在,而這個世界由【終焉皇帝】創造的世界也好,過往那個被稱之為【多元宇宙】的世界也罷,全都隻是對方的無數個遊戲場之一,所有的一切,皆是因為對方想要解悶才得以存在,而西神憐與奧爾蕯迦便是對方用來通關遊戲場與體驗遊戲樂趣的馬甲之一……

沉默良久以後,【終焉皇帝】向奧爾蕯迦問出了兩個問題。

“既然對方真的是【全知全能者】,那麽對方為何還需要解悶,不應該是隻要祂願意,那祂便隨時都可以感受到所謂的樂趣嗎?這種慢慢通關遊戲的娛樂方式,終究沒什麽效率吧?”

對此。

奧爾蕯迦隻是很無所謂的回答道:

“祂或者說我,確實是隻要願意就可以隨時隨地體驗到所謂的樂趣,即使不玩所謂的遊戲也一樣。”

“這一切隻是我隨意選擇的某種方式罷了。”

“至於效率……那是弱者所需要在意的事情。”

“對於你來說,世界的誕生需要很久很久,而其中所發生的事情,同樣需要無窮歲月來演變,花時間塑造這麽一個遊戲場好像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說,那些時間其實和一瞬間並無區別,所以在我這裏效率是無意義的事情。”

“【過去】、【現在】、【未來】,【隻存在於現實中的事情】或【隻存在於幻想中的事情】,【已經發生的事情】與【未曾發生的事情】,【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和【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所有一切,在我眼中其實都是一視同仁的事物,早在最初之時,我便通通了然於心。”

“比如:於你而言,我和你此時此刻的對話是正在發生的事情,但於我而言,這一切早在最初之時,我就已經完全知曉,不管是你現在的想法與想要說的話,還是說你未來將要經曆的事情與所思所想,我都全數通曉。”

“總之,我之所以會在此時此刻登場,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願意而已,通關遊戲以後套著層馬甲隨便逛逛終歸是不錯的事情……”

默默聽完這一切。

那在外人眼中至高無上的【終焉皇帝】,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

並非是由於聽不明白。

與之相反。

完全是因為祂可以輕易聽明白奧爾蕯迦所說之話,祂才陷入了沉默。

祂無法理解那是何等程度的力量……

而奧爾蕯迦那邊的話語還在繼續著。

“當我離開以後,我的屬下對於這個世界的管製便會消失,在這之後,如果你願意,你完全可以出去逛逛,見一見其餘的世界……”

他的臉上依舊帶有些許的笑容:

“在我所看到的未來中,你還是有不小的概率順利抵達【深淵王子級】的……”

說罷。

奧爾蕯迦當即邁動步伐向著血紅色的光門走去。

就當他快要走入其中時。

【終焉皇帝】那邊最後問出了一個問題:

“當初將我複活的家夥是什麽實力?”

祂對於那個將自己複活,但又被【內部糾察人員】隨手處決掉的家夥的實力,深深感到好奇。

相同時刻。

在祂將話語問出口的那一瞬間,奧爾蕯迦那頗為隨意的回答也來到了祂耳邊。

“比【深淵王子級】高上很多級就是了。”

“幾百級?”

“幾億級?”

“差不多就那樣吧……”

“畢竟,我當年的那群屬下,在被我丟出去放養以後,也是在各個遊戲場裏麵成長了不少。”

“你想追上那群家夥的話,隻能說是任重而道遠~”

奧爾蕯迦離去後。

又不知過了多久。

感受著那完全解開管製以後,對於自己來說已然是若隱若現的外部廣袤時空。

【終焉皇帝】的心中,在驚歎之餘,不禁浮現出了歡愉……

‘真是廣袤呀……’

‘居然還有著如此之多的未知在等待著我……’

祂緩緩地從自身王座上麵站起身。

這一刻。

祂所創造的世界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轟鳴。

無窮時空在震動。

無限多的平行世界在沸騰。

就仿佛世界陡然間活了過來。

一道道道目光霎時間便跨越距離來到這座【帝宮】,驚疑不定的看向那道不知多少歲月未曾站起身的偉岸身影。

“吾將離去。”

“去追尋更加廣袤的天地。”

“爾等從今往後將會獲得主宰自身的機會……”

“現存者與已亡者,接受吾作為爾等造物主的最後饋贈吧……”

語畢,【終焉皇帝】的身影,毫無留戀的消失不見。

在世界的外側。

一個個旋渦,正瘋狂出現。

於從無至有的過程中,一個個世界接連不斷的就自漩渦中陸陸續續誕生。

那些世界,不是別的,正是【終焉皇帝】過往歲月中親自創造出來以後又親自毀滅的試驗品們。

在這個最終時刻,已然決定離去的【終焉皇帝】,或許是出於憐憫,或許是出於緬懷,直接就將他們從毀滅之中拖出,並且解放了自身對於所有世界的控製以及對於各種力量體係的掌控……

為什麽之前的時候全世界隻有覺醒者能夠抵達【超越階段】,其餘力量體係不管如何努力都全然無用?

原因很簡單。

各個覺醒者所擁有的力量,本質上都來自於【終焉皇帝】的一些力量碎片。

也正因如此。

作為享有造物者恩澤的家夥,他們自然是特殊的存在,能夠在世界內部享有特權。

那個【天命權貴種群】的名頭,並非是單純說說而已,而是真的享有各種特權……

現在,伴隨著【終焉皇帝】放開自身對於各種力量體係的控製,所有的覺醒者不管實力如何,全都隱隱約約間感受到了一些莫名異動。

其中實力最強的那些家夥們,望著已然消失不見的【終焉皇帝】,再望著那些正從陸陸續續再生的古老世界之中不斷複蘇過來的舊時代強者們,全都陷入了沉默……

雖然不知道【終焉皇帝】究竟去往了何方。

但他們還是深深明白到一件事。

世界果然是超乎想象的大!

再然後。

他們的心裏紛紛湧現出狂喜!!!

無法遏製的狂喜!!!

前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作為真正的狂徒,他們並不怕前路難行,隻怕壓根沒有所謂的前路。

所以,【終焉皇帝】的表現,對他們來說,直接就是莫大的激勵!

說是極其振奮人心都全然沒有問題。

引得他們心潮澎湃!!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在之前的某一瞬間,【終焉皇帝】其實有想過把世界完完全全毀滅掉,再將其中所有的力量當成細軟打包帶走。

隻是。

在猶豫一番以後,祂並沒有那麽做。

那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壓根不影響什麽。

因此,祂終究是選擇給予自己的造物們一些機會。

換而言之,對於這個世界來說,【終焉皇帝】從來都是最大的隱患之一……

眼下。

望著亂象遍生的世界,許多有誌之士,諸如夏拉德·科爾斯之流,雖說並不知道世界悄無聲息的度過了一次滅世危機,卻也還是於心中誕生出大量的責任感,想要將這亂世鎮壓下去!

不過,想歸想,事情到底會怎樣,歸根究底還是要看本事。

在這個沒有【終焉皇帝】鎮壓一切的時代,世界究竟會走向何方,誰都說不清楚……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