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倒是可以見一見?”
聽到西神憐這偏向於自問自答的話語。
雖然對方還沒有直接回答是否接受招攬。
但天苑漓還是敏銳地明白到了對方的想法。
而結果也確實如她所料。
西神憐在感慨完後,隨即神色認真的把目光看向她,坦言道:
“雖然你們的條件非常誘人,乃至於完全能夠說是異常具有誠意,但我還是得要拒絕掉才行。”
天苑漓有點不解:
“為什麽?”
她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拒絕得如此果斷。
沒有隱瞞的意思。
西神憐直言不諱的講道:
“原因很簡單。”
“現在的我,或者說覺醒後的我,並沒有一丁點要當他人屬下,替他人效力的想法。”
話說到這裏,他伸出左手,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
語氣平靜但不容置疑的說道:
“我就是我,我有著自身的想法與理念。”
“在弱小時,我並不是太介意委曲求全、坑蒙拐騙、替人打工……做各種不大想做的事情。”
“因為能力不足的人,本身就需要那樣子才能存活下來,隻能隨波逐流,這是世界的自然法則,屬於天理。”
“但在擁有力量後,我隻會按照自身的想法來進行各種行動,所以所謂的上司,我完全就不需要,同理,加入會影響到我自由性的勢力,也屬於是完全不需要的事情。”
“命令?”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對我下達命令。”
西神憐直視著天苑漓那冰藍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吐露道:
“我的行動,有著一個基礎前提,那就是必須要建立於我的意願之上!!”
“不管那是對他人充滿善意的,亦或者是對他人充滿惡意的,不管那是有利可圖的,亦或者完全就是毫無邏輯且損人不利己的。”
“我的意願,就是我的心靈與靈魂,根本不需要去在意對錯,我願意與否,便是一切!!!”
聽著西神憐所述說的話,望著那無比認真的神情,注視著那雙隱隱透露著股往常不可見的瘋狂感,就仿佛要擇人而噬的深紫色雙眼。
此刻。
天苑漓終於深深明白到了自己的先祖曾經和自己說過的【強烈的自我】是什麽……
那是種發自內心認為自己所作所為皆是正確之路的堅定不移想法!
不會被動搖,不會被改變。
如對於西神憐而言。
他之所以會做各種事情,往往根本無關於利益、得失、善惡,極大概率僅僅是因為願意罷了!
當一個人打定主意要做某件事的時候,為什麽有概率會被勸住?
原因很簡單。
不外乎是覺得勸說者勸得有點道理,所以行動者的行為舉止變得遲疑了,最終導致被人勸住。
但是,如果行動者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所作所為皆是正確至極的話,那又有誰能夠將其勸住呢?
答案是誰都不行。
沒有誰能夠用單純的言語去勸住一個自認為自己所作所為絕對正確之人。
縱然上帝現身,縱然釋迦在世,都同樣不行。
哪怕巧舌如簧說到天降金蓮對方都隻當你是在放屁罷了。
對方打心底認為自己是正確無比的,你是荒謬且不合理的。
拿什麽來勸?
相同時刻。
天苑漓還明白了自己先祖為什麽會說西神憐這種家夥在崛起後很容易引起大動靜,乃至於有可能直接搞出世界大戰之類的玩意。
這種家夥……
一旦動了想法,還真敢那麽搞!
而且勸都勸不住。
唯有通過實打實的戰鬥才能夠解決問題。
然後,高階覺醒者一動起手,實打實的開始拚命……鬼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一個不好。
曆史就得步入下一紀,大家從現代社會回到古代社會!
最後的最後,在腦海中思索許久的天苑漓選擇深深歎了口氣。
“好吧,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想法。”
“從今以後應該都不會再試圖招攬你。”
“不過,另外兩家的人,在最近幾天應該就會找上你,屆時你恐怕還得拒絕他們幾次才行。”
接著,她又用目光看了一眼食堂裏麵某些對西神憐頗為感興趣的家夥。
眼中充斥著少許的譏諷與不屑。
“當然,除了那些大鱷以外,來自於其餘各種小魚小蝦的試探也是少不了的。”
三大家族拉攏新生覺醒者主要是維護自身統治與本國社會的穩定性,其餘的勢力拉攏新生覺醒者則是單純的為了往上爬。
這使得很多勢力為了成功拉攏到新生覺醒者,行事風格往往可以直接用不擇手段來形容……
西神憐聳了下肩膀。
“無所謂。”
“對於他們能夠開出什麽價碼,我多多少少也是有點好奇。”
在他看來,那些事情已然屬於是自身樂子的一環。
對於天苑漓。
要不是西神憐覺得對方確實誠意很足,對自己也給夠了麵子,他其實根本懶得說那麽多。
……
半個小時後。
午休的最後半個小時。
學生會的會長辦公室裏麵,天苑漓再次撥通了幾天前所撥打的那個電話號碼。
“很抱歉這麽頻繁的打擾您。”
“但招攬還是失敗了,對方坦言完全不想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等她說完大致情況。
手機對麵很快就傳出了蘊含著些許笑意的感慨聲:
“不論對錯與得失,隻願意按照自身想法來行事嗎……”
“果然是個心高氣傲或者說格外偏執的家夥。”
“自我,固執,神經質……”
“真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屬於瘋子的味道。”
隨後,對麵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就按照我之前所言的那樣,正常與其進行各種交際即可,無需特意討好,無需特意得罪,一切順其自然。”
“我對於他未來的表現,很期待。”
話語中,全然沒有對西神憐的拒絕露出任何的意外與惱怒。
有的就隻是一種見多識廣後自然而然產生出來的鎮定自若。
不過,話說到後麵,他又話鋒一轉,對天苑漓說道:
“當然,要是你能夠通過男女之情讓他站到我們這邊,那我也覺得挺不錯。”
“但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隻能夠看緣分,你可以試試看,或許能成功……”
這有點不大正經的話,使得天苑漓當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