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薛定諤的魚?”
“不,隻是單純你的釣魚技術太爛。”
胡愛愛翻了個白眼。
“釣魚這件事情,心不能太急,魚兒咬勾了,可是收杆的動作太快,魚的力氣還沒有耗盡,太快收杆,反而給了與脫鉤的機會。”葉極北慢慢收線說道。
“你再釣不就好了。”胡愛愛說道。
葉極北將收好的魚竿交給了方陽:“可是每一條魚都是不一樣的。我即使再能釣到下一條魚,也不會是這一條了,你明白嗎?”
“完全不懂。”胡愛愛嘴硬說道。
“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麽?”葉極北開口。
“唐蜜說,她小的時候,有一個叫做小北的朋友。”
葉極北原本想拿起旁邊的礦泉水,可是聽到這個話之後,他的手卻停滯了一下。他猛然回頭問道:“她記起來了?”
胡愛愛被他這個反應嚇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好點了點頭:“她記起我了……她記起我了……她記起我了!”
葉極北喃喃自語。
“所以你才知道唐蜜身上有個胎記,並不是因為你成年之後和唐蜜做了什麽,而是因為你們小的時候洗過澡?”胡愛愛繼續追問。
葉極北想了想,點點頭。
“你明明可以告訴我真相,卻用了一種這麽模糊的表達方式——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要我誤會!”胡愛愛這個時候才知道葉極北的心事。
“你才發現?”葉極北反問。
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希望唐蜜記起自己的事情,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去告訴唐蜜。
唐蜜已經忘了他,他卻一直把唐蜜記在心裏。
這種不對等的對待原本就讓人覺得很不爽快了,難道還要自己先去提醒對方嗎?
於是,葉極北想了一個辦法。
既然胡愛愛總是喜歡保護著唐蜜,那為什麽不能小小的利用一下對方呢?
他告訴胡愛愛唐蜜胎記的事情,胡愛愛會去確定胎記的事情,而於淡言總是跟在唐蜜身邊,那麽這件事情,必然會被於淡言知道。
如果能造成於淡言與唐蜜之間的嫌隙那是最好的,就算不能讓他們決裂,給他們心裏種上一顆小小的,名叫懷疑的種子也是好的。
現在正是收貨的時節,原本葉極北希望再去試探一下唐蜜與於淡言,可胡愛愛卻來到了他的麵前,將他希望得到的答案帶了過來。
葉極北的臉上,帶著十分愜意的笑容。
“所以,你就是唐蜜口中的那個小北?”胡愛愛再次問道。
葉極北點點頭:“不錯。”
胡愛愛聽了這個答案之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怪異的表情,她看著葉極北上下打量,大約覺得打量還不夠,而是在他身邊轉了幾圈,這些動作倒是搞得葉極北疑惑了。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葉極北問道。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看不出來。”
“看不出什麽?”
“看不出你居然是個女人。”
拿在葉極北手裏的紅酒,撒了……
他把紅酒放在了一邊,然後微微笑著說道:“別說你了,連我都不知道我是個女人。”
胡愛愛愣了一下。
“所以在唐蜜的回憶裏的那個小北?”
“一定是我。”
“可是她記憶力的小北是個女人。”
“而我肯定是個男人。”
“所以你們不是同一個?”
“怎麽可能。”
“那為什麽……”
葉極北愣了一下,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慘淡的笑容。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對自己而言無比重要的過去,對唐蜜而言,隻是一些模糊的記憶而已,記憶裏的自己,在唐蜜的腦海之中,或許早就已經非常模糊了。
模糊到是男是女,都沒那麽清晰。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葉極北將頭靠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慘淡極了。
“喂……你怎麽了……”胡愛愛看著葉極北這個樣子,十分擔憂。
葉極北笑笑,拿起一旁的紅酒,打開木塞之後,他將紅酒狠狠地往嘴裏灌:“我沒事。”
“你這是沒事的樣子?”胡愛愛說道。
胡愛愛把葉極北手裏的酒奪了過來。
“別喝了!”胡愛愛說。
“我沒醉!”葉極北作勢要奪取胡愛愛手裏的紅酒,他現在已經醉醺醺的,這瞬間灌下去的半瓶紅酒,讓她的腳步都有些不穩了。
胡愛愛抱著紅酒不想把紅酒給他,奈何葉極北力氣不小,好幾次這紅酒差點被葉極北搶走。
葉極北急了。
胡愛愛也急了。
她跑了幾步,來到了船艙之內,將艙門鎖上,趁著葉極北沒有反應過來,將剩下的半瓶紅酒全部灌進了嘴裏,又將紅酒瓶從開著的窗戶裏丟了出去。
等等……
窗戶?
胡愛愛看著葉極北從窗戶那裏跳了進來……
“你幹什麽……”
葉極北從窗戶進來之後,將窗戶鎖上了。
胡愛愛的酒勁上來了,她隻覺得全身發熱,血液的流動加速了酒精在身體裏揮發的速度,似乎每一片血液都在叫囂著燥熱。
葉極北來到胡愛愛的麵前,他麵色潮紅,那灼熱的呼吸噴在胡愛愛的臉上,葉極北的呼吸之中,帶著一點甜甜的葡萄的香味,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
“你……你做什麽……”可能是因為酒精的關係,胡愛愛的臉也越發的紅了。
“一個在情場失意的男人,你覺得,他麵對一個喜歡他的女人,他會做什麽呢?”葉極北反問,雖然他眼神混沌,可是意識卻非常清醒。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
“我不想做誰的代替品。”胡愛愛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這麽說道。
“為什麽你會覺得你是誰的代替品呢?”葉極北反問。
胡愛愛看著葉極北那璨若星河的眼眸,她將頭輕輕靠近對方的胸口:“我想聽你說一句話,我現在聽著你的心跳,如果你說謊了,你的心跳會加快的。”
“你想聽我說什麽?”葉極北輕輕摩挲著胡愛愛的手背,這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