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話……”凱拉爾想了想：“不知道有沒有食物呢，還是直接去廚房吧。”凱拉爾走在路上，仆人們走過附近，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凱拉爾，紛紛低下頭來停止走路。
好嚴厲的等級。
托裏斯汀王國對於貴族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就如同馬其頓普通公民和奴隸之間的差距一樣……難以理解，無法逾越，無法前進，無法進步，還有……無法擺脫！
凱拉爾知道羅馬和馬其頓的奴隸製。
每年的鬥獸場都需要數千甚至數萬的奴隸來奮力廝殺並且取悅羅馬人和馬其頓人。
但是實際上奴隸並不好得到，首先羅馬帝國所有羅馬省份都算是羅馬公民，而羅馬公民隻要不犯罪，就沒有任何人敢將他們充作公民，否則的話絞刑架將會等待著捕奴的羅馬將軍。
因為這一條法律的存在奴隸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稀少起來，那麽奴隸從何而來？
對外戰爭和海外抓捕。
卡美洛在此之前一直是羅馬人的奴隸掠奪地——盡管卡美洛在獨立之前雖然屬於羅馬省份，但是一海之隔讓很多人根本都根本不在意卡美洛的消息，所以卡美洛人忍不住第一個獨立的時候反而嚇了羅馬人一跳呢。
然後就是漢尼拔的迦太基。
迦太基人主要人口由黑人組成，說實話黑人這個種族除了弱智了一點，懶了一點之外打起來還是很猛的，被各國部隊當做炮灰的主力來使用。
而在鬥獸場上一群黑人的廝殺或者黑人搏殺獅子永遠是羅馬人最喜歡的節目，沒有之一！
而這個托裏斯汀王國……
所有的平民都是奴隸……
貴族……就隻有那幾位而已。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凱拉爾搖著頭，走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連一點聲音都帶不起來，奢華的生活細節隨處可見，那永久保持著的長明蠟燭，每隔20米就會點上的鯨魚的魚油，帶著淡淡熏香味道感覺的東西是比檀香木更加貴重的香料啊。
這種時間裏……
想必這些熏香一個晚上都沒停吧？！！
奢侈呢，凱拉爾皺了皺眉頭，看來法蘭西世家理財不行啊，凱拉爾並不反對追求奢華的生活，但是在托裏斯汀國內經濟一片蕭條的時候居然還是一味的追求奢靡，而不是大力的投資拉動國內的內銷和外貿，這說明法蘭西世家並沒有擅長理財和經濟方麵的人物。
“一門具女子嗎？還真是不容易啊……卡lì娜她。”凱拉爾輕輕的搖了搖頭，終於來到了廚房的他也不在意青石磚的肮髒，就這麽赤腳走了進去——話雖這麽說，但是有輕微潔癖的他還是在自己的腳下裹了一層薄薄的光元素，這麽一來就完全不會將腳弄髒了。
廚房裏沒什麽人，因為已經早就過去了早飯時間，除了正在維護著爐子熱的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在。
“請問一下，您這裏有吃的嗎？”凱拉爾彬彬有禮的對那侍女微笑著問道。
盡管下本身鼓囊囊的形象不佳，但是凱拉爾那天生200的親和力卻讓那個小侍女臉色透紅的給凱拉爾指了指烤爐。
烤爐這東西在製造出來之後很多時候並不是用於烘焙餅幹和餡餅，而是用來保溫的，隻需要一個小時的燒灼就完全可以熱一個下午，所以烤爐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用來放置普通容易壞的食物的。
隻有少部分喜歡享用美食的貴族才會將烤爐的功能物盡其用。
至於普通人——烤爐是什麽？能吃嗎？！
普通人建立一個那麽高的爐子還不一定能用上幾回，有必要嗎？
所以當凱拉爾很熟練地用鏟子將裏麵的菜鏟出來的時候侍女有些驚訝。
“米婭，有吃的嗎？”一個女孩冒失的跑了進來，凱拉爾看著她突然摸著下巴微笑起來。
“您是……”她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位在她們家赤身**的走著的男人，有些無法理解，她的大腦有些迷糊的當機了。
“你就是卡特lì亞吧？我聽你的母親提起過你哦，的確是一位大美人呢。”凱拉爾扭過頭來笑著對她說道，然後將兩片薄餅加上一些橄欖和沙拉，端著兩個盤子往外麵走去：“你要一起來嗎”
“啊？哦。米婭幫我準備一些吃的吧。”她笑著對那位侍女笑著說道。
“好的，二小姐。”那位侍女飛快的說道，雖然二小姐可以用這麽和藹的語氣和她說話，但是她決不能用那種散漫的語氣和她說話。
夫人治下很嚴，如果以下犯上，可是有人真的是被活活打死了的。
這就是階級的森嚴！
“卡特lì亞你是法蘭西斯家的二女對吧？”凱拉爾端著兩個盤子走在路上，倒是那下半身搖搖欲墜的浴巾讓卡特lì亞看的是心驚膽戰的。
“啊，哦，我是的。”她柔順的回應道。
有意思呢，法蘭西斯一家都很有意思啊。
凱拉爾端著盤子走在路上，微笑著，母親強勢，大女兒堅毅，二女兒柔順，那麽三女兒會發展到什麽程度呢。
凱拉爾突然對法蘭西斯家的教育很感興趣。
來到臥房門前，凱拉爾門都沒敲就走了進去，卡特lì亞稍微吃了一驚，難道這個男人和母親大人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嗎？
“哦，都已經起來了嗎、”凱拉爾微笑著看著已經穿戴著整齊，和昨天晚上沒啥區別的兩個女人，頗為輕鬆地說了一句：“吃吧，給你們帶的早餐。”
如果是普通的仆人說出這句話，兩人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是女人就是這麽奇怪的動物，凱拉爾的一句話就一下子戳中了她們心中那柔軟的地方，就算是緊繃的卡lì娜夫人都輕輕地鬆了下來，更別說本來就稍微有些沉醉於凱拉爾的艾蕾歐諾爾了。
“親愛的你真好！”撲了上來，挽住了凱拉爾的手臂的艾蕾歐諾爾已經完全以凱拉爾的情侶自居了。
凱拉爾微笑著拍著她的腦袋，手柔軟的穿插在她那一頭金色的卷發中，頓時讓她如同貓咪一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凱拉爾的默認讓卡特lì亞有些納悶，難道他是姐姐大人的情侶？
不過這樣也好，姐姐大人自從被人退婚了之後就一直很抑鬱呢，她心裏想到然後推門笑著走了進去：“母親大人，姐姐大人，早上好。”
仿佛被電擊了一下一般，卡lì娜和艾蕾歐諾爾都一下子跳了起來：“卡特lì亞，你怎麽在這裏。”
“啊？誒……”她對於這個問題很困擾，不知道應該從哪裏回複母親大人和姐姐大人。
“這個……這位先生問我要不要一起來，我就跟著過來了呢。”她歪著腦袋微笑著說到。
“你這家夥到底有什麽企圖。”卡lì娜夫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看著凱拉爾臉色冰冷冷的問道。
“謔謔，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沒有〖答〗案啊，而且我才不會告訴你。”凱拉爾拿起了那塊薄餅咬了一口，味道還可以，小麥做的餅總有一股獨特的香味，雖然沒有〖中〗國那種餅讓人欲罷不能，但是也算是不錯的食物了。
“不過我倒是對你們法蘭西斯家，托裏斯汀王國很感興趣呢。”凱拉爾坐在位子上，翹著二郎腿，浴巾有些滑落，讓卡特lì亞有些臉紅。
“感興趣？如同利貝爾王國那樣？掌控托裏斯汀王國嗎？！”冷笑著坐在凱拉爾的對麵，盡管打不過凱拉爾，昨天還被他折騰了一個晚上，但是很顯然這種時候可不是服軟的時候啊，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著，她為了托裏斯汀王國的利益而努力地在凱拉爾的氣場下，力壓下為托裏斯汀王國取得應該有的利益。
這個男人是可怕的，智慧和力量的結合，魔法和強權的完美體現，在昨天晚上在她的眼前在她的身體上上演。
這個男人沒有理法觀念，這個男人內心擁有著一頭怪獸，他肆無忌憚的放任這頭怪獸。
但是這個男人又十分有智慧，十分有理智的在約束著這頭怪獸。
和昨晚瘋狂的表現不同，凱拉爾現在就是一名勝券在握，手裏擁有著無數王牌的政客，正在戲弄著她。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她已經不再是那位皇家近衛隊隊長了。
身為武夫的她要在這個世界，特別是貴族的世界生存下來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精神和腦細胞，麵對凱拉爾這種怪物，她更要打起百分之三百個心來應付，她真的很累。
拖著自己的腮幫，凱拉爾歪著腦袋吃著薄餅，一邊開口說道：“你說你怎麽不恨王室呢，明明是最有希望的明日之星，但是卻因為利益交換而被嫁給了一個貴族。明明可以成為聖十大的，但是卻被俗事拖了數十年，很不甘心吧？但是你為什麽就不恨皇室呢？”
凱拉爾的話讓她臉色大變，難看的要擰出水來。
“忠誠？信仰？還是奉獻？”凱拉爾微笑著輕輕地咬著薄餅。
“不知您看過我的小說沒有？第六節，第二章，少年約翰麵對著大軍的時候，他的心中沒有畏懼，沒有恐懼，沒有害怕，有的隻是忠誠，信仰還有奉獻。”
“如果我的死亡能夠換來數千人的活下去，那麽我願意死去。”
“如果我的戰鬥能讓數萬人的心靈覺醒，那麽我願意戰鬥下去！”
“如果我的犧牲能夠帶來對於戰局的改變，那麽以騎士之名！犧牲！”
“騎士團！衝鋒。”凱拉爾輕輕地低吟著，如同在吟唱著什麽優美的詩歌一般，這種沉寂的低吟卻硬生生的讓凱拉爾吟唱出了壯懷激烈的感覺。
特別是卡lì娜，她是武人，特別容易被這種故事感動。
對於武人來說，存在的意義就是壯烈的戰死，戰死並不重要，死的有價值才是他們的想法，當然要是能夠死的名流千古就更好了。
凱拉爾的騎士記她看過，很好的一本書，雖然對作者也追究過，但是她到底是情報係統的掌門人，每一個舉動都可能帶來大量的浪費，托裏斯汀王國的經費並不是很足，所以她並沒有再深究下去。
但是沒想到凱拉爾僅僅以一個人，就將整個利貝爾王國攪得天翻地覆。
盡管利貝爾王國和托裏斯汀王國互相看不順眼，都以“魔法帝國傳承者”自居，但是很顯然利貝爾王國的經濟條件要比托裏斯汀王國好很多，當然，利貝爾王國伍佰的多萬人顯然不能和托裏斯汀王國的人口相比，但是五百萬人口的發達國家和一千萬人口的落後貧窮國家，想想都知道哪個更好吧？
所以利貝爾王國的情況托裏斯汀王國其實是很關注的。
每一條利貝爾王國的國策都被托裏斯汀王國學習，但是真正能讓托裏斯汀王國起效果的並不在於政策的優劣，而是托裏斯汀王國的政體問題，大量的貴族如同淤泥一般堵塞了托裏斯汀王國的血脈流通，導致就算是正確的命令他們也無法實施，更何況他們還會根據自己的立場來小範圍的更改命令，讓命令更加偏向於他們，這就導致命令的正確性再次打了一個折扣——說到底托裏斯汀王國的毒瘤就在於貴族體質的存在，他們如同毒瘤一般在托裏斯汀王國擴散，然後堵塞了整個王國前進的道路。
所以凱拉爾的手伸了進來，要斬斷這個毒瘤，需要最精密的手術，最鋒利的手術刀，還有最快的手段。
割肉這種東西當然會痛，不打麻藥就開刀你自己試試，劇烈性疼痛導致休克死亡也不是沒有的，但是這種時候，若不拿出割肉喂鷹的氣魄來，那麽肯定是整個人都被禿鷹吃掉的。
現在凱拉爾不缺手術刀，他缺的是腫瘤在什麽地方，什麽位置的情報。
法蘭西斯家，就是這個情報的源頭。
攻略主人的事情可以慢慢來——當然，以凱拉爾的手段或許會很快也說不定，但手術這種事情，一定要越快做越好。
“你不恨他們。”凱拉爾微笑著下結論“但是為什麽呢？！”
“我……”卡lì娜抬頭看著凱拉爾，眼中含滿了淚水：“我本來就是托裏斯汀王國的孤兒，被王室撫養長大，擁有這一身本領，我已經知足了，就算拿這具身體去換取托裏斯汀王國的安穩，我也無怨無悔。”
“啊……啊……”凱拉爾輕輕地揉著自己的眉心“你們的皇室是蠢貨嗎。”
“一個忠心耿耿的聖十大到底能發揮出多大的作用……連這個都不敢賭……你們女王多大了？”
凱拉爾的話讓卡lì娜夫人心知肚明，她當年的確是最有資格進入聖十大的，但是很顯然皇室對她並沒有信心，反而用“很有可能成為聖十大的大魔法師”將她嫁了出去，嫁給了法蘭西斯家，試圖籠絡法蘭西斯家。
但是結果她在法蘭西斯家那麽多年生了三個女兒，沒一個兒子，而丈夫更是在最近幾年出了事故，全靠她一個人的法蘭西斯家費了她不少的時間，所謂的聖十大更是一再被拉遠，遙遙無期。
本有聖十大坐鎮的托裏斯汀魔法學院前段時間也傳來了校長被人下毒，導致並非聖十大的消息。
這對於托裏斯汀王國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的情景，她最近變得急迫，焦躁，又何嚐不是因為附近各國的異動呢？
國力的比拚靠的就是錢，沒錢玩什麽軍隊和情報？
托裏斯汀王國就是典型的沒錢——錢都在貴族手裏，玩毛！
沒錢怎麽建設情報點？沒錢怎麽收買官員貴族？沒錢怎麽玩情報！！！
卡lì娜好累……
真的好累……
整個人都要崩潰的那種累……
所以在看到凱拉爾的時候才會用那麽直接，那麽粗暴的方式來問——她是以“烈風之加琳”的身份在問凱拉爾。
而很顯然一個搞情報那麽多年的人是不可能那麽暴躁，那麽憤怒的。
她能夠流露出情緒來就說明——事態已經暴走，已經不受到她控製了！！
凱拉爾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微笑起來：“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沒辦法了，稍微幫你一把吧。”
“畢竟，托裏斯汀王國被弄壞了，對我也沒好處不是？”
凱拉爾歪著腦袋微笑道。
卡lì娜夫人真的覺得自己看不透他，看不透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到底是……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她用那種眼神看著凱拉爾，看的凱拉爾十分不好意思起來。
“阿勒……”凱拉爾輕輕地聳了聳肩，然後脫掉了浴巾，開始穿衣服起來：“自然是為了托裏斯汀整個王國。”
“等等……你這家夥，你明明有機會掌控利貝爾王國的啊！利貝爾王國的女王不是被你殺掉的嗎？以你的智慧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啊，你明明可以做得更隱蔽！”她大聲的像凱拉爾求證道。
“沒錯，但是我還是下手了。”凱拉爾轉過頭來微笑起來：“一個國家的進步不能被一個人說束縛，不論這個人是女王，亦或者是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