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麵對暗幕人的強製選項,尹蘭不解的反問,而得到的是其無奈的歎息。

“很簡單,【傲慢】太強了。”

他揮手,尹蘭麵前的浮空屏幕切換為權能結晶界麵,其上四個小結晶正在旋轉,尹蘭眼睛一掃,立即發現不對。

“等等,【傲慢】怎麽感覺大了這麽多?這又大又粗是什麽鬼?”

他奇怪的用手比劃著四個結晶的大小,發現其中兩個居然縮水了,而與之相對的【傲慢】都快長成棒槌了。

“這就是我讓你選【傲慢】的原因。”暗幕人頗為苦惱的道:“結晶之間有強弱之分,如今【傲慢】已經搶奪了【純潔】的權,【勇氣】的力,唯有【自由】還在抵抗,你再不把它帶走,其他的說不定就要被它吸沒了。”

嗯?這麽猛?坐地吸土?

“不是,你難道不能控製一下?”

“我已經控製了,要不然早沒了。”

噫,真沒用!

尹蘭歎了口氣,也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

“好吧,我選擇【傲慢】,不過你說的【純潔】的權與【勇氣】的力又是什麽意思?”

“權代表知識,力代表力量,你這次將得到人理中記錄的大量知識以及屬於【勇氣】的額外力量,也因此,現如今【傲慢】已經相當於兩個結晶,你需要同時承擔【勇氣】與【傲慢】的詛咒,副作用之強恐怕要遠遠超過你之前的【理智】。”

“喂喂!”

尹蘭聞言從地上跳起,麵色難看到極點,【理智】封閉感情的副作用讓他至今心有欲孽,一個都如此難過,如今居然還要翻倍。

“當然,有好也有壞。”暗幕人也從王座上站起身,他張開雙臂嚴肅的道:“與強大的副作用相對的,你將得到難以匹敵的力量,無論是神話中的怪物還是遠古的神祇,一切存在都要在你的麵前瑟瑟發抖。”

“你的強大無人能及,你行走於世,就代表著人理!”

“......”

尹蘭仰望著自己的老板,被他的話所震住,而暗幕人則又叮囑了一句。

“這次下去你需要更換名字和長相了,這樣才能夠甩掉你前世敵人的追蹤。”

“追蹤?”

“不錯,你這三十年可真沒白混啊,什麽怪物你都敢招惹,太平洋聯邦的那個小姐可是對你很中意。”

“果然嗎,嘖,那個怪物。”

尹蘭聞言下意識的手撫胸口,他也知道自己需要隱姓埋名了,畢竟【理智】可是和福音議會進行過一段相當友好的交流,不列顛時的名字和長相恐怕已經上了太平洋聯邦的最高級監控名單了。

“不過新名字嗎?”他摸著下巴想了想,耳邊響起了女孩們對他的稱呼。

盡力留下點線索吧。

“......歐洲的話,就叫羅蘭吧。”

“好。”

暗幕人點頭,隨即浮空屏幕上尹蘭的名字下分出一行,浮現出羅蘭的字眼。

“老板,還有一件事。”

尹蘭猶豫的問道:“我這次不列顛的努力真的阻止大滅絕了嗎?你不給我進度條,我很難辦啊。”

“現實不就是沒有進度條的垃圾遊戲嗎?”

暗幕人反問,他點了點頭道:“不過你放心,你的努力沒有白費,大滅絕的可能確實被消減了。”

“事實上你降臨的同時將人理殘片帶到現世的任務就完成了,之後能否擊敗敵人就看你的努力了,你的表現越好,越可能盡早複活。”

尹蘭聞言點了點頭,大致理解了這拯救世界的基本法。

簡單說,降臨是保底,其餘看發揮,幹的越好分越高,業績達標了就提前發獎金回家過年。

“不過你要記住一點,人理之座的殘片絕對不能落到神秘側的手中,這是股強大的力量,也許會改變世界的格局。”

“你的意思是我死的時候還得像劉備一樣托個孤?”

“差不多,而且你不是已經有過經驗了嗎?不過與成長型概念心髒不同的是,直接賦予人理之座的殘片效果較差,風險也高,弱小的英靈恐怕會被其力量撐爆,你可以嚐試分給多位英靈,無論善惡,英靈為了自身的力量都不得不維護人理。”

“好吧,我明白了,不過......”

尹蘭望著暗幕人認真的道:“人理之座的力量如此強大,世界勢力格局卻仍然是神秘占優,神秘側除了幻想種外應該還有其他力量源泉吧?”

“不錯,神秘也有可能誕生如人理之座般的神秘凝結物,不過具體情況就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

“這樣啊。”

尹蘭無奈的點了點頭,消化了一下新信息,良久之後道:

“那麽,發車吧老板!”

“......”

暗幕人無語,他揮了揮手,下一刻,熟悉的清脆音效聲響起。

【降臨啟動】

“那麽,新的人生即將到來,人之子啊,努力掙紮吧。”

“為了那所有人都能幸福的未來!”

下一刻,昏暗的大殿閃爍起耀目的光芒,青年的身影被光芒吞沒,消失無蹤。

——————————

1940年7月11日,法國巴黎,萬神殿區。

清晨,路邊的麵包店內,年輕的金發修女手握著一卷鈔票,忐忑不安的看向櫃台後的中年女性。

“海倫阿姨,這些還能買多少?”

她攤開細小白嫩的手掌,將一張張紙鈔在手中攤開,櫃台後的女性掃了一眼,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

“平常的一半吧。”

“哎?怎麽這麽貴?”

少女驚訝得瞪圓眼,海倫則奇怪的道:

“你最近沒看電視嗎?新聞裏都播了,南方最近出現了魔境,半個產糧區都封鎖了,政府雖然派了軍隊,但肯定又是老結果,現在市麵上糧食的價格已經開始瘋漲了。”

“這,這樣啊。”

少女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麽,看著這樣的她,櫃台後的女性歎了口氣。

“安娜,停止布施吧,你那個小教堂已經入不敷出了吧,現在難民越來越多了,你救不過來的。”

“我明白,可是隻有布施教會才會有更多的人來,我才能傳播教義。”

“他們是為了糧食,而不是信仰。”海倫歎息一聲道:“孩子,這年頭誰還信神啊,他們恨都來不及呢。”

“......”

安娜沉默,她有些悲傷的垂下眼,輕聲道:“我相信主並沒有舍棄人類,祂絕不是威脅人理的神秘,至少這些教義是導人向善的。”

“唉,好吧,我這次多給你一點。”海倫接過錢裝好麵包,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袋子裏多塞了幾個,然後將它遞給眼前堅持自己信仰的少女。

“謝謝您,願主保佑您。”

安娜急忙道謝,然後在中年女性擔憂的目光下走出店鋪。

她抱著麵包走過街道,穿過馬路,一路行至居民區邊緣,最後在一間略顯破舊的二層教堂前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間木質結構的老舊教堂,黑漆的木板有些已經現出內裏的斑白,久未重新上色的十字架顯得灰突突,以教堂為中心,附近毫無人氣,一片寂靜。

明明是禮拜日,還是沒有人嗎?

安娜有些泄氣的看著毫無人氣的教堂,隨即強行振作精神走上前去,推開了那扇陳舊的大門。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教堂裏並非空無一人,原本空空****的坐席上,此時確實坐著一名黑長發的青年。

哎?有人先進來了?

安娜一瞬間喜出望外,她急急忙忙的走向這幾天以來小教堂唯一的來客。

“那個,請問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