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騎士團。”

貞德與瑪爾達默念著這名動歐洲,行事卻異常低調的強大團體,難掩心中的震驚。

這是一個在歐洲聯合人人耳熟能詳卻摸不到蹤跡的團體,他們出現在各種曆史書籍上,往往跟隨聖羅蘭披荊斬棘守護人類,民眾常常把他們與審判庭的審判官相混淆,可是身為聖女又在審判庭任職的兩人卻知道,兩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聖殿騎士團,這個傳說故事中登場的騎士團,其實隻是個在審判庭掛靠的組織,無論是貞德還是瑪爾達其實都對這個組織進行過調查,可是越調查卻越迷惑,原因在於——這個組織沒有駐地。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卻是事實,組織的成員名冊倒是有,裏麵大多是一些上了歲數的老人,可是如果認真的稍微翻翻,細心的人就會在裏麵發現連成串的名人。

曆史故事中的下位英靈,年老退休的使徒,受傷離職的審判官,幾大本的名冊,就沒幾個是普通人,簡直比歐洲聯合退休幹部名冊都強出兩條街。

當然,這麽大規模的超凡能力者集團自然也引來了管理者們的擔憂,他們曾經多次要求該組織歸屬審判庭,卻遭到了激烈的抵抗,騎士團的高層似乎都不太信任政府,到最後隻同意掛靠一下緩和矛盾。

“在你們眼中,這個組織很奇怪吧?既不歸屬教廷與審判庭,又願隸屬歐洲聯合。”

“確實。”

“那是因為你們不了解它的起源啊。”

愛麗莎有些感慨的道:

“何為聖殿?”

“他們眼中的聖殿不是這蘭斯的大聖殿,也不是審判庭的聖堂,而是幾十年前巴黎萬神殿區的那座小教堂啊。”

貞德與瑪爾達同時一驚,短短的一句話已經點醒了她們。

“難道是......”

“不錯,他們是當年羅蘭救下的人中自發聚集來,跟隨他征戰的使徒與英靈們。”

“在魔力複蘇後歐洲動亂的那個年代,政府崩潰,軍隊大敗,戰線一直推到巴黎,每個人都要為了生存而戰鬥,在那時羅蘭站了出來,他阻擋了怪物們的進攻,成為了當時前線的一麵旗幟。”

“每到幻想種入侵,前線告急的時候,萬神殿區那座小教堂的外麵就會人群匯集,失去政府指揮的敗兵,覺醒成為使徒的年輕人,被羅蘭所救的下位英靈,各式各樣的人都會在那裏等待,等待著他踏出小教堂那扇破舊的黑木門,然後帶領他們奔赴戰場,取得勝利。”

“他們沒有駐地,因為他們的駐地就是小教堂前的那片空地,他們自四方雲集而來,戰後又各自散去,他們中的很多人不願聽從別人的指揮,在他們的心中他們永遠是那個人麾下的戰士,羅蘭從未約束過他們,可他們卻對他擁有著近乎君臣般的忠誠。”

“而現在,半個世紀過去,在戰後的高速發展中這些堅毅勇敢的戰士不少都成為了各行各業的領頭人,你們見到的名冊隻是一部分,聖殿騎士團的真正實力與影響力就像冰山,大半都隨著那個人的消失而埋在了昏暗的大海中。”

愛麗莎回憶著那幾十年來無條件的向她提供幫助的一個個新興豪門,財閥領袖,明白這些不過是那個人的遺澤,這些老東西心中的聖殿已經幾十年沒開門了,而當那扇老舊的黑木門再次敞開之時,匯聚於那個小廣場上的又會是多少豪傑英雄?

“他累了,想退休當個普通人,可他這輩子注定無法普通啊。”

愛麗莎有些難過的看向兩名不知說什麽好的聖女。

“我會以任務失敗的懲罰為由,將你們調回巴黎審判庭總部,正好配合羅蘭對你們的訓練,而在勸說他回歸審判庭之餘,我也希望你們能在這段時間保護好他,不要讓他在這段難得的休息中卷入新的陰謀與紛爭了。”

“我明白了,冕下。”

“羅蘭大人的外貌有所改變,我認為這方麵還是很簡單的。”

兩位聖女與女教皇做著最後的任務洽談,而晉見室內,羅蘭則無聊的打量起那繪滿晉見室的彩色壁畫。

“嗯?這壁畫誰畫的,我當時的肉身哪有這麽帥?”

“還有這個衣服,稍微寫實點不好嗎,我怎麽可能掛那麽多勳章上戰場啊,當時打仗,一個個衣服髒的都跟在泥裏麵打過滾一樣。”

“畢竟是壁畫,藝術總是對現實加以美化嘛。”

“這倒是,不過我不帶勳章是出了名的,畢竟都是自己頒給自己,實在是沒什麽帶的意思。”

“這一點我倒是不清楚,畢竟關於冕下您的信息一直在保密行列,我這一介畫家實在是接觸不到。”

“那可未必吧。”羅蘭笑著將頭轉向這一直與他對話的聲音來源——瑪爾達等人留下的任務用移動設備。

“該叫你什麽好?歐洲聯合智能量子計算機【萬能者】?亦或是,達芬奇小姐?”

“......”

青年微笑著注視著移動設備,而千裏之外,黑長發的成熟女性有些驚訝的瞪大雙眼,隨後露出微笑。

移動設備沉默片刻,終於傳出開朗的女聲。

“您好像對我很了解。”

“也許吧,至少比你了解我要深一些吧。”

“雖然之前覺得傳說有點誇張,不過真正見麵卻覺德您更加神秘莫測了。”

終端另一側的達芬奇似乎有些感興趣的笑著。

“我這次來找您是為了確定您之後的行程,羅蘭冕下您有什麽意願嗎?”

“叫我羅蘭就好。”青年聞言沉思片刻道:“我已經定好回巴黎了,而且我記得我在郊區有一棟老房子,那裏應該清淨一些。”

羅蘭對自己的決定感覺還不錯,不過聞言的達芬奇卻奇怪的沉默了起來。

“......您確實在巴黎有一處房產,不過,恐怕並不清淨。”

“嗯?”

青年有些不解的發出疑惑的聲音。

“半個世紀過去,巴黎數次擴建,您當年的郊區......現在已經算是市中心了。”

“......我記得我那時候圈的可是一塊挺大的地。”

“沒錯。”達芬奇帶著笑意道:“您現在是巴黎最大的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