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顛,白金漢宮。

阿爾托莉雅端坐於玉座之上,在她的下方是排成兩排麵容嚴肅的圓桌騎士,在她的左近是手柱法杖一臉賠笑的宮廷魔術師梅林,而在她的前方,是一個中年男人的全息投影,正是隔海的審判庭大審判長弗蘭克。

“你剛剛說什麽?”

阿爾托莉雅俯視著男人淡漠的發問,弗蘭克聞言再次重複道:“羅蘭閣下已經退休,而且從未參與過外交接待工作,可能會有不周之處,因此我們建議由我們的專業團隊來負責招待您的工作。”

“無妨,隻要是他就不會有任何不周之處,或者說有我也不在意。”

阿爾托莉雅盯著男人笑眯眯的臉冷聲說道,她知道麵前這虛偽男人與自己愛人的關係,弗蘭克不想讓羅蘭擔任任何職務,可阿爾托莉雅卻偏偏要羅蘭出風頭。

“可是,我們認為......”

“喂,你這家夥有完沒完。”在一旁站立的莫德雷德靜聽良久,終於忍不住插話,她用克勞倫特敲著地麵道:“父王已經說了要誰接待,你們居然推三阻四,是在小看我們嗎?”

“不,審判庭並沒有這種意思。”

“啊?你這不是又在反駁了嗎?”

“夠了,退下,莫德雷德。”

玉座之上的嵐之王喝止了已經相當惱火的莫德雷德,她明白在一年前一係列事件之後,叛逆騎士的心中蘭的地位其實已經相當高了,在阿爾托莉雅看來這是好事,畢竟親女兒支持自己的婚姻總比反對好。

她再次看向弗蘭克,聲音冷厲的道:“弗蘭克審判長,我父尤瑟曾與羅蘭先生是故交,這次我是攜帶他的遺物麵見故人,還請你好好安排。”

“我知道現在審判庭的聲望遭遇危急,這種情況下兩國會談將是一支強心劑,可如果你一意阻攔我與羅蘭先生見麵,那麽我將收回我的善意,並且會視其為對我的侮辱。”

“這,騎士王陛下,我......”

“雖然莫德雷德之前有些無禮,但是她說的話卻有些道理,我已經不想再聽推托之言了,那麽,弗蘭克閣下,再見了。”

阿爾托莉雅單方麵說完話,便立即切斷了通訊,餘怒未消的她瞥向一旁的梅林,花之魔術師立即露出乖巧的笑容。

被摩根耍了的花之魔術師這幾天過得相當淒慘,阿爾托莉雅得到消息的當天就找他算了一筆賬,用她的話說就是:

我讓你幫我找老公,結果你找到了居然偷偷的告訴了摩根!什麽?那是瞎指的?嗬嗬,這世界上能有那麽巧的事?

然後就是一陣窮追猛打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哀嚎。

“王,國內的事您不必擔心,請放心去吧。”

花之魔術師為了自救大包大攬,一副將功贖罪的樣子,阿爾托莉雅見此也沒有多說什麽,她轉頭看向下麵一眾注視著她的圓桌騎士,仔細思考了起來。

目前福音議會在不列顛的間諜已經被拔除幹淨,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不列顛也沒有什麽需要警惕的對手,而且這次行動說白了是給自己男人撐場麵,說不定還要動**人,這種情況下需要的武力值......

阿爾托莉雅睜開眼,看著蘭斯洛特,高文,崔斯坦,莫德雷德站成的一排,大手一揮道:“這邊的全去,貝德維爾,凱,國內就交給你們了。”

她麵色不善的斜了旁邊的梅林一眼,狠聲道:“讓他給我加班到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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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列顛的騎士王陛下要出訪審判庭,還指定蘭作為接待人員?”

貞德聽著瑪爾達的話瞪大了眼,有些不解的看向身旁的羅蘭。

“蘭,你認識騎士王陛下嗎?”

“我們沒見過麵。”

羅蘭一臉糾結的回答了兩個好奇的看向他的女孩,如果說認識不認識,那當然算認識,隻不過是在前世,這輩子除了在視頻圖片裏看看神武的阿爾托莉雅外,他就與她再無接觸了。

畢竟時代不同,羅蘭帶著一幫人忙著拯救世界的時候,阿爾托莉雅還沒出生呢,這能有什麽交集啊。

“根據騎士王陛下本人的說法,她的父親尤瑟與你是故交。”

瑪爾達撩起耳邊的頭發露出天鵝般的脖頸,她喝了口茶問道:“蘭你對這件事有印象嗎?”

“......”

羅蘭靜心思考著,在他打仗那時候,好像確實聽說過不列顛有個癟三叫尤瑟,可問題是那時候兩人地位差距太大,羅蘭這邊都要一統西歐了,尤瑟還在和諸侯混戰呢。

該不會是曾經給我寫過信,然後被部下們直接當垃圾扔桶裏了吧?或者嫌麻煩直接讓手下代筆回過信?這......如果到時候見到騎士王被她問起和尤瑟的交流,他要怎麽圓?

藍發的聖女看著羅蘭說不出話的樣子,眼神漸漸銳利了起來。

“騎士王陛下前一段時間剛剛公布自己真實性別為女性,現在又親自來找你,該不會是你的崇拜者吧,聖羅蘭的故事在整個歐洲知名度可都很高。”

瑪爾達有些警惕的眯眼望向羅蘭,一副懷疑丈夫即將出軌的妻子形象,貞德聽到這句話麵色一變,伸出手搭在羅蘭的左手上微笑著道:

“蘭,其他的女孩子你應該不會再招惹了吧?”

羅蘭感受到麵前兩名少女微笑中透露的威脅之意,感覺她們身後的背景似乎都變為了散發詛咒氣息的黑紫色。

“怎麽會,天天有你們兩個陪在身邊我還有什麽不滿足!”

求生欲極強的黑長發青年義正言辭的如此說,他一副篤定樣子的道:“阿爾托莉雅什麽的我根本不認識,我們從來沒見過,她和我沒關係。”

“我要是和她有什麽貓膩,我,我就裸奔繞著巴黎跑一圈!”

貞德與瑪爾達聽著羅蘭拍胸脯的保證後對視一眼,互相之間都鬆了一口氣,身在青年身邊的兩人是最了解他的人,發了這種“毒誓”,那看來他與騎士王兩人間是真沒什麽問題。

也是,畢竟是那個以高潔,自律為標榜的騎士王,又怎麽會做出來海峽對岸搶男人這種事呢?

然後,在三人樂觀的思想下,會談的那一天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