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在沉睡之中,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那是關於一個不列顛青年與他所喜歡的,並締結了極深羈絆的女孩們的夢。
在夢中他是一個一開始如機器般冰冷,卻在與女孩的相處過程中逐漸取回人性打破詛咒的魔術師,後來他又來到了另一名少女身邊,成為了一個陪伴她學習成長的騎士。
在這兩段珍貴的記憶之中他們彼此付出真心,孕育出了幾乎無法被破壞的感情,可是隨著青年的計劃成功身死,一切也都歸於沉寂,隻留下兩個女孩在解放與勝利中痛不欲生。
“這裏是......”
羅蘭睜開了眼睛,他此時正處在一間白色調整潔的房間中,仰躺在房間一側的病**,耳邊傳來的是各種身體監控設備運行的嗡響與滴滴聲,身體上的各個部位有著明顯的傳感器異物感。
他左右轉動著眼珠,發覺房間之內除了自己的這一側的醫療區域外,另一邊也有著生活區,花紋地毯之上是一套裝飾不錯的沙發,前方是終端設備可以播放全息投影與時事新聞,小桌子上擺的是顏色鮮豔的水果,桌旁是一名睡美人。
沒錯,睡美人。
此時側對著羅蘭的沙發上正靠著一個淡金發色身著露肩無袖上衣的美人,她的雙眼閉合呼吸平穩,膚色乳白麵容沉靜如天使,可是一眼望去卻又感覺到帶著**的邪氣。
那是小憩著的貞德,美得驚心動魄,讓青年一瞬間心跳有些加速,他盯著睡著的少女的側臉許久,才終於收回目光,咽了一口口水。
嘖,這丫頭變了之後越來越邪性了,要命啊。
以前的貞德雖然也好看,但是卻有一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神聖感,可是在成為了龍之魔女之後,這種神聖感不但消失了,還向著反向變異,成了一種有著死亡氣息卻誘人犯罪的美感。
哎,好難熬啊,幸虧最近流血多,火力沒那麽壯。
羅蘭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並沒有想象的那般僵硬,他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記憶中被來了一發肚臍附近,發現那裏已經完好如初,連傷疤都沒留下。
行吧,就當是切闌尾了。
他回憶著昏迷之前的疼痛抽了抽臉,伸出手抓向一邊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隨即發現自己手上戴著什麽東西。
“啊,這是......果然夢裏是真的啊。”
羅蘭看著自己手上套著的戒指,一種熟悉與懷念油然而生,腦中的記憶愈發清晰,讓他有種奇妙的感覺。
他開始順著記憶的脈絡整理信息,從過去到現在一點點推進,從相識相逢再到最近的重逢,最後到那一夜的戰鬥......然後青年的臉就僵了。
“我,我,我家暴了?”
羅蘭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視線如果帶上魔力大概都能把天花板捅漏,他回想著那晚的一切,簡直後怕的腿抖。
“該死的,這都是我做的?這,這是個人?”
他想著那一拳打實說不定就要了摩根命的攻擊,感覺身體一陣發涼,雖然自己下意識的把手打折阻止了這一切,但是餘波仍然把她傷的不輕。
不止如此,瑪爾達,阿爾托莉雅,甚至不遠處坐著的貞德都被自己傷到了,他現在還記得兩個抱住自己雙臂的少女被自己打傷咳出鮮血的樣子。
那麽她們都是什麽人?
從外部關係上來講,是兩名身份尊貴主動援助他的友軍,以及一位剛剛救了他的聖女與一位他剛剛救了的聖女。
從內部關係上來講,一個是自己最寵愛的學生,一個是自己過去的戀人,剩下兩個是像家人又像戀人的女孩。
“啊,完了,全完了。”
羅蘭現在已經沒空操心自己兩輩子剪不斷理還亂的男女關係了,一次打了四個,現在他感覺自己已經社會性死亡了,正處在前所未有的絕望之中。
再次見麵時她們會怎樣看待自己?即使有能力的副作用作為說辭,可一個差點殺了她們的人,她們還會對待如初嗎?不如說能夠不討厭嗎?換了誰正常都會心生芥蒂吧。
一想到摩根露出恐懼與厭惡表情的看向他,羅蘭就有一種世界末日的錯覺,堪比被女兒說“我最討厭爸爸”的老父親。
“嗬,嗬嗬。”
大審判長羅蘭先生的眼睛失去了高光。
家暴到了這種程度,這已經不是人渣了,是屑,人中之屑,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大概隻有鯊了之後再給揚了才能減少點汙染。
羅蘭正雙目無神的在**自閉,可卻沒注意到自己的劇烈心理變化引起了各項數值的不正常,而這不正常立即被時刻監控著的機器AI報告給了醫療人員。
身著白衣大褂的護士按響了門鈴,不嫌吵鬧的柔和聲音響起,瞬間驚醒了小憩著的貞德,龍之魔女上下眼合攏在一起的長睫毛分開,猛然站起身,她環視一圈室內來到門前,與前來查看狀況的護士說了幾句話,隨後兩人一同來到羅蘭病床前。
暫時還無顏麵對貞德的男人選擇了戰術裝睡,此時正閉著眼睛呼吸平穩,護士小姐檢查了一下各項數值,發現已經恢複正常。
“貞德大人,數值正常,也許是審判長大人之前做了噩夢,不過現在已經恢複了。”
“這樣啊......嗯?”
本來以為羅蘭出了問題的貞德鬆了口氣,她深情的望著**的男人,突然發現被子有些淩亂,與她睡著前親手蓋的位置有些許的不同,她挑了挑眉,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質疑。
“貞德大人?”
“哦,沒事,你可以回去了。”
“嗯,有事您可以隨時叫我。”
“嗯。”
護士離開,貞德盯著羅蘭的臉看了一會,突然問道:“你已經醒了吧?”
“......”
“她已經走了,別裝了。”
“......”
“喂,你聽到了沒有?”
“......”
“難道是我記錯了?”
幾次喊叫沒有反應,貞德不由得有些懷疑的自言自語,躺著的羅蘭則堅定了信心,決定先裝睡做一陣子思想建設,想想怎麽麵對她們。
然而這一切計劃卻都被探進被子的一隻手打破了。
“算了,再確認一次吧。”
貞德一手把著羅蘭的脈搏,一手開始沿著他**的胸膛開始向下撫摸,可還沒摸到一半,龍之魔女就麵色一紅,瞪視著男人咬牙切齒起來:
“你還想裝睡到什麽時候?白癡!你下麵支帳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