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情況,歐洲人都吃什麽呢?羅蘭不禁思索了起來。

記得好像是果仁巧克力,不過這東西能有用嗎?

由於出身華夏的原因,羅蘭下意識就覺得應該去找點什麽鞭,什麽腰子之類的,再不濟也弄點韭菜啊,這實在是太辛苦了,怪不得沒怎麽聽說過英靈女性結婚,這一個個都是**姬啊。

男人緩緩移動著下了床,扶著牆捂著腎開始向房門處移動。

百年了,終於算是破了,可是為什麽不但沒有現充的感覺,反而感覺很空?

雖說如此,但扶著牆的男人在進餐廳時還是直了起來。

輸人不輸陣,這種時候說什麽也要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就是十八次嗎?嗬嗬,小意思!

走南闖北這麽多年我什麽場麵沒見過?

“蘭,昨晚我們是第一次,可能讓你有些累,不過沒關係,我們會慢慢熟練起來的。”

瑪爾達紅著臉為羅蘭倒了一杯巧克力酒,有些歉意的如此說著,青年短暫的一愣後逐漸灰白。

對了,昨天是第一夜啊,十八次?你們還想進步?

對不起我錯了,這場麵我還真沒見過。

羅蘭灌了一口巧克力酒,感受著口中那甜膩的味道,心卻是苦澀的。

龍鞭,哪有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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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早餐都是在甜蜜的氣氛中度過的,簡直堪比新婚,羅蘭雙手基本用不上了,左一口右一口被喂了個八分飽,兩個女人都很享受現在的甜蜜時刻,因為她們都知道這是最後的放鬆時間了。

走出這個家門之後,三人就要分開各自去做後續準備了,在這段時間他與她們彼此之間就隻是上下級關係了,雖然沒有下屬不準啵上司嘴這種規定,但是在每時每刻的忙碌中,雙方連機會與空閑都不會存在。

在貞德與瑪爾達的依依不舍中早餐結束,三人收拾東西後一同出發,走出溫泉館大門時羅蘭回頭凝望了這座宅邸很久,似乎要將一切都烙印在腦海中一樣。

“蘭,在做什麽?要走了哦。”

“居然不跟上我們,一個人在那裏發什麽呆呢?”

在瑪爾達與貞德的呼喚聲中,羅蘭轉過了頭笑了笑。

“嗯,是時候離開了。”

他向著前方朝陽下的兩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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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之森前線陣地,近四十萬士兵已經完成了集結,如此多的作戰人員如今被劃分為了五個部分,分別有各自獨立的營地與指揮官。

從天空中望去,魔境之外的平原上五個大型聚集點屹立,彼此之間車輛往來不斷,人流奔走不息,巡邏隊帶著各種專業儀器在靠近前線的偵查站換班,幾乎是毫不停歇的偵測著地底的動靜。

在失落聖誕之後,吃了大虧的歐洲聯合立即向前線軍隊派發了各種探測地底的設備,無論是科學側的還是魔術禮裝,隻要能夠派上用場的全都拉了過來。

儀器再如何昂貴,魔術禮裝再如何稀有,也是要有人類才會有價值,現如今前線幾乎聚集了整個國家所有的對神秘力量,這是這個國家的根基,一旦這些使徒出了閃失,整個歐洲的魔境將會接連失控。

等到那時,這片土地上的人類將不得不步步後退割讓國土,而一旦神秘的勢力增長過快就有著人類被一麵倒碾壓的可能,那是所有人都無法承擔的後果。

所以在偵測隊中,老練的使徒們腰間別著明顯異常珍貴的魔術禮裝,年輕人手中拿著各種科學儀器,這些都是很普遍的場景。

地下探測站點在各個方向設立,甚至連向著巴黎方向的都有,這是預防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根須從遠方地下躲過監控繞到後方,隻能說人類已經盡力做好了所有的防範。

目前為止,歐洲聯合的所有主戰兵團都已經集結在了這裏,《決戰宣言》所言毫無虛假,這真的是一場傾盡國力的戰鬥。

已經成為中隊長的貝爾正視察著手下一群剛剛調來的新兵,在羅傑斯犧牲之後,貝爾成為了整個中隊唯一的幸存者,不過即使隻剩一人,他們部隊的番號仍沒有被取消,不如說是因為他的存活而重獲新生。

那一晚所有在前線執行殿後任務的部隊,隻要是有生還者的均不取消番號,而且還會得到英雄部隊的榮譽稱號,這是羅蘭下達的一項安撫命令,也是過去每次發生這種傷亡慘重的戰役之後才會有的特殊命令,雖然這項命令沒有任何物質獎勵,但是貝爾卻很是感激。

因為這關係到軍人的榮譽。

即使是再如何堅強的老兵,在這災難之後孤身一人時也不由得懷念戰死的舊友,心中鬱鬱難平,可是在這項命令之下,他們已經沒有了這樣的空閑,因為他們獲得了一個新身份,新老交替時唯一或者僅剩幾人的傳承者。

英雄中隊的幸存者貝爾就是如此,過去的戰友們的光榮犧牲此時變成了榮譽的曆史,與傷痛相比更重要的是將這種英雄的精神傳遞下去,他至今還記得隊友們與魔物以命相搏同歸於盡的樣子,至今還記得羅傑斯臨終時那帶著希望的微笑。

那一夜,無數平凡的生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那舍身的精神與傳承的意誌讓貝爾每次回憶起來都熱淚盈眶,他是這些英雄們唯一的見證人,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在這熟悉的番號下,讓新進者了解這個番號的意義,了解曾經在這裏的人們都是什麽樣的,又都做了什麽。

這是他的責任與義務。

他望著一名名士兵緊張卻強裝鎮定的樣子笑了笑,突然想起幾個月前的自己,這些士兵還很稚嫩,但是沒關係,就像羅傑斯對他所做的一樣,他也要好好教導這些人,絕不能給這支部隊丟臉。

“好,現在立即兩人一組進行工作,動作快!”

終端中的命令傳來,貝爾大聲下令,士兵們立即開始分組將後方運來的一個個散發魔力的金屬桶運向一間普通的廠房,廠房中是數組正在運轉的龐大機械設備。

廠房附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就連運送金屬桶的都必須是英雄連隊,足可見這處設施對整場戰爭的重要程度,貝爾知道,這樣的廠子在整個區域內還有十多個,而他作為中隊長也是隊伍中唯一知道這一設施功能的人。

這裏其實是一個魔術工房,隻不過是產品隻有一種的魔術工房,貝爾他們運送的就是原材料,而成品也在源源不斷製造出,此時正在魔術師的主持下運用儀式禮裝注入地底。

當然,這個地底不是腳下的這片土地,如果隻是往地裏灌水,隨便來一輛工程車都比魔術師的效率高,魔術師們口中的地底是指地脈,這個設施正是為了不斷將工房生產品注入地脈而設立的,至於原因,貝爾望著遠方聳立於大地之上的那個怪物凶狠的笑了笑。

不錯,正是下毒,通過地脈給整個魔境下毒,再由吸收魔境中魔力的樹根傳遞到那顆怪物身上。

對於不知魔術常識的人來說,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計劃,但是隻要是稍微了解一點地脈知識的人,就會知道這是一個多麽荒謬,幾乎不可能實現的計劃。

原因很簡單,地脈中的魔力是流動的。

地脈就像是個深藏於地層中,肉眼無法看到的長河,其中是無法統計規模的流動魔力,而無論是怎樣的魔力毒素,進入其中後都不可避免的被稀釋,然後變得毫無作用。

這就像是一個人在萊茵河上流向水中下毒,希望毒死下流一戶打漁人家一樣,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再昂貴,效果再好的毒藥都會被水流稀釋衝走。

可是當這個人換成一個國家呢?

現在,這個下毒的人就是歐洲聯合,地脈就是那條萊茵河,下流的人家就是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而這個毒,就是整個歐洲聯合製造的成百上千噸對植物毒素。

如果一點毒素會被水稀釋衝走,那麽彌漫整個河麵持續不斷的毒素呢?

羅蘭雖然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但是他仍然相信著科學,他相信排除掉神秘後當量即是正義,而對於毒藥,劑量就是真諦。

隻要喝得多,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有,就是喝的不夠。

這項被命名為“酒桌”的計劃耗資甚巨,這種歐洲聯和最新研製的植物毒素造價不菲,也就隻有經濟實力與國力強大的歐洲狗大戶才能運營得起,這項計劃思路簡潔,幾乎沒有修飾,在眾多的預備計劃中智計墊底,有數不清的計劃比它高明千百倍,可是最後,無論是羅蘭,參謀團還是智庫都決定執行“酒桌”計劃。

因為它是陽謀。

百轉千回的智計看起來仿佛高明無比,但是事實上越是複雜的計劃破綻越多,在眾多的環節中有一環出錯便是滿盤皆輸,這就是陰謀,一旦揭示便是兒戲,彈指便可破。

而陽謀則不然,正大光明,飛龍騎臉,卻又無可抵擋。

魔境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地脈魔力的匯集處,而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是吸收魔境魔力來存活的,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對於地脈這方麵的事羅蘭特別去請教了摩根,這位最有發言權的地脈之子調查後斬釘截鐵的告訴羅蘭,就算沃克洛德有通天徹地之能,他也無法解除混雜在地脈魔力中的毒素。

聽到這個消息後羅蘭就明白事情簡單了,隻要劑量夠多,那麽在毒素混雜在魔境中的這段時間,世界樹尤克特拉希爾必定衰弱,而他這次就是要用文明的力量給這個血腥的怪物來一發必中的長槍。

國與國的戰爭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生產力的對撞。

植物毒素造價不菲,但是在全力運轉的國家機器麵前,在整個文明麵前,這根本算不上阻礙。

羅馬,不列顛,埃及,巴比倫,華夏等眾多人理大國均提供了援助,每天審判庭的軍事機場上都有上百架運輸機來回起落,而在充足的原材料供給下,接下來要看的就是歐洲聯合強大的生產能力了。

全國上下團結一心的情況下,所有的材料生產企業,個人實驗室,魔術工房均被征用,結果就是現在的景象,運送毒素原料的車輛排成長龍,匆忙建立的營地中全自動化生產線甚至都運送不了這麽多物資,隻能靠使徒們承擔一部分職責。

這一桶桶毒素原材料包含著後方無數人的心血,是全國占絕大部分,沒有戰鬥能力的普通人的抗爭,他們用哀痛與憤怒打造出毒牙,將複仇的希望以此寄托給前線的戰士們。

向地脈中注入毒素的工作將持續到深夜,而根據模擬演算,明天從黎明至黃昏之前,地脈中蘊含毒素的魔力將源源不斷的流入整個魔境,而在那巨大的怪物陷入虛弱之時,就是反擊的號角吹響之時。

這是這個國家的反擊,更是屬於貝爾等人的複仇。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越來越多的植物毒素被注入到地脈之中,而另一邊,清冷的月色下。羅蘭正獨坐於一塊岩石之上。

這裏位於人類軍隊東側,附近是遠離營地的茂密森林,青年呼吸著夜晚林間的清冷空氣,感受著身後氣息自遠方漸漸地靠近。

終於,距離達到腳步聲都清晰可聞的程度,一陣樹葉搖動的嘩啦聲後,熟悉的女聲自身後傳來。

“蘭,你怎麽在這裏?”

剛剛完成任務的貞德有些驚訝,她上前兩步看著回過頭來的青年問道:

“你,你該不會是在這裏接我的吧?”

“嗯,算是吧。”

“算是?”

在貞德疑惑的目光下,青年站起身,他背對著月光站在石頭上,整個人染上了一層淡銀的輪廓,顯得聖潔而神秘。

“其實我來是想要問你一件事的。”

“一件事?”

“嗯,就是......”羅蘭停頓了片刻,目含憂傷的問道:“你願意與我一起死嗎?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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