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希臘城倒扣的碗型結界邊緣,最正中的城牆之上架起了一尊大炮。

不錯,羅蘭就是準備要來上一炮爽一爽。

至於為什麽嘛......

“伊阿宋先生,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羅蘭摘下了炮管中伊阿宋嘴上的膠帶,溫和的詢問著“炮彈”的意見。

“羅蘭你這家夥!又想利用我的寶具嗎?那樣的話就讓我自己......”

“不不不,伊阿宋先生,你自己的話在那群魔物麵前根本走不動路吧,那樣的話還不如讓我們送你一程,畢竟,我們也不是魔鬼嘛。”

黑長發的少年露出陽光的笑容,拍著炮管子道:

“這孩子可是今年的最新款式,采用的最新魔術技術,可以大幅減輕風魔術對你的傷害,當然,你這樣做的理由我們也為你想好了。”

伊阿宋的寶具是一個名為“撕裂天際的光輝之船”的buff寶具,可以令曾經上過他阿爾戈號船的英靈們一同發動攻擊,在戰爭中伊阿宋的立場越正確,船員們的讚同越多,攻擊次數也就越會增加,反之則會無人幫忙。

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很好用並且強大的寶具,然而由於其本人人品敗壞的原因,這寶具經常發揮不了作用,在萬般無奈之下,羅蘭隻能親自幫助他表明立場。

“由於出軌而失蹤一個月的伊阿宋先生為了贖罪而衝向戰場,以自己一人之力抵抗魔物主力部隊,這是多麽可歌可泣的故事。”

“你是魔鬼嗎!”

羅蘭一邊說著不存在的事實一邊抹著不存在的眼淚,伊阿宋則大聲咆哮抗議。

“會死,我真的會死,我錯了!我再也不去城裏的紅燈區了!”

“別說的那麽可怕嘛,你的技能還在,怎麽可能會死?”

伊阿宋的技能“於虎口閃耀”,效果是陷入窮地的時候可以憑借舍身般的舉動來逃離困境,也就是說越危險的處境這家夥反而越安全。

“越是決死之地越不會死,伊阿宋,真好用!”

“別用這張純潔的臉說這種話啊!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伊阿宋的大吼似乎觸動了羅蘭,少年身軀一震,想了想後說:

“原來如此,這確實有些不公平,那麽就給你一個倒數的時間吧,這段時間你如果說服我的話就放了你。”

“什麽?真的嗎?等等,這就要倒數了?”

“十......”

“你等等,放了我的話我願意......”

“一,發射!”

“哎?”

暴風噴湧,伊阿宋目露迷茫的升上高空,臨走也沒明白為什麽十之後會跟著一。

“噢噢!這次真遠啊!”

城牆上的少年發出了打水漂一樣的發言,讓身邊的喀戎不禁無語。

“他好歹是我的養子,你當著我的麵這樣做也太......”

“嗯?我才要問你呢啊喀戎,你的教育方式裏缺乏思想教育啊,隨便出軌這種事可不好哦。”

羅蘭望向另一邊戰場正為別人治愈傷口的美狄亞,淡淡的道:

“伊阿宋那混蛋太容易得意忘形,每年不來這一下讓他在**躺幾天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如此說著的羅蘭拿起擴音器的麥克,指著伊阿宋的落點開始聲情並茂的大喊起來。

“全軍注意!我方伊阿宋將軍為了懺悔自己平日的罪過,主動請纓突入敵陣,所有人全力跟上!”

在羅蘭的號召中,阿塔蘭忒,赫拉克勒斯與美狄亞向西望去,果然看到伊阿宋正在一群守護者的襠下來回亂竄,明明被砸中一下就是性命之危,可他卻在那絕境中不停的奔逃。

“就是現在!珍惜伊阿宋用生命為我們創造的機會,總攻!”

在羅蘭的**指揮下,赫拉克勒斯一個起落便衝入守護者中不顧敵我的揮動石斧瘋狂劈砍,阿塔蘭忒也解放寶具向著伊阿宋覆蓋式射擊,美狄亞手中的法杖也亮起了光芒。

“等等!停手啊!救命啊!”

亡命奔逃的伊阿宋從北向南的逃竄,將英靈們的攻擊帶到遠方,所過之處魔物屍橫遍野。

“嗯,這下就差不多了吧,哎呀,總算是解決了一件大事。”

羅蘭放下麥克手搭涼棚望向遠方,回過頭對喀戎燦爛一笑。

“那麽,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專心處理真正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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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祿·克勞狄烏斯又做夢了,依然是那個月夜的夢。

三年前在希臘的那一夜,尼祿·克勞狄烏斯戀愛了。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見鍾情吧。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到現在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的尼祿不敢說自己在戀愛,但是一見鍾情卻是一個人的事。

在那個如噩夢般的夜晚,尼祿碰到了人生迄今為止唯一讓她心動的人,她的美貌與氣質就連天上的月亮都無法相比,她的善良與純潔就是晶瑩剔透的寶石也不及萬分之一。

三年過去,尼祿仍然清晰地記得那一晚的每一秒,並且時常在夢中複習,甚至當做了發電的材料,人們常說愛情會隨著時光的衝刷而失去顏色變得蒼白,可是在尼祿眼裏,這份愛戀反而隨著時光愈加刻骨銘心。

雖然已經度過了一開始茶飯不思的時期,但是每當月色美好的夜晚尼祿就會想起她,隻能把自己灌醉與她在夢中相會。

不錯,作為一個極端顏控,尼祿·克勞狄烏斯已經沉迷在美色中無法自拔了,她的愛戀不分男女,是真正的美便可以,所以即使把他誤認為她,尼祿仍然沒有動搖。

當然,隻是看外表也太過庸俗,尼祿雖然好色,但也同樣重視內心,可是令她沉醉的是,她的愛戀對象的內心也是那樣的美好。

那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在根本不認識她,不知道她的身份,雙方素不相識的情況下,而在那場治療的最後,她清楚的看到了那個人口吐鮮血的樣子。

為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傷害到自己的身體,而且還是毒素這麽可怕的東西,這種過分的善良是那樣的惹人憐惜,讓尼祿簡直控製不住要保護她的願望。

三年前如此,現在亦如此。

可是,卻找不到。

尼祿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在那一晚輸給了自己的疲憊而睡著,沒有問到她的名字,雖然在醒來後她立即下令去調查,但是結果卻令她大失所望。

符合條件的少女在希臘隻找到了一個名為美狄亞的英靈,可是尼祿看過照片,根本就不是她。

你現在,究竟在哪呢?

金發的皇帝想著這些,憂愁的歎了口氣。

“陛下,阿格裏皮娜太後請您過去一趟。”

發現尼祿醒來,床邊的侍女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聽聞自己母親傳喚的尼祿眉頭一皺,淡淡的回答道:

“嗯,餘知道了。”

此時正是午後,窗外的陽光明媚,尼祿手扶著額頭望著窗外發了會呆。

尼祿是英靈,正常來說是不需要午睡這種東西的,就如遠方不列顛的女王阿爾托莉雅,連續工作幾十個小時簡直是家常便飯。

可是尼祿卻不行,因為她曾經受母親阿格裏皮娜太後毒害而感染頭痛症,雖然這件被當作意外的事並沒有外傳也已經過去,可是頭痛症卻一直在困擾著她,限製她的才能發揮。

由此也可以看出尼祿與母親茱莉雅·攰古斯都·阿格裏皮娜太後的關係,雖然還沒有表麵化,但是雙方的對抗已經持續了一年,彼此之間視為勁敵。

至於母子反目成仇的原因倒是很簡單,那就是權力,尼祿的母親阿格裏皮娜太後是個權力欲極重的女人,對尼祿的控製欲也極強,其代表著元老院的貴族派的利益,而尼祿則是這幾年來通過利民政策,在民間聲望頗高的新皇。

過去與未來,新勢力與舊勢力,雙方就像是天敵一樣,矛盾越來越不可調和,而在這種情況下相見,尼祿可不覺得會無事發生。

穿上紅色的華貴禮裙,尼祿帶著一群侍衛不緊不慢的來到了阿格裏皮娜太後的寢宮,那是一座大理石的氣派宮殿,裏麵的裝飾充斥著金銀與珍貴的藝術品。

走進寬闊的殿堂,來到護衛重重的內室,尼祿的麵前終於出現了一個金發的女人。

“你來了啊,尼祿。”

阿格裏皮娜此時正在與人共進下午茶,這個臉上與尼祿有著五六分相似的女人笑容滿麵,一點也不像會對人下毒的毒婦,而在她的對麵,元老院貴族派領袖加圖也站起身向她熱情的行禮。

尼祿禮貌的給予回應,加入了這場下午茶,金發的少女臉上的表情淡淡,但是心中卻清楚現在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她必須維持住各方勢力之間的平衡。

“尼祿,這次找你來是要跟你商議一件事。”

阿格裏皮娜笑容滿麵,尼祿聞言卻立即小心了起來,她看著微笑的母親眯起眼睛淡淡的問道:

“是什麽事,母後?”

“你今年二十歲了吧?”

“不錯。”

“哎呀,時光流逝真是快啊,不知不覺間你已經這麽大了。”

阿格裏皮娜感歎著,讓尼祿倍感不詳,金發的少女握緊了拳頭,下一刻耳中傳來了令她難以置信的話。

“這次叫你來沒什麽其他的原因,隻為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給你挑了個結婚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