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中午時分,豔陽高照,明媚的陽光照射入室內,打開的窗子中進入的空氣似乎都帶上了太陽的味道,而在這份明亮溫暖中,桌旁的兩人開始了慣例的餐前互動。
金發**正在用心觀察著嬌小少女翡翠色的瞳孔,嬌小少女也在全力予以回應。
嗯,簡單說就是互瞪。
銅鈴大眼與碧瞳美眸的對決如火如荼,空氣中似乎有一條看不到的金線在連接著彼此,中心處火花閃耀。
隨著時間流逝,雙方也在互相加力,這正可謂是意誌的比拚,靈魂的碰撞,然後......他們的眼睛就都酸了。
“呃。”
“嗯。”
兩個人各自發出苦悶的聲音,隨後閉起眼睛稍微休息,隻留下遠方看到這一幕的侍女們偷笑。
“算了,懶得陪你玩了。”
“哼,幼稚的男人。”
今天已經是兩人朝夕相處的第五天了,五天之中,兩人的關係雖然不多,但是確實有著稍微的改變。
每天都被綁在一起獨處,五天下來尼祿基本已經擺脫了一開始的不適應,開始習慣起了新生活,比如吃飯的時候手放在桌上,下意識地擺出護盤的動作。
雖然羅蘭之後再也沒有做出什麽失禮的事,但是尼祿對於之前那次奪食卻一直耿耿於懷,說什麽也要防著他。
另一方麵,兩天過去,尼祿一直在注意著克洛原駐地的情況,可卻什麽也沒發生,這讓偷偷下命令的薔薇皇帝陛下很是尷尬,一度懷疑被羅蘭給騙了。
等待午餐的皇帝陛下一邊思考著一邊望向羅蘭,正看到他打開終端播放新聞的樣子。
“午餐之前的禮儀......算了,餘放棄了。”
“嗯?你還是能做出一些明智的選擇的嘛。”
羅蘭有些意外的看了尼祿一眼,想了想將全息投影的窗口橫在了一邊。
“那一起看吧。”
“餘才不看。”
皇帝陛下撇過臉,耳邊傳來羅蘭的感歎。
“哦哦!這就是那個世界樹的殘骸嗎?大的恐怖啊,這到底是怎麽燒掉的?”
尼祿聞言不由得被勾起興趣,轉過頭正看到一則歐洲聯合的新聞,教廷代表團前往魔境為在半年前的戰鬥中與神秘作戰英勇犧牲的戰士們祈福。
“與這遺跡相比人簡直就像螞蟻一樣啊。”
“確實。”
羅蘭的發言難得得到了附和,讓男人不由得轉過頭,發現尼祿正麵色嚴肅的望向畫麵中的聖職者們。
“嗯?怎麽,你對這些教廷的人有興趣?”
“不,沒什麽。”
麵對羅蘭的問詢尼祿選擇了避而不談,男人見狀也沒有追問,端著午餐的服務人員走近,羅蘭收起終端開始準備用餐。
尼祿拿起銀質的刀叉,腦海中還在想著剛剛的畫麵。
白衣的聖職者在少女的想象下衣服漸漸變深,化為夜色般的黑大衣,附近的樣子也變為月色下的森林,黑長發與淡金的瞳孔在眼前浮現,那一眸一笑似乎都在尼祿的眼中定格,化為陣陣的悸動湧向心田。
尼祿的心髒在這一刻加快了跳動,一如過去。
她又不自覺的回憶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天,在這三年中一有契機尼祿便經常像這樣陷入回憶不可自拔,但是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不是一個人。
“喂,你想什麽呢?”
“額。”
男人好奇的聲音傳來,讓夢回希臘的皇帝陛下回過了神,眼前的麵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粗獷的男人麵孔。
羅蘭一臉納悶的觀察著出神的尼祿,從剛剛開始尼祿便手握刀叉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這個方向不知在想什麽,著實把他看得有點發毛了。
什麽意思?你要吃了我?
“突然怎麽了?是被我的帥臉迷住了嗎?”
“......不,沒什麽。”
尼祿情緒低落的低下頭開始用餐,讓一邊的男人看的莫名其妙,而隨著用餐的進行,皇帝陛下開始逐漸心思活泛了起來。
等等,我麵前的好像是個希臘總督啊,找人這種事雖然不能拜托他,但是隻是打聽一下的話。
忍受不住心中寂寞的尼祿陛下開始蠢蠢欲動,那副別別扭扭,頻頻看向羅蘭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得男人眉頭大皺。
“從剛才開始你就好奇怪啊,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那個,羅蘭,在你們希臘,會治療魔術的人很多嗎?”
“嗯?治療魔術?還好吧,你為什麽問這個?我跟你說我們希臘人少,魔術師概不外借的啊。”
“不,餘,餘隻是好奇,就是,女性裏麵有沒有很擅長治療的之類的......”
“女性?美狄亞?”
“不,不是,她是......唉,算了。”
尼祿望著男人歎了口氣,失望的垂下肩膀,羅蘭是總督,又不是醫療主管,與她有關係的可能實在很小。
現在隻能希望那個令她神魂顛倒的美人還沒有嫁人了,要不然的話......就隻能挖牆腳了。
尼祿狠咬了一口食物,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燒,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大不了就硬上!羅馬皇帝挖牆腳,帝國大廈也要倒,尼祿就不相信自己的魅力那麽低,連一個競爭對手都搞不定。
堅定起信心的皇帝陛下恢複成了常態,這一餐羅蘭被尼祿的迷惑行為嚇到,一時沒敢惹她,兩人在平靜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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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平靜也隻是暫時的,中午休息時間,羅蘭在房間內收到了馬老師的密報。
四條腿的間諜就是不一樣,不止混進了宮廷衛隊,還和同事們的關係突飛猛進堪比跑馬,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簡直讓羅蘭瞠目結舌。
“要不我回去吧,讓你在這待兩年我感覺什麽都清楚了。”
“哈哈,總督大人真會說笑。”
不,我認真的,你丫的再這樣下去,兩年後金宮內我估計就是尼祿老大,她媽老二,你老三了,到時候還有什麽不知道?
“昨天晚上我與認識的衛兵去喝酒,他們中的一個三年前是尼祿近衛軍中的一員,通過他的言談,我發現他對希臘那邊有著一定的了解,幾乎可以肯定他去過那裏。”
“經過一夜的調查,公司那邊傳來了他的資料,明麵資料上至今為止二十餘年他從沒離開過羅馬,可他本人的真實經曆卻相反,所以......”
“隱秘任務,他很可能是當時狩獵團的一員。”
“不錯,不止如此,他的長相我傳回了希臘城,當時在場的使徒中有幾個人還有印象,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個人當時在場。”
“原來如此,那麽隻要深挖這個人的話......這確實是重大進展,幹得好,喀戎。”
羅蘭聽聞這一消息頗為振奮,然而卻發現馬老師的表情有點奇怪,說話也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起來。
什麽情況?那個女人就算了,你怎麽也這樣?
在羅蘭不滿的目光下,喀戎艱難的道:
“其實,我隻說完了一半,重大進展不是這個,那個衛兵是負傷調崗,三年前他是尼祿·克勞狄烏斯近衛軍親衛隊中的一員。”
親衛隊?
這個詞入耳的瞬間羅蘭整個人一愣,顧名思義,親衛隊是禁衛軍中的精英,是隻跟隨在皇帝身邊的精銳,親衛隊的人到過希臘,換言之就是......
“三年前,那女人在希臘?”
他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腦海中閃過這幾天跟他吵架鬥嘴的少女,一時有點不敢相信。
這件事居然牽連到她本人?三年前她剛繼位,為什麽要去希臘?還是秘密到訪不見自己這個總督?
她到底做了什麽?
羅蘭一個人在椅子上靜靜的想著這些,而另一邊,喀戎已經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畢竟在他看來,男人似乎受到了衝擊,臉色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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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過後,尼祿調整著自己的狀態準備處理政務,她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向一旁望去,發現那裏仍然是空的。
居然還沒來?
尼祿有些意外的想著,羅蘭這個家夥這些天來一直兢兢業業,沒想到今天居然遲到了,是睡過頭了嗎?
明明工作的是餘,為什麽這個家夥會睡過頭啊?
少女不滿的想著,連殘留的些微頭痛一時間都被遺忘了,憤憤不平了一會後,皇帝陛下歎了口氣繼續開始了上午沒完成的工作。
“記得是從這裏......嗯?”
找到上午收尾之處的尼祿眼前突然蹦出緊急軍情聯絡的標誌。
“克洛男爵?”
一驚之後想到什麽的尼祿急忙點開了通訊,全息投影中立即浮現出輕浮青年驚慌的臉。
“陛,陛下,我這裏突然出現了王種的巨大魔豬,它剛剛突破到了我們之前的駐地,請您快派遣支援......”
驚魂未定的花花公子再也沒有了之前輕浮的樣子,他大聲譴責著智庫與軍情處不靠譜的評定,又連聲感謝尼祿之前莫名其妙的命令,並很是乖巧的詢問下一步怎麽做。
怎麽做?這種事餘也......
“先按照對王種幻想種應對措施退避吧,其他的等待後續命令。”
“明白!”
通訊結束許久,尼祿望著各項資料數據的窗口愣愣出神,她再次側過頭望向那空著的座位。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慣例老婆圖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