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拂的海邊,羅蘭對上尼祿那含著羞怯上挑的雙眼,一時間有些大腦當機。

她說什麽?

羅蘭瞟了一眼附近桌子那對吸著飲料相視一笑的情侶,在感覺甜的發齁的同時瞪大眼睛。

不不不不,這個難度有點太高了吧,再說......

羅蘭有些發呆的轉頭看向尼祿,老實說他的思想上還沒覺得兩人親近到這種地步了,雖然朝夕相處了半個月,但是說得上近距離接觸的好像除了那次尼祿腦子不正常的浴場事件就沒有了。

至於摟摟抱抱之類的也隻有幾次,而且那都是隔著衣服的,像現在這種雙人吸管有點......

不錯,羅蘭先生有點慫了,畢竟在性格上他是既保守又有著防備心的性格。

由於身體上的病弱與靈魂上的某些特性,羅蘭一直按照阿塔蘭忒的叮囑對女性有所防範,而拋開這個原因,他本身也是個警惕心很強的人。

畢竟他是從天而降的選手,落地就是黑戶,過去的假身份其實是經不起推敲的,即使是在平民派幫他完善了身份信息之後他都不放心。

這種人在感情上同樣有防範,他慢熱,保守,幾乎不存在一見鍾情的可能,隻能用時間與精力去軟化,聽起來很好?但其實就是被動。

羅蘭嚴格來說是個愛情困難戶,這一星期月他其實一直在被薔薇的皇帝陛下帶飛。

尼祿樂觀熱情,開朗大方,認準喜歡的人就會熱烈的展開追求,雖然偶爾傲嬌但是更多的是直抒胸臆的告白,她從不吝嗇於展示自我,與所有事都留一手,謀定後動的羅蘭截然不同。

不過相反的性格未必不和,也可能是克星。

就像現在,尼祿天克羅蘭。

“這種事......”

羅蘭眼睛注視著雙人吸管,又抬頭看了看少女,他可記得尼祿是很在意個人衛生的,這種類似用同一個杯子,與間接接吻相關的事她應該是很注意的啊,這次怎麽......

“你你你,你看,這個杯子中的飲料並不多,也就是說隻要一口氣吸完,就,就沒有唾液的問題!”

你還是在意啊!

男人聽著尼祿那一本正經的研究理論抽了抽眉毛。

“你就這麽想試一試?”

“唔姆,這種事餘至今還沒體驗過,以後......”

尼祿瞟了眼對麵的男人低下頭,羅蘭見此眨了眨眼。

確實,如果尼祿與他分開之後堅持貫徹獨身,那以後恐怕也沒有體會這個的機會了,而且金宮根本就不會為尼祿準備這種東西。

想到這是尼祿的第一次,羅蘭不由得紅著臉撓了撓頭,感覺這種思想有些無恥。

作為一個有思想有覺悟並且年長的人,我,我......

“我準備好了。”

羅蘭先生扶住吸管的一端如此說。

對不起,我是個老實人!

男人在內心哀嚎,紅著臉嘟著嘴小動物一樣露出希冀眼神的尼祿實在太可愛了,讓羅蘭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唔姆......那麽,我也......”

尼祿朱唇含住了棒狀物,上挑著眼睛充滿羞意的看向羅蘭,伸出一隻手開始三秒倒數。

三,二,一,吸。

在隻隔十厘米不到,仿佛即將吻上的距離,尼祿感受到溫熱的**經過棕色的棒子在自己的口中翻騰,她看向麵前的男人眼中羞意更甚,隻能將注意力轉到口中,更加賣力的吸吮。

好多,有些咽不下去了。

**灌滿了尼祿的小嘴,讓皇帝陛下一時有些慌張,她努力的吞咽,可是呼吸卻越來越困難,正在這一籌莫展之時,**的輸送卻是一斷。

杯子空了。

“呼。”

吞咽下最後一點的尼祿鬆了口氣,急促的呼吸了起來,紅潮遍布她的臉頰讓薔薇般的皇帝陛下更顯嬌豔。

“感覺......怎麽樣?”

為一口氣喝完一杯這一成績貢獻了大部分力量的羅蘭向拖後腿的少女詢問感想,皇帝陛下聞言用水波流傳的眼睛看了一眼他的臉,立即移開視線。

“......挺甜的。”

尼祿伸出小巧的舌頭舔了下嘴邊的奶漬,答非所問的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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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過後的第二天,金宮內的薔薇園。

“嗯?餘,餘之前去過希臘?你在說什麽啊?”

花園內正在玫瑰牆邊站立的尼祿聽到身邊男人的話身體一抖,她一瞬間瞪大雙眼低下頭,如同被捉奸在床的出軌者。

本來隻是隨口提問為以後調查打基礎的羅蘭一愣,目光一下子銳利了起來,近乎直覺的覺得尼祿心中有鬼。

難道三年前希臘那次事件,還有我不知道的內情?

如此想的羅蘭被勾起了興趣,他想了想開口道:

“難道不是嗎?明明帶你去的是魔境,可你居然知道希臘城的位置,其他的細節也有好幾處,所以才想著你之前是不是來過。”

“......”

“嗯?怎麽了?難道有什麽不能對我說的事嗎?”

對於沉默著一言不發的少女,羅蘭故意在話語中帶上了點懷疑想要激尼祿說出當時的情況,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即使是對他,即使是感情培養到這種地步,尼祿居然還是沒有坦白的意思。

然而事實其實並非如此。

男人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把尼祿的好感度刷起來了,所以才讓少女現在如履薄冰。

如果是在兩人相識之初,討厭羅蘭的尼祿恐怕會高興的告知羅蘭一切,毫無保留的稱讚自己救命恩人那溫柔善良與無雙的美貌,以此與他拉開距離,可是現在,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昨天甚至還剛剛如私奔般的約會過.....

別說說出來,就是羅蘭隨口一提都會把尼祿嚇得身體一抖,連頭都不敢抬。

畢竟......尼祿陛下還沒怎麽說過慌,因為這世界上大部分事不需要她說謊,她這方麵的經驗很欠缺,而這也成了最大的破綻。

“餘,餘不是想對你隱瞞什麽,隻是那段經曆不太愉快罷了。”

尼祿強笑著回過頭看向羅蘭,竭盡全力維持住自己的表情。

“餘在繼承羅馬皇帝之位時曾經因為諸多原因而被輕視,那時候年紀尚輕的餘衝動之下便做了蠢事,想要打破希臘魔境中的狩獵記錄,結果沒想到碰到了不得了的怪物......”

“三年前羅馬一個狩獵團在魔境遇難,向當地政府請求過支援,身為總督的你大概還記得這件事吧,不錯,那次就是餘的失誤。”

尼祿稍微有些傷感的低下頭,承認錯誤般的道:

“不敢跟你提起這件事也是怕你生氣,畢竟在那次事件中有傷亡者,雖然是死於怪物之手,但是餘也是有責任的。”

“餘確實曾經去過希臘,但時間也不過是短短數天罷了,隻是這樣而已,並不是對你有意欺瞞。”

皇帝陛下正在拚盡全力把自己洗白,並隱瞞住自己念念不忘的夢中情人。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女孩在自己有好感的對象麵前想必都不會大談特談自己喜歡著另一個人,並且還是一見鍾情。

即使這個人是女性,即使隻是見過短短的幾分鍾,但是這種行為顯然不是什麽加分項,反而容易造成兩人的疏遠。

偉大的軍神馬爾斯啊,餘為什麽會碰到這種事?

尼祿陛下感覺自己太難了,如果是三年前掌握到愛人的蹤跡,現在的尼祿估計已經開始研究女女生育了,如果三年前沒有碰到她,沒有被她所救,尼祿現在恐怕也能對有好感的對象更加敞開心扉,可是偏偏......

“真的隻是這些?”

羅蘭抱著手臂有些懷疑的看向少女,他能感受到尼祿話語中的不自然,她肯定有隱瞞什麽。

男人短時間內開始了急速思考,地毯式的過濾著與尼祿相遇後所有的疑點,可惜的是關於希臘方麵的毫無所獲,不過在其他方麵卻多出了一個新的疑問。

也許,真的是自己錯怪她了?她隻是覺得那是黑曆史所以才表現不自然?

羅蘭摸著下巴自己腦補了一些理由,歎了口氣放棄了追問,在一邊捏著花瓣假裝賞花的尼祿見此也鬆了一口氣。

呼......雖然艱險,但是,唔姆!成功混過.......

“哦,對了,你第一次見麵時說你有喜歡的人吧,那是誰啊?”

“噗!咳咳!”

少女在這一瞬間心律撐杆跳,一舉破二百,對著手中的玫瑰開始凶狠的咳嗽了起來。

“嗯?突然怎麽了?”

“沒,沒事,餘很好!咳咳!”

花心的皇帝陛下一邊咳嗽著一邊留下痛恨的淚水,簡直想回到半個月前把自己的嘴給縫上,這又要怎麽圓啊?

就說當時是騙人的?這種謊話會不會被看穿啊?要,要不然,說喜歡神祖大人?

尼祿正在糾結如何回答,侍女的聲音卻突然打斷她的思緒。

“陛下,是前線的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