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柳素素終於不發燒了。

第二天一早,高大夫臉色蒼白腳步漂浮地走出了柳素素的房間,就被剛剛吃過早飯的程愫逮了個正著。

“高大夫,去哪啊?”程愫堵住他的去路,說道:“今天放血了嗎?”

高大夫被按著放了這麽幾天的血,早就怕了程愫了,他的聲音有些抖:“王妃,你就饒了小人吧。以前都是小人的錯,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程愫涼涼地說道:“原諒?那不是我的任務,如果你要真心求原諒的話,就去下麵說。”

高大夫吞了口口水,問道:“下麵?”

“對,”程愫的聲音變得輕柔縹緲,“下麵,黃泉地府,去求原諒吧。”

高大夫在這個早晨硬生生被程愫的語氣整出了一生的冷汗:“王妃,你可不要嚇我,我還不想死。”

程愫說道:“不想死就不死啊,難道還有人逼你去死嗎?”

難道你剛剛不是嗎?

但是高大夫不敢說,他默默地提著藥箱去吃早飯了。多吃點,免得下次被放血直接就死了。

吃過飯,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補覺,可是躺在**怎樣都睡不著。程愫陰森森的語氣和意味不明的笑容,在他腦子裏不斷地打轉。

高大夫強迫自己的睡覺,閉上眼就看到程愫按著他割腕取血,血呼啦啦就流了一碗。

他睜開眼,看著屋頂,隻覺得屋頂好像都在轉圈。

躺了半個時辰,高大夫坐了起來,他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

要不要去向王妃投誠?

高大夫心煩意亂,半天睡不著,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又被柳素素的侍女喊醒了。

“高大夫,不好了,小姐又發燒了。”

怎麽又發燒了?柳素素不是裝病嗎?難道裝病裝成真的了?

高大夫猛地坐起來,那可不行,要是讓王妃知道柳素素病了,還不得給他加量放血啊?

“走,現在就去看看。”

柳素素覺得渾身發冷,蓋了厚厚的兩床被子還是冷。

她到底是怎麽了?

程愫聽到動靜,今天也不修煉了,看熱鬧要緊。

高大夫腳步飛快地跑到了柳素素的房間,此時誠王已經在等著了。

“王爺。”高大夫放下藥箱就開始把脈,越把眉頭皺得越緊。

這柳素素脈象怎麽這麽亂啊?難道她喝了幾天人血,真的喝出病來了?

誠王看著柳素素蒼白的小臉,擔憂不已:“到底是怎麽了?怎麽就發起燒來了?”

高大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柳小姐身體本來就不好,舟車勞頓之下,病倒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我給她開點藥,按時服下,會好的。”

誠王心疼地看著虛弱的柳素素說道:“素素就是心善,原本我就不同意你出來接王妃,看吧,現在病了吧。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