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澄光收回手,沒有去碰那些光點。
他的謀士敲響書房的門,進來後說道:“寧國侯府的事已經查實,薑幼薇就是救了肖啟月的人。他們寧國侯不僅不想著報答,甚至還想對救命恩人動粗。”
“這件事我已經找人在京城散播了,王爺還有什麽指示?”
於澄光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寧國侯不是還想和禮部侍郎家的二女兒議親嗎?去,讓禮部侍郎動起來,這本來就該是他應該管的啊。”
謀士點點頭,說道:“王爺說的是,禮部侍郎和寧國侯都一樣,中立派。現在就讓他們自己鬧去。”
於澄光腦子裏在劃分朝堂的勢力分布圖,他潛心謀算這麽多年才爬上攝政王的位置,算計,已經成了習慣。
這是他們這群人生活的常態。
那些信仰匯聚而來的力量正在她的身邊打轉,引誘他伸出手,去取得超過這個凡俗世界的力量。
控製雲,控製雨,控製草木生長,甚至掌控人心。
於澄光心裏有些亂,他站起來說道:“我出去走走。”
他換了身常服,帶了兩個人走出了攝政王府。
京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
於澄光想到了自己的小時候,那個時候他家還是京中顯貴,出入車馬仆從一大堆人。
後來,敗落了。
站錯了隊,跟錯了人,走錯了路。
少年時的於澄光就在貧苦中掙紮過活,想要爬回自己曾經的那個家。
他參軍了,在戰場上豁出命去,才掙來了一些安身之地。
有了軍功,於澄光的日子才好過了些許。
然後他開始鑽營關係,想要回到京城。
或許是他運氣來了,他遇上了先帝。
他們二人一見如故,暢談國事。在兩年後,自己家身上背著的案子終於平反,於澄光也再次回到了京城。
在這裏,他見證過高門繁華,也見識過一旦落魄就會活得連狗都不如。
先帝身體不好,過世之前把小皇帝托付給他,讓他成為了攝政王。
於澄光站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位之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整頓了朝堂,消除了反對勢力,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朝局。
小皇帝今年不過十三,還未及冠,正是喜歡胡鬧的時候。
於澄光手底下的人曾經攛掇過,讓他廢掉天子,自己稱帝。
於澄光拒絕了。
他這個人野心是很大,不過也不是真的半點真心也沒有。先帝對他有知遇之恩,自然不能在先帝屍骨未寒的時候,對他的兒子下手。
何況,做攝政王也沒什麽不好,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天下還不是他說了算。
於澄光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心不在焉。
一隻冷箭朝著他的方向飛射而來。
破空聲炸響在耳邊,於澄光眼裏閃過一絲不耐,正想一把擊落那隻冷箭,就看到身後的護衛猛地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