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愫意有所指：“明日皇上要去見見柳妃。”
翟素心心裏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程愫：“你的意思是，柳絮她也有問題？”
程愫見翟素心的表情奇怪，反問道：“你覺得她沒有問題？”
翟素心說道：“柳絮在我入宮前就認識，她家室不好，但是她這個人善良溫和，入宮後她也是如此。所以在皇帝寵愛她的時候我都不覺得奇怪。”
“後來她恃寵而驕，仗著皇帝的寵愛逐漸淩駕於我之上，我也隻是覺得當初看錯人了。”
翟素心的有些百感交集：“可是你說，她出問題了，是不是我當初其實沒有看錯人？”
柳絮，聽這個名字就知道，她在家並不受重視。
翟素心還未入宮時，和她有所來往，柳絮非常感激翟素心對她的幫助，等到她也被送進宮中，也不願和翟素心爭寵。
每日安靜度日，守著小小的宮殿，自己種花養草，好像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裏。
柳絮受到帝王寵愛的時候，還是小小貴人，在短短三年裏，已經爬到了妃位。
程愫說道：“明日我見見她，就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了。”
在程愫離開前，翟素心問道：“那，如果她也是被人害了，還能不能救回她？”
程愫也不敢保證，“看情況吧，我隻能盡量。”
第二天，在柳妃的宮中，程愫見到了傳說中的柳絮。
她長得很好看，眉眼含愁，煙波流轉間仿佛帶著難言的美麗。
程愫看到柳絮，卻皺了皺眉頭。
這人身上氣息駁雜，她的身上還能看到粗陋契約留下的痕跡。
柳絮確實被人算計了。
柳妃見到皇帝帶著程愫過來，見到程愫明媚的容貌，嬌嗔著說道：“皇上可是得了新寵？”
皇帝看了一眼程愫，急忙撇清道：“愛妃說什麽啊，這是仙姑，是世外高人！”
柳妃不信：“她看上去那麽年輕，真的有那樣的本事？”
皇上攬住柳妃的腰肢說道：“她可厲害了，你別不信，你沒聽說她在宮外護國寺的事情啊？”
自己紫宸殿的事不能說，太丟人了。
柳妃看向程愫，眼神裏全是打量：“你，真的有那麽厲害？”
程愫也看著她，在尋找被壓在她靈魂深處的自己的意識。
“難道娘娘不信我？”
柳妃靠在皇帝的懷裏嬌笑起來：“不信。”
程愫抬起頭對上柳妃的眼睛，二人目光相接，程愫在那雙眼睛裏看到留在柳妃身體裏的東西。
柳妃笑了一下：“你若有真本事，不如給本宮算算，何時能夠得一個皇子。”
程愫走到長案旁，說道：“請到這裏，我看看手相。”
柳妃走過來，坐在長案一側，伸出手放在長案上。
程愫也坐下，看向了她的手。
柳絮的手心裏，有一絲血色的線條在不斷扭動，就仿佛是什麽可怕的蟲子的觸須一般，而周圍的人沒有一個看到她手心裏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