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愫幽幽地歎了口氣:“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隻是我現在不叫越青娘了,畢竟爹娘都不想要我這個女兒。”
“哥,你以後叫我青女吧,這才是我的名字。”
越青峰怒極,猛地轉身走過來,站在程愫麵前,指著她的鼻子說道:“你,你還有理了!從小到大你自己闖了多少禍,現在要拋棄自己的姓氏,你可真是能幹啊!”
程愫也不懼,繼續說道:“是,都是我的錯,霜兒先天不足是我的錯。當初你打碎了家裏供奉的神像,也是我的錯。”
“家裏煉劍開爐後,狀況不好,都是我的錯。”
“我生來不祥,哥,你說,爹娘為什麽不在我出生後就掐死我?”
越青峰又看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那一瞬間他真的心虛起來。
越青娘五歲那年受罰,就是因為自己打碎了家裏供奉的神像,不敢擔責任,推到了父母不喜的青娘身上。
後來爹娘罰她三天不許吃飯,跪在佛堂前懺悔自己的錯。
青娘不肯,又被打了,丟進了佛堂裏。
越青峰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說道:“我當時也是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
程愫看著越青峰:“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三天,水米不進,我還被打了,餓得兩眼冒金星,廚房隻有那碗雞湯是燉好的,我不吃,就真的餓死了。”
程愫的臉在夜色裏顯得有些許的陰森,她說話的語氣也是難得一見的幽怨,冷風吹過,越青峰打了個冷顫,後退幾步,一邊說:“你,我不知道後來會這樣!”
一邊落荒而逃。
程愫收起臉上微妙的陰森笑意,打開藥瓶聞了聞:“倒是療傷的好東西。”
青女看到隻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哥,倉皇逃走的背影,都看傻了眼:“他,他,心虛了?”
程愫聳聳肩:“青女啊,有時候呢,可以用嘴解決的事,沒必要用武力。你這張嘴比不上你的劍術,不過我的嘴皮子那可不是吹的,不如你先跟我學學怎麽說話吧。”
青女看到消失在黑暗裏的人影,問道:“學說話?學如何討好別人嗎?”
程愫坐下,拉開褲腿,鬆開捆住傷口的布料,然後把藥水倒在了傷口上:“嘶——”
“不是學討好別人,是學如何紮心。”
“你的劍術,早晚能夠到達獨步江湖的地步,為什麽要討好別人,你心裏願意嗎?”
不願。
就是因為憋著這一口氣,青女的日子才過得越發的艱難。
“有些話,是要說出來的,否則憋在心裏,早晚變成子宮肌瘤。”
青女不解:“什麽是子宮肌瘤?”
程愫說道:“你沒聽過嗎?進一步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宮肌瘤,人的一生都是第一次,為什麽要委屈自己?”
青女大概明白了程愫的意思,可是還是不明白子宮肌瘤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