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城。

這是距離任家鎮極近的一座大城,雖然不是省城,但這個地方地處南方,又在大江旁邊,水路發達。

靠水吃水,麻城也就成了僅次於省城有名的繁華大城市。

裏麵有的做生意的人,有的是有錢人!

但是,眾多有錢人之中最有錢的一個,莫過於麻城的鼎富之家——黃家。

說起來,這黃家起家是格外的傳奇,祖上是一個風水先生,是這麻城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靠著給人看風水,賺下了不少的錢。

這就是本錢。

這位風水大師不僅風水看的好,做生意更是一頂一的絕,他不懂什麽商業,但是就是一個詞,順風順水!

無論他做的什麽生意,總是機緣巧合的能夠賺到大錢!

經過風水師的打拚,黃家成為了一個大富之家,沒過多少年,風水師就死去了。

那個時候麻城的人議論紛紛,都坐等著看笑話,卻沒想到風水師的後代,一個比一個得勁兒,一個比一個走運氣。

短短幾十年,黃家黑白兩道通吃,創建了黃家商會,掌控了整個麻城的經濟交易,甚至掌控了整個麻城的官府。

有好事者,直接將黃家稱為了麻城的土皇帝!

當地的官府更是敢怒不敢言,隻因黃家掌控著整個麻城,到處都是黃家的人,黃家的生意更是遍布五湖四海,除了麻城,省城的半壁江山也是黃家的!

不過黃家三代人一直都很低調,從不欺男霸女,有明眼人猜測黃家仿佛一直在謀劃著什麽,可誰也猜不準。

有著榮華富貴不享,這倒是奇了怪了。

“師兄,確定是他家嗎?”

一處酒樓,四目透過窗戶看著那黃家門口的兩座石獅,整個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石獅子等人高,氣勢淩人,是上好的石材雕刻成的,上麵香氣纏繞,一看就沒少供奉。

威氣逼人,尋常小鬼別說上門了,見了就要繞道走。

心懷歹念者,直接膽怯三分。

四目當然不是怕那兩座石獅,他一沒有心懷歹念,二不是用邪法害人的旁門左道,自然不懼。

他是在擔心石獅子背後的黃家,能搞到這對石獅子,證明黃家的勢力可不小,這石獅摸不準以前還是王侯家門口的。

若是放在以前,敢將這對石獅子放在門口,九個腦袋都不夠官府給砍了。

雖然現在管的鬆了,但這石獅子也不是平常人家能擺的,至少也是權貴之家!

四目麵色凝重。

“先吃飯!”

九叔用筷子點了點桌子上的盤子,“這聚香樓的飯菜還挺不錯的,一看就是大廚!”

羅素也點了點頭,九叔隻知道好吃,他卻能嚐出一些門道,不是尋常人家能做出來的。

不過也是,能夠在麻城開這麽大的酒樓,沒點拿手絕活,怎麽可能呢?

四目看著大吃特吃的師徒倆,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師兄,你真有心思吃東西啊?”

“要是沒猜錯的話,那黃家人做生意能夠順風順水,全是靠他們老祖宗埋在了風水寶地,現如今,銀甲屍住在黃家裏麵!”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滿臉的鬱悶,“這可是打人家祖宗矣,而且是斷黃家的財路!”

人有三大仇:

拋墳掘墓。

殺子奪妻。

斷人財路。

他們三條占了兩條。

黃家靠著銀甲屍順風順水這麽多年,如今早已在麻城一手遮天。

他們三個若是衝進黃家中,嚷嚷著要除屍,估計銀甲屍還沒見到,他們先被五百刀斧手給剁了肉餡。

“吃飯!”

九叔又叮囑了一下,“我自有打算!”

四目還在生著悶氣,他可謂是時運不濟,運個屍碰到了銀甲屍,不僅客戶沒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心血也沒了。

錢沒賺到,估計還要倒賠一筆,又白白的被胖揍了一頓。

這黃家人跟銀甲屍之間有著神秘的聯係,昨天夜裏,四目跟銀甲屍發生的大戰。

今天,銀甲屍就讓黃家人給移走了。

要不是九叔會紙鶴追蹤之術,順著屍氣順藤摸瓜,他們還找不到這黃家!

看著這黃家戒備森嚴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將銀甲屍藏在了黃家內部。

他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今天誰要是敢動這銀甲屍,黃家估計就要跟人拚命。

四目隻能生著悶氣,他雖然心疼自己的錢,心疼自己這麽多年養的僵屍,但是大局還是拿得穩的。

為了出一口氣,為了一頭銀甲屍,把師兄還有小師侄置於危險之中,他可做不到。

四目越想越氣,忍不住嚷了一句,“這黃家也是狠,把他祖宗埋在風水地,自己順風順水在外麵享著樂,嗬!”

僵屍不入輪回,七魄被怨氣困在身體裏麵,那滋味,簡直比淩遲還要狠!

“慎言!”

九叔一皺眉,這可是在酒樓,大庭廣眾之下,人多耳雜,萬一讓黃家人聽去了,對他們可是大不利。

他用手點了點桌上的魚,“這魚水嫩的呢,你再不吃,羅素就把它吃完了!還有這豬蹄,嗞,真香啊!”

精通人性的九叔,隻用了三句話,直接讓四目瞬間轉移了注意力。

他立刻拿起碗筷,跟羅素戰鬥了起來。

當了這麽久的道士,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九叔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瞥向了酒樓之外的黃家,天還沒黑,黃家已經燈火通明,戒備極其森嚴了。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隔壁一桌,一個中年人豎著耳朵聽著這一切,臉上恍然大悟,眼神中充滿了驚喜的神色。

那中年人一手握著酒杯,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和竊喜,直接往嘴裏麵猛灌了一杯酒。

一旁的人看著他顫抖的手,忍不住紛紛調笑了起來,“任發,你這不行了呀,不會是昨天逛窯子逛虛了吧!”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酒桌上的人哈哈大笑,紛紛調侃起了那中年人。

任發也隻是笑了一下,不做聲,想起了在麻城裏麵隻手遮天的黃家,想起了在任家鎮龜縮的任家,眼神忍不住閃爍。

“對了,任發,聽說你女兒在省城去學習,找到婆家了嗎?”

“去去去!”

任發喝了一下,“婷婷才剛剛去了一年,起碼還要三年才能學完,你這主意打的還早呢!”

眾人哄然大笑,又開始繼續喝酒了起來,而任發卻不動聲色的轉了一下頭,將九叔的背影記在心中。

麻城黃家,麻城任家。

我爹應該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