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密密麻麻的蠟屍群,三人神色十分的難看,哪怕不是正道人士,看到這樣凶狠的場景,依舊心裏極其憤怒。
大廳陷入了寂靜,忽然間,陳老苟聲音有些顫抖,顫顫巍巍的伸著手指,“你們……你們看,那些蠟屍是不是在笑?”
這話聽的眾人不寒而栗,感覺一股涼意從脊梁骨席卷而上,死去這麽久的蠟屍怎麽可能會笑?
用活人做蠟屍,可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怎麽可能有人笑得出來?
羅素向前踏一步,借著光亮將麵前蠟像的表情看的仔細,嘴巴上咧,那封密性極好的蠟麵也逐漸有些破裂。
冷酷的死人蠟像臉,此時嘴角上揚,竟然透露出了無法形容的詭異,總給羅素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是在冷笑,反而是一種喜悅。
羅素眉頭緊鎖,這現象實在是太詭異了,他扭頭看了看四目,四目也驚訝的搖了搖頭。
哪怕他見多識廣,在外麵闖**這麽多年,可麵對這樣奇怪的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見。
“走吧,出去再說,直接找當事人問一問就行!”
羅素直接說著,與其在這裏費著腦筋推理,還不如找那薑家的父子好好問一問。
至於危險?
就憑麵前這些連遊屍都算不上的蠟屍,也就勉強算得上一點五個文才。
眾人繼續向上走,徑直穿過麵前的大廳。
大廳裏麵靜悄悄的,沒有發生任何的變故,仿佛那一堆蠟屍真的如同擺設一樣。
就在一群蠟屍的注視下,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眾人穿過了這一層大廳,來到了另一個大廳中。
這個大廳有些不同,金光閃閃,散發著奇特光芒,照的三人有些花了眼。
定睛一看,原來是密密麻麻的一堆黃金珠寶,上麵爬著不少吐著蛇信的小蛇。
一看上去就不好惹,絢麗的花紋,上抬的上半身,都充分證明了它們的不好惹。
“這是我那些寶貝!”
陳老苟狠狠的握緊雙拳,他的寶貝果然是被這些人偷的,看來他猜測的沒錯,他的大蛇寵物,就是這薑家人殺的。
他眼神中噴射出怒火,滿臉的悲憤,“茅山的兩位道長,像這樣喪盡天良,以活人製作蝫屍的邪魔歪道,一定不要放任不管呀!”
活人煉屍,活人製麽蠱,吸人精血,哪一個不是罪大惡極,全都是為正道所不容的。
四目麵色也凝重的多,義憤填膺的點了點頭,雖然他討厭惹上麻煩,可碰到這樣的不平事,不管上一管,簡直就有辱茅山兩個字。
羅素也雙手抱在胸前,神色有些冷峻,他無需想其他人,隻要想一想九叔就可以了。
師傅如果在,碰到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也要管的。
就在三人商議著怎麽將薑家一網打盡,畢竟好歹人家也是修道家族,盤踞在這個地方這麽久,手下也是有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保不準,還有一些底牌也是說不準的。
某位大大說的好,戰略上要藐視敵人,戰術上要尊重敵人,真的不是他們三個人太苟。
就當羅素準備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偷薑家老爺的頭發,在背後同時一百個紙人紮他的小人,直接咒死他的時候。
意外總是來那麽突然。
羅素占卜了好幾次,烏龜殼拚命的搖動,裏麵的銅錢都快搖的稀碎,卦象依舊顯示
大凶!
他不信邪的掐指一算,此番成功率不到一成,九成八都嫌棄少,這不到一成的成功率是怎麽回事?
羅素心中犯了嘀咕,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過,以他的實力,竟然還能碰到這麽成功率低的。
一旁的四目也是眉頭一皺,隱隱的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簡單。
就在三人麵麵相覷時,一道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是撲通的聲音,似乎有人跪下了。
“嗚哈哈哈哈哈,我當了這麽多年的管家,終於找到了薑家的財產,哈哈哈!”
“薑老人精,薑大善人,你也有算不到的一天啦!”
那突如其來的狂笑的聲音,竟然是一個男人傳來的,言語間,似乎還是薑家的管家。
他看著麵前的一小堆金山,這簡直就是無窮無盡的金銀珠寶,隨便拿上一點,就夠祖宗三代的花銷了。
那薑管家得意的哈哈大笑,可下一刻,笑聲戛然而止。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隻見那堆財寶後麵,緩緩的走出了三個人。
這密室裏麵哪來的人?
薑管家被嚇了一跳,額頭忍不住冷汗直流,薑家可是家規極其森嚴的。
要是被逮住進入密室,哪怕薑老爺心善,看在他在薑家這麽多年的苦勞,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可很快,薑管家已經幡然醒悟過來,他在薑家這麽多年,可從未見過麵前三人。
偷東西的?
薑管家心中大喜,這簡直就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麵前的財寶這麽多,大家各取所需,日後榮華富貴,且不快哉?
在他看來,說服三個小賊還不容易,自己當上管家,人情世故,禮節都是十分的周到。
拿捏三個小賊,那不是一句話的事?
他剛要開口,便看到對麵的小娃娃對著他一伸手,薑管家便感覺呼吸急促,如同泰山壓頂一樣動彈不得。
“我問你答!”
羅素向前走了幾步,手指輕輕一勾,那金銀珠寶上的一條毒蛇緩緩爬了下來。
吐著蛇信,緩緩地爬到了薑管家的身上,那冰冷柔滑的感覺,直接差點把他嚇尿了。
羅素眉頭一皺,“嗯,你這麽嘴硬,有點意思,很忠心啊!”
毒蛇都爬到身上了,竟然半句話都不吭,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硬漢,忠心耿耿?
而跪倒在地的薑管家此時鬱悶的吐血,感受著那溫柔不斷的在他身體裏麵亂鑽的毒蛇,瘋狂的給羅素打著眼神。
好好的一雙眼睛都快擠成鬥雞眼了。
羅素這才裝作恍然大悟,給這個薑管家鬆了口,薑管家滿臉的幽怨,敢怒不敢言,討好的問道,“小少爺,你有什麽問題就問,這莊上沒有不知道的。”
“那行,這莊上有多少人,都叫什麽?”
原本還一臉自信的薑管家瞬間都懵了,半張著嘴,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這莊上人這麽多,他知道個大概人數就不錯了,怎麽可能知道每一個人都叫什麽。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
見薑管家一臉的生無可戀,羅素不道德的笑了,緊接著他一臉正容,“我問你,最近這莊子上有什麽大事嗎?”
“大事。”薑管家沉思了一下,“薑家薑少爺前一天大婚,娶了第七位新娘。”
七位?
一旁的四目心中羨慕極了,暗暗唾棄了一句,狗大戶,但他很快就發現了疑點。
“為何是新娘,不是姨太太?”
新娘和姨太太可是有區別的,現在外麵明令一夫一妻製,哪怕這裏消息落後,政令無法下鄉,天高皇帝遠,也應該叫姨太太。
難道是為了響應外麵的政策,天天當新郎?
今天結婚,明天就離婚,後天再結,大後天再離婚,輪回旋轉,響應政策?
“不不不。”薑管家慌亂的擺了擺手,小心翼翼地說道,“這薑家邪得很,新娘子第一天嫁過來,第二天就會暴斃,這已經是第七個了。”
“外麵的人都傳言,這薑家有邪神作祟,厲鬼纏身,好人沒有好報應。”
“不過這次出了意外,死的不是那個新娘子,死的是新郎,薑家的少爺,嚇得整個薑家都不安。”
以前死的再多,都是外來人,都是新娘子,仆人們還能接受,隻是覺得有些怪異。
畢竟他們混口飯吃也不容易,於是都忍了下來,將害怕埋在了心底裏麵。
可現在,死的是薑家少爺,薑家的人,這讓他們怎麽可能不害怕?
四目和陳老苟都麵露詫異,薑家堂堂一個修道家族,怎麽可能對付不了所謂的厲鬼。
難道之前的傳聞有誤,那盤踞在長江上的大蛇不是薑家人斬的?
羅素看著麵前的薑管家,眼神中露出冷笑,別人不知道,他可心裏清楚的很。
那些所謂暴斃,厲鬼害死的新娘子,都是麵前這個薑管家下的毒手,為的就是跟別人裏應外合,謀奪薑家的財產。
羅素剛想問一些薑家其他的事情,忽然心頭警鈴大作,一股煞氣傳來。
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猛的向旁邊翻了一個跟鬥,手中的勾魂索快若閃電,拉著四目還有陳老苟快速的閃到一邊。
“啊!”
三人剛剛離開剛才的位置,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到一道淒慘的叫聲傳來。
竟然是剛剛眾人詢問的薑管家,隻見他麵目猙獰,仿佛被什麽吸引似的,一瞬間化成血霧,消失在了三人麵前。
龐大的吸力,還惹得麵前的金銀珠寶直接倒飛了過去,順著源頭看去。
隻見剛才三人剛剛經過的蠟屍群裏,一個醜陋的屍體正張大的嘴巴,那血霧直接進入了他的口中,美美滋滋的眨巴了兩下嘴。
“隔空吸人精魂,千年僵屍王!!”
四目直接被嚇得魂飛魄散,二話不說,扭頭拽著羅素慌亂的向外拚命狂奔。
千年僵屍王,死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