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前巨大的散發著金光,還在那叉腰哈哈大笑的猴子。
剛剛還凶神惡煞咆哮不已的那人瞬間就慫了,丟下一句國罵,直接轉頭就跑。
他格外的聰明,在樹林中不斷穿梭,想要借助身體小的優勢,盡量逃脫追捕。
死亡的危機,如同滔滔不絕的潮水一般,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心頭。
活下去,活下去!
在這一刻,他渾身上下無時無刻不在調動那黑絲,調動著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
在這死亡的刺激下,他胸口的臉麵目越發的猙獰,一直遊離在體表的那一層層詭異黑紋脫離了他的體表,在周身飛舞縈繞。
一團團血色的霧氣從他身上蔓延,不是別的,正是身體的血被蒸發了出來。
為了活著,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隻要逃出去,他還可以再找一具身體。
隻要逃出去,一切都有希望。
那人眼神越發的瘋狂,雙拳不斷的用力,黑絲化作角質層蔓延在上,包裹的拳頭。
那陣法在哪兒,在哪兒?
“找到了!”
一絲奇怪的波動傳來,那人麵色大喜,狠狠的雙拳揮出,重重的撞擊在了一點。
“轟!”
一道透明色的波紋浮現在半空之中,那妖豔的雙拳重重打在上麵,刹那間,巨大的轟鳴聲傳的格外的遠。
“碎啊!碎啊!”
那人麵目猙獰,又是狠狠的全力全揮擊在上麵,可想象之中的破碎的聲音遲遲沒有傳來。
反而那透明的陣法光亮一閃,一股強有力的波動傳來,重重的轟擊在那人的身上。
如同大錘加身,那人直接被轟的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大地之上。
“咚!”
一聲劇烈的震動,無數蜘蛛網一般的裂縫飛快在那人墜入的坑洞邊蔓延。
恐怖的聲浪夾雜著狂猛的氣流,直接從天上倒飛而出,如同狂風過境,直接將周圍的樹木連同塵土都刮個一幹二淨。
狂風肆虐,倒飛而出的樹木夾雜著無數飛揚而起的塵土遮蔽了大片天空,如同沙塵暴一般,迷的人睜不開眼睛。
“哈!”
羅素搖了搖頭,“忘了跟你說了,我最強的可是陣法,你對抗的不是我,而是這座山!”
塵埃久久不散,羅素心中頓時有了驚訝。
那個家夥是屬小強的嗎,這樣恐怖的反擊,竟然還沒死?
坑洞的最底部。
那人靜靜的躺在那,無力的動彈不得。
他看著上麵的光亮,不停的大口的喘著粗氣。
此時他的體表一團濃鬱的黑膜緩緩退縮,在剛剛的生死危機緊要關頭,正是那無數黑絲凝聚成了一層黑膜,護住了他的周全。
這堅硬的黑膜遠超過了鎧甲,護住了他的表麵,護住了他的五髒六腑。
避免他剛才在那一擊中直接死亡。
於是,又有什麽用呢?
一陣巨大的聲響傳來,緊接著一張巨大的臉在坑洞上顯現了出來。
“嘿嘿,找到你這個黑球妖怪了!”
一根細長的棍子從上伸了下來,在他身上捅來捅去,他隻能無力的翻了一個白眼。
“小子,我記住你了!”
那人麵目猙獰的嘶吼一聲,體表的黑絲直接化成一道流水沒入了身下的土壤之中。
而下一刻,那棍子瞬間就洞穿了他身子的心髒。
“咦,你的黑球是什麽妖怪,怎麽心都是黑的?”
我是你大爺!
那黑球不斷的在地上穿梭,不斷的穿梭,卻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籠罩,瞬間消失在土裏,直接沒入了一道門中。
黑光一閃,那黑球頓時變成了一張臉,還不等他說話,不知從哪伸出了一隻手。
那手中還捏著一張黃符,啪的一下,直接貼在了他的額頭。
那黑色的人臉頓時就不說話了,呆呆的看著外麵,隻剩下兩個眼睛還在不斷的動。
“地府不好好呆著,跑到人間來,啍!”
一人緩緩的從門後走了出來,身穿明黃色的道袍,不是別人,正是九叔。
緊接著,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是羅素,他手中還提著狼狽不堪卻笑的格外開心的阿黃。
雖然被打了一頓,但還有什麽比打架更有意思的呢?
嗯,拆主人的家。
羅素向前一步,看了看那封印在門上的臉,忍不住疑惑的詢問道。
“師傅,這是個什麽東西?”
“是地府的修士。”九叔似乎十分的熟悉,“在地府,那裏有一片更寬廣的世界,他們修行也跟我們這裏不一樣。”
“更加的恐怖,更加的詭異,更加的可怕。”
九叔似乎害怕羅素窺探,又警告了一聲,“咱們道法不比他們差,隻是修行環境比他們惡劣而已,若是靈氣充足,哼哼!”
地府的世界太大,裏麵孕育了各種天材地寶,而且隱居的大人居多,詭異也多,產生的奇奇怪怪的東西也就越多。
他們這些人世間的修士與之相比,除了道統功法,幾乎沒有什麽能比得上的了。
“地府的人怎麽跑到人世間來了?”
羅素看著門上的臉,怎麽感覺都有些不對勁。
地府的修士怎麽可能隻有臉,沒有身子?
“他是偷渡過來的!”
九叔莫名的神色有些低落,“地府跟人世間的通道似乎要不了多少年就會關閉了。”
“那些在地府活不下去,苟延殘喘的東西就打算從地府逃走,逃到人世間。”
“人世間雖然靈氣稀少,但意味著高手稀缺,他們的地府不算什麽,卻可以在人世間稱霸一方。”
“而且他們的修行之法格外詭異,如同魔道一般,吞食氣血,延長壽命,不斷苟延殘喘。”
九叔眉頭微皺,“以後人世間恐怕要越發的難了。”
千秋大劫,修行門派封山的封山,內鬥的內鬥,劫氣四起,又是戰亂,鬼怪妖孽越發的猖狂。
而現在地府又在外逃,簡直就是多事之秋!
“哎喲,你們能不能別感慨了,想看看我的傷勢!”
正當九叔感慨的時候,門後一聲怪異的慘叫傳來,阿黃直接眼睛一亮,神色十分的激動的撲了過去。
“主,主人!”
三浪前輩?
他不是被那個母老虎給扣押了嗎?
羅素忽然眉毛一挑,頓時想起了九叔昨天神神秘秘,說自己有點事情外出一趟。
“啊,師傅,原來你半夜去把三浪前輩偷回來了。”
“咳,我這叫救人於危難之中,怎麽能叫偷呢?”
九叔咳嗽了一聲,他是個正人君子,幹這樣的事兒,主要是有些迫不得已。
誰讓三浪這個貨自己作死,嘴巴賤呢。
他去的時候,這個貨還在叫囂,“說大不讓摸,說小不讓說。”
難怪被**三年,嘖,這嘴真硬。
羅素探頭看了看,頓時驚疑了一聲。
“三浪前輩,你的腿怎麽一個大一個小?”
三浪翻了一個白眼,哪來不懂事的貨。
我被吊了三年,腿沒斷已經是我體質好了,還想兩個一樣的大?
“嘶,我的腿好疼啊!”
“主人,我這裏有包藥,我給你敷上。”
“等等,你這是什麽藥?”
“我也不知道。”阿黃撓了撓頭,它也說不明白,聽他們說好像是藥。
“誰給你的?”
“是那個賣狗肉的阿門給的,說受傷了往傷口上一抹,直接就沒有痛覺好了。”
“他奶奶個球,賣狗肉的給你藥你也要?”
三浪被氣的齜牙咧嘴,“你知道那藥是幹什麽的嗎?”
阿黃老實的搖了搖頭,氣的三浪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阿黃小心翼翼的詢問,“要不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唄!”
“我呸,那叫活馬當死馬醫!”
三浪看著阿黃手中的藥陷入了沉默。
“主人,要不還是把這腿砍了吧?”阿黃撓了撓腦袋,“我看那山上被毒蛇咬的人,都是直接拿刀子砍了腿,要不你試試?”
三浪:……
“主人,你別怕,我把你教我的七十二路狂刀練的爐火純青,下刀特別的快!”
阿黃拿起手中的三尖兩刃戟,“非常的快喲!”
那刃在腿上比劃,尖卻在三浪下麵拱來拱去,嚇得他流下了豆大的冷汗。
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救命!快把這傻狗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