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解決了開店引來的瑣事,羅素又在九叔這待了兩天之後,趕緊拔腿跑路,回到了自己的城隍廟之中。
唉,每天畫符,已經無法挽救他跟九叔之間的感情。
三句話就有一句話催促找媳婦兒,還有一句半是抱孫子,另外半句你猜是啥?
麵對九叔這樣的嘮嘮叨叨,羅素展開了終極大法,直接提桶跑路。
這一招還是他跟他哥學的,在前世,他哥就是學土木的,這終極大法就是他的口頭禪。
按照他戲謔的說法,那就是紅帽子一帶,這世間一切愛恨情仇便與他沒了關係,他隻需要埋頭苦幹就行。
而提桶跑路,就是他的終極目標。
羅素跑得飛快,在自己的城隍廟開始休養生息,有了之前的波折,再加上金錢開道,記者的大肆宣傳,九叔跟城隍廟的名頭越發的響亮。
他每天就能看到信仰之力源源不斷的湧過來,盤踞在城隍神像的信仰之力簡直如同海水洶湧。
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修複好神魂的傷損,真正的踏入天師,踏入真正修煉的門檻。
由人到神,這一路走的是真的艱難啊。
羅素回想起自己‘曲折’的一生,止不住的滿嘴唏噓,太難了,太難了。
人家穿越者大佬一百年就能打上天庭,自己修煉這麽多年,才剛剛天師……
我真的好垃圾呀……
羅素在那羞愧的自我懺悔(囂張嘚瑟),而另一邊,這發生著奇怪的事情。
香港久經戰亂,天上的飛機源源不斷,人類自從近代以來,徹底的嚐到了炮彈火藥的好處。
於是乎,在戰爭來臨之際,瘋狂的點火藥科技樹,炮彈源源不斷的被造了出來,順著飛機投擲,形成了瘋狂的火力穿插覆蓋。
至於炸到多少敵人,這個誰也不知道,而那些無辜的老百姓無疑是最倒黴的。
尤其是那些鬼子,絲毫都不講同情心,飛機開來,炸彈扔下,直接就走了,根本就不在乎炸的是誰。
當地的老百姓為了生命著想,就自己挖了防空洞,後來鬼子入侵,又繼續驅趕俘虜挖防空洞,當作自己的軍事堡壘。
防空洞有的在地下,有的在山洞中,挖得極深,極其的廣袤,裏麵采光性極差,沒有地圖很容易就會被困死在其中。
但是每年還有很多的拾荒者義無反顧地進入防空洞,因為當年鬼子投降的太快,有很多很多的物資根本就沒有運出去。
防空洞地形又十分的複雜,當地的居民都不敢進去,有很多東西都留在了那。
當地居民害怕,拾荒者卻不怕,他們自認為爛命一條,若是找到了一個存滿物質的防空洞,那簡直就發了。
這玩意兒簡直就像開盲盒一樣,有一個拾荒者就從防空洞中找到了一箱黃金,直接一夜暴富。
還有的找到了一堆的槍炮子彈,瞬間被送去吃了牢飯,當場充了公。
不過也是好事,至少吃穿不愁,就是需要腳踏縫紉機了。
而有的拾荒者比較倒黴,沒多少錢買燈買蠟燭,沒有了光亮,在那黝黑的防空洞中不停的轉悠,最後活活的餓死。
哪怕成為一具腐屍,最後化為了枯骨,也沒有人知道。
而有的拾荒者更為倒黴,在防空洞中轉悠,竟然碰到了在防空洞中生活多年的鬼子。
那些人深受武士道精神的毒害,根本不願意相信投降,直接躲在了防空洞裏麵,不知怎麽的竟然就活了幾年。
簡直就是螞蚱,小強一樣頑強的生命,深山老林,物資匱乏的防空洞,竟然能活幾年。
這個消息震驚了整個香港,足足包攬了數個月的新聞頭條,對於這些失敗者,保安隊直接將他們全部送進了牢房,直接蹬腳踏車去了。
好幾年過去了,淘防空洞的熱度已經消失,而拾荒者傅三想過來試一試。
他實在是太窮了,租別人的房子,沒有一技之長,也沒啥文化,在這繁華的城市隻能乞討,拾荒來養活自己。
而在拾荒路上,遇到了一個女人,兩人就此結成了家庭,組成了拾荒家庭。
剛開始還挺好的,可自從有了一個兒子之後,多了一張沒用的嘴,簡直煩死了,不僅不能去酒樓瀟灑,就連去賭的錢都沒了。
那娃娃可惡至極!
傅三背著筐子在前麵走著,他的妻子就在一旁,而他的兒子小尊則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後麵。
山林之中滿是荊棘,時不時出來的枝葉劃傷了他的皮膚,小腳更是磨出了血泡,可他依舊不敢發出半個聲音。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小尊雖然不懂,可他知道一旦說出來,迎來的就是父母的一頓打。
“那狗娃子,有人要嗎?”
“價錢太低了,才五百港幣,我打算再壓一壓,多賣一些。”
“嗯,也是,好歹老子把他養這麽大,吃我的喝我的,總得多賣一些錢。”
“當家的,如果再找不到下家,就直接賣了吧,再長大些,就不好出手了。”
“……你說的對,再等兩天,不行就出手。”
小尊聽著前麵父母的對話,心中有些好奇,要把什麽養大了賣?
能值五百港幣,那可是自己從來就沒接觸過的錢呢。
應該是很厲害很厲害的東西吧。
不知道要值多少紙殼子。
“防空洞,就是那!”
傅三指著遠處的山洞,臉上忽然出現了喜色,他猛的一拍大腿,“我就說了,這裏肯定有一個別人沒來過的防空洞!”
之前鬼子挖防空洞管飯,他特地跑過來應聘,可是因為太瘦了,好吃懶做,很快就被轟走了。
雖然隻待過幾天,但他的印象可是極深的。
原本傅三沒想到這回事,可那幾天聽到路過的人談著曾經有人挖防空洞一夜暴富,心中的小九九就出來了。
一個沒有被人挖過的防空洞,那全部都是錢呐!
夫妻二人狂喜,渾然不顧身後的小尊,徑直走進了那如同無盡深淵巨口的山洞,緩緩的消失在其中。
隻留下小尊一臉茫然的站在外麵,看著他們的消失,又忘了那黑漆漆的洞口,有些害怕的在洞口站著等著。
可是很久,都沒有人出來,甚至聽不到聲音。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