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坐在沙發中,把雙腿架在茶幾上:“我想了很久,隻能有兩種解釋。一是吃了某種藥物,二是供奉陰物的反應。以前我的客戶中,也有請了陰牌之後容易出汗的反饋,就跟他們經常做噩夢、易激動和驚慌一樣。”
我點點頭:“我的客戶也有過這些症狀,很多做了入門的客戶還會發燒呢。那咱們就找個時間再去一趟,我還真有點兒心虛。”
“虛什麽,又不是讓你去偷東西!”方剛把喝完的啤酒罐狠狠捏變形,準確地扔進已經冒尖的垃圾桶。
這幾天我就在方剛公寓附近的旅館住著,那天方剛告訴我,晚上說好去酒吧找阿諾。乘出租車來到步行街,拐過去走進這家酒吧,看到正在上演脫衣秀。當然不能在公眾場合全脫光,而是有最後一道防線。我正看著入神,方剛猛推我肩膀,這才回過味來。
在辦公室看到阿諾,正坐在桌前數著鈔票,旁邊放著一瓶喝了多半的啤酒。看到方剛,他嘿嘿笑著:“怎麽樣,今晚還想撈本嗎?”揚了揚手裏的厚厚一撂錢。
方剛坐在在旁邊,哼了聲:“當然要撈,不然憑什麽被你贏走幾萬泰銖?喂,你是不是拜過鬼妻娜娜?”
阿諾笑得喘不過氣來:“鬼妻娜娜可沒這麽靈驗,我是手氣好,以前輸過你那麽多次,現在也該輪到我走運了!”
“給我拿兩瓶啤酒。”方剛沒好氣地說,阿諾笑著轉過身,伸長胳膊打開冰箱門,這時方剛迅速把捏在手中的膠囊朝那半瓶啤酒中灑了些白色粉末。阿諾完全沒察覺,幫我倆把啤酒打開。
看來阿諾是在算賬,他仔細對著賬本,我和方剛就在旁邊假裝聊天,眼睛偷瞄著阿諾的動作。他慢慢伸手拿起啤酒,又慢慢喝了兩口,罵道:“這些女人真討厭,怎麽可能一連幾天都不和客人出去?肯定是私下聯係,被我抓到,看怎麽收拾你們!”
沒到五分鍾,見阿諾倒吸了幾口氣,用手捂著肚子,但仍然在用計算器算賬。我和方剛互相看看,臉上露出微笑。忽然,阿諾把桌上的東西一推,站起來,表情很扭曲:“肚子好疼……”
方剛隨意看了他一眼,假裝不當回事,繼續和我聊著天。但阿諾已經不行,快步走向衛生間。我以為方剛會借口扶他之類的而跟著去,可並沒有,他還坐在椅子裏喝著啤酒。我疑惑地看著他,方剛連掃都沒掃我一眼,看著桌上的色情畫報。
幾分鍾後,阿諾從外麵進來,方剛隨口問:“你晚上吃了什麽?”
“不知道,他媽的想吐又吐不出來。”阿諾罵道,坐下繼續把賬本拿過來,沒到兩分鍾,他幾乎是衝刺般退開椅子跑出去,雖然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效果這麽猛。方剛連忙跟出去,右手在背後朝我做了個手勢。
看著兩人先後進了衛生間,我馬上開始行動。心跳得怦怦的,摘下五毒油項鏈抄在手裏,邊看邊在屋裏四處邁步。我發現,在這屋裏的時候,五毒油項墜中油的顏色就是深灰,說明這屋裏肯定是有什麽陰物。
當移動到木櫃前時,顏色更深了,幾乎就是黑色。我把玻璃櫃門打開,從左上角到右下角逐項檢測,裏麵擺的東西不少,十幾瓶洋酒紅酒、幾條萬寶路香煙、很多擺件和佛像,還有那尊**女神。
這**女神我看了看,確定不是陰物,因為油的顏色沒變化,而且這女神雕像極其精美,要是陰牌供奉物,絕不會雕刻得這麽細,明顯是機壓的工藝品。
最後,我看到木櫃的右下角有個隱蔽的小方門,上麵還有把手。將把手打開,裏麵是個方格,放著個長條形木盒。這木盒是深紅色,我把木盒拿出來,打開盒蓋,頓時嚇了一跳,看到裏麵蜷縮著一個黑乎乎的小嬰胎,竟是人胎路過。
應該就是這東西了。可我又不能拿走,怎麽辦?門敞開著,聽到外麵隱隱傳來方剛和阿諾的說話聲,我在腦子裏迅速盤算,接觸那麽多客戶,像什麽叢女士、陳總之類的人,最後供奉出錯的原因都是小鬼陰物沾了髒東西,比如陳總的情敵就直接把尿澆在小鬼身上。不想出錯的時候,總有意外,現在故意使壞還不會,這不正是中國人最拿手的嗎?於是我也沒客氣,反正穿著運動短褲,我就把木盒拿出,把短褲和**都褪下來,右手拿著木盒放在麵前,放裏麵澆了些尿液。
因為緊張,我拿木盒的手都是顫抖的,還不小心尿在木盒和右手上。我連忙用T恤衫的下擺將木盒擦幹淨。等放回去關上櫃門時,方剛已經扶著阿諾往這邊走。我坐回椅子上,手裏拿著色情畫報翻看,心跳加速的勁還沒過去。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這明顯是食物中毒!”方剛說。
我心想怎麽能這麽勸?在醫院驗血,要是發現血液中有什麽古怪的成分,那豈不是讓阿諾更加起疑嗎。沒想到阿諾頹然坐在椅子裏,連連擺手:“不、不用,上個月也是這樣,吃了很多海鮮,可能是海、海膽裏有毒,吐得我肝都快出來……”
方剛嘿嘿笑:“看你壯得像牛,沒想到身體這麽差,今晚不能去賭場了吧?”阿諾搖搖頭,額頭全是冷汗,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
從阿諾的酒吧出來,上了出租車,方剛問我怎麽樣,我笑著說了剛才的情節,方剛哈哈大笑,非要請我去吃最新鮮的象拔蚌。在餐廳裏,很多人都坐著吃各路海鮮,泰國美食除了雞肉、魚肉和豬肉就是海鮮了,怎麽也吃不夠。不少讀者曾經問我,總吃海鮮喝啤酒,就不怕得痛風嗎?可能因為體質不同,我在那些年經常吃海鮮喝啤酒,從來不知道痛風是什麽意思,也是後來身邊痛風的朋友越來越多,才知道的。
“阿諾會不會認為是我們搞的鬼?”我有些擔憂。
方剛夾起一片象拔蚌刺身,蘸著芥醬汁:“就算懷疑又怎麽樣?沒證據,除非他再去請一尊來。不過,人胎路過畢竟不是小鬼,要每個月用血供奉,你既沒看到有任何供品,說明他從做入門之後就沒再供奉,隻是鎖在那裏而已。就算一個月後發現,那時候我已經贏光他的錢,仇也報了。什麽時候發現那家夥再次轉賭運,說明他又請了新的陰物,我以後再不和他玩就是。說不定他因為人胎路過被尿,還會持續倒黴很長時間。”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幾天後,方剛給我打來電話:“你小子到底尿了沒有?”
“當然尿了,怎麽?”我很疑惑。
方剛生氣地說:“這幾天我和他賭的兩次,足足輸了六萬多泰銖!他媽的,那家夥簡直有如神助,凡是關鍵時刻都會贏!”
這讓我很驚訝,心說不能啊,我明明已經尿上去,那東西也絕對是人胎路過,錯不了。賣了兩年多佛牌,這點兒眼力還是有。
來到芭堤雅和他碰麵,居然又看到馬玲在他的公寓裏,正在收拾屋子。方剛坐在沙發上,滿臉官司,隻看了我一眼,連第二眼都沒看。馬玲仍然穿著淺藍色的緊身牛仔褲,不得不承認她的身材真好,性感又健美。
馬玲給我洗了水果,我笑著稱讚她人好,方剛坐在身邊,臉上滿是便秘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