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老謝在我的催促下回泰國去了,費大寶還有些懷疑,問Nangya這次的施法是否有效果。我讓他到時候再看,時間就能證明一切。

過了七八天,章老師和妻子共同來到佛牌店,一看臉色和氣色,就知道章老師的拘魂術已經解除,隻是還有些臉色發白,但精神和眼神都正常。章老師緊緊握著Nangya的手,流著眼淚說她就是觀音菩薩下凡,自己肯定是前世修了什麽福,不然怎麽可能遇到Nangya這樣的貴人。

我心想,你要是在泰國能遇到像我和方剛、老謝這樣的牌商,也就輪不到回香港找Nangya施法了。我頭一次覺得要感謝那些在泰國的中國奸商,不然Nangya也沒辦法重新解決這件事,也讓客戶最終滿意。

章老師付了四萬港幣,歡天喜地走了,臨走的時候我問他,在雲南遇到的那位苗族巫師有沒有留下名字。章老師說:“又不是交友,哪裏會問他的名字?那人皮膚黝黑,顴骨很高,眼睛卻晶亮晶亮的,就像通了電流,右耳戴著白色的金屬耳環,脖子上也有項圈,不知道是不是銀質的。”

Nangya想了想:“苗族男人戴耳環和項圈已經是好多年之前的習慣,那時候苗男經常被征去打仗,死後怕認不出相貌,於是都戴有耳環項圈,上麵是刻有名字的,現在早就沒了那種習俗。”

“看來還挺難尋找,不過隻要你今後不再去雲南那些偏僻的黑苗聚居地就行。”章老師說哪裏還敢去黑苗之地,他現在一提到“雲南”和“苗族”這兩個詞,身上就會發抖。

章氏夫妻走了,偉銘和淑華都朝Nangya投來羨慕的目光,費大寶說:“田哥,還記得之前章老師驅邪不成被登報的事吧,要不要找報社再登個正麵的新聞?”我心想這主意對啊,就連忙給章老師打電話,問他們是否有空接受報社的簡單采訪,想再發個新聞稿,好洗清之前的負麵新聞,章老師說沒問題。

給小凡打去電話,她說馬上就給陳大師那位開報館的老朋友打電話,落實這個事情。

次日,章老師夫妻特地來到佛牌店,和報社記者進行采訪。沒出三天,章老師中黑苗拘魂術被Nangya解開的事就見了報,還有清晰的圖片。陳大師特意給我打來電話,說這事辦得漂亮,既消除了負麵影響,又能起到廣告的作用。

晚上我特意請費大寶到那家鴻福海鮮火鍋店,吃了頓魔鬼魚火鍋,以表彰他靈機一動想出來的好主意。這小子特別得意,拍著胸脯說以後肯定能幫我想出更多的好點子,我說隻要不是餿主意就行。

這段時間其實很忙,先是徹底解決了熊導遊等人,然後Nangya的情降疙瘩也解開,佛牌店的聲譽暫時也挽回了,還教會費大寶不少知識。我就想回沈陽呆些日子,因為姐夫和王嬌給我在QQ上留言好幾次,介紹了好幾樁生意,我都說沒空,現在得開始處理了。

跟陳大師和Nangya打過招呼,讓費大寶自己決定是留在佛牌店繼續學習,還是自己回家。費大寶說想去曼穀找他大哥方剛,我一想也好,方剛經驗比我豐富得多,跟他學才能迅速成長起來,就同意了。

在機場候機大廳的VIP休息區,我開始翻看手機短信。王嬌在短信裏說,她以前在沈陽當酒店服務員時,有個男同事的老叔好像得過什麽邪病,半年多了也沒治好。我心想這邪病看來也不嚴重,否則不會拖大半年還沒死。

於是,我給王嬌打去電話,詢問她這個舊同事老叔的事。

王嬌說:“哥,你這幾天忙啥呢?也不理我!我結婚你也沒來,真不給麵子。”我笑著說那時候正好在泰國忙,走不開,禮金到了就行。王嬌說她同事的老叔好像前陣子去了趟牡丹江,托人找看事的仙家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她把那位舊同事的手機號碼發給我,讓我直接聯係。

這樣最好了,於是我給該號碼打去電話,對方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操著典型的沈陽口音,問:“哎,誰啊?”我自報家門,說是你在XXX酒店工作時,前同事王嬌的表哥,在泰國賣佛牌的,也承接驅邪和法事的業務。

“啊……王嬌她哥啊,知道知道,田哥,以前老聽她說起你!”這人說話習慣也是典型的東北人風格,熱情,熟絡得也快。經介紹得知這年輕人的名字叫莊克,現在仍然在太原街XXX酒店的保衛部任職,而王嬌卻已經換不下三份工作。莊克不是沈陽人,老家是營口大石橋的,他老叔不到五十,因為好逸惡勞而和老婆離婚幾年,目前在沈陽北火車站,以開電動車拉客,非法運營為生。

我讓莊克把他老叔的症狀從頭到尾仔細說,他說:“行,我老叔吧,這人也不知道咋的,從大半年前就開始吧,總有點兒神神叨叨的。最開始發現是他總說自己心發慌,眼睛發花,尤其在晚上,說經常看到有人影在身前身後閃。在沈陽隻有我和我老叔兩個人打工,那天我倆一塊吃飯,他就和我說。我說你肯定是太累了的幻覺,他說平時就是騎個電動車拉活,也不累啊。後來我三大爺出車禍死了,我和我老叔從沈陽回營口奔喪。我家是農村的,在院子裏辦喪禮吃流水席的時候,我老叔突然撒癔症,在院裏大吵大鬧,用我三大爺的說話語氣,罵我三大娘背著他和鄰村的XXX亂搞。大家都嚇壞了,我三大娘跪在我老叔麵前承認錯誤,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來你三大爺那時候等於是把魂附在你老叔身上?”我問。

莊克說:“是啊,事後連他自己都不信,可那麽多人看著呢,反正他自己病了半個月,後來慢慢好了,就又回到沈陽繼續拉客。”

我問:“還有什麽症狀?”莊克又說了幾個,有他老叔晚上從車站拉客人去某地,半路電動車在十字路口道中央突然側翻,把客人的腦袋給磕破,最後賠了七八千塊錢。事後他說那時候正騎得快,忽然看到前麵有個老太太,他一著急打方向,電動車就翻了。

莊克歎了口氣:“唉,我老叔這也不知道犯了什麽忌,三天兩頭犯邪病。還有一次去朋友家喝酒,半夜才出來,在電梯裏正遇上停電,被困了一個多小時。等維修工把他救出來的時候,我老叔都要崩潰了,硬說電梯裏有鬼,想要他的命。”

“聽王嬌說,你老叔去黑龍江找仙家看病?”我問。莊克說是啊,現在還在牡丹江呢,找的那個仙家好像是供的蟒蛇仙,但沒效果,也沒說出什麽內情來。提起黑龍江的仙家,我忽然想起以前的客戶,在雞西的常姐來,就問他牡丹江離雞西遠不遠。

莊克說:“不遠啊,很近,咋了?”我告訴他認識一個姓常的出馬弟子,住在雞西,要不要幫你老叔聯係聯係。莊克連忙說好,讓我盡快辦。

掛斷電話,我就從電話本裏翻出那個黃姐的電話。打通之後,因為時間比較長,她都快把我給忘了,經提醒才記起來。我說了莊克的事,問她師父常姐現在怎麽樣,看事準不準。黃姐說:“虧你還記著呢,我師父已經找高人重新立過堂口,現在看事準多了,你就讓那人來雞西吧,要是真能看成,收的錢分你兩成,當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