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師說:“這、這樣……不太好吧?”

方剛哼了聲:“又想做濫好人!如果是你剛才在那個場合把衣服脫光,覺得吳經理會不會覺得不太好?”

“可是……”陳大師左看右看,說,“可是你們幾個會阻止我,不讓我脫光啊!”小凡忍不住噗嗤笑了。我也笑著說就算你沒脫光,但也看到了,吳經理那時候基本處於中邪狀態,力氣大得很,好幾個男人都按不住。你本身就是男人,就算最後被我們製服,但脫個赤膊也不好看。記者拍下之後刊登出去,你還有形象嗎?

陳大師沒了話說,半天後才說這個吳經理,為什麽總是說謊,這樣有意思嗎?我對方剛豎起大拇指,感歎道:“方老板,真是再厲害的獵手也抵不過老狐狸,佩服!”

吳經理在施法現場出醜,後麵那幾日的法會內容也就不用再進行了,自動取消。這天,泰王佛牌店的男店員來陳大師佛牌店找我們,問到底怎麽回事。方剛說:“還能有什麽回事,昨天吳經理也說了,施法現場要是有人做出過激舉動,就說明他業障太重,陰氣過多,你得去問她本人。”

男店員很惱怒:“真是飛來橫禍,現在可好,佛牌店也得關門,泰國的高老板聽說此事特別生氣,還說要炒我們所有人的魷魚!”我暗笑,心想這樣最好,以後就不用再防備你們。

方剛問吳經理現在怎麽樣,男店員歎著氣:“很不好,她情緒激動,一直吵著要自殺,還用剪刀劃破手腕,要不是我立刻送她去醫院,就難說啦!”

“有這麽嚴重的事?”方剛問,男店員點點頭,說現在吳經理也在醫院躺著,由她在香港唯一的朋友照料著。我和方剛互視一眼,說得去醫院看看。

在這家醫院,我們看到了躺在病**的吳經理,旁邊有位中年女性,應該就是她的朋友了。當吳經理看到我和方剛時,眼神從渙散立刻變為怨毒,大聲嚷著我們來幹什麽。我微笑著說是來看你,吳經理開始大罵:“不需要你們來看!滾!”吳經理的朋友很奇怪,在走廊外麵,方剛也假裝疑惑,問她為什麽如此對我們,還是這次事件之後情緒失控,對誰都一樣。

這人說:“我們也不知道,她剛才還好好的!”

我們從她口中了解到,吳經理這幾天就像瘋了似的,在醫院裏也經常要尋死,護士都是24小時監控。沒辦法,我和方剛隻好離開醫院。我倆邊走邊大笑,剛才吳經理反應更加坐實了那天在西餐廳,她肯定是暗中搞了鬼。方剛哼笑:“這種人,搬起石頭砸爛自己的腳,還敢對我們發脾氣!”

我說:“可是,以吳經理這種人,就算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出醜,也不至於激動到成天想尋死吧,她人近中年,又沒有老公孩子,何必這麽過激?”方剛瞪了我一眼,說你又不是女人,怎麽知道吳經理不在乎,也許對她來說,覺得這就是奇恥大辱呢。我覺得也有道理,女人嘛,畢竟不像男人那麽堅強,再說女人的身體是很寶貴的,就算中年女人,也不能隨便讓人看。但沒辦法,誰讓她自討苦吃呢。

沒到一周,香港就有至少七八家報紙和八卦雜誌均刊登了吳經理發瘋脫衣服的照片,各個角度都有,清晰度很好。新聞內容也是五花八門,大多數都在猜測吳經理到底做過什麽惡,導致施法現場反應最強的就是她。

不用說,吳經理名譽掃地,以後很難在香港立足,而泰王佛牌店從此關門大吉。淑華是最覺得解氣的,當然,她失身的事陳大師和偉銘都不知道,所以兩人看到淑華如此高興,還覺得奇怪,以為她是那種喜歡幸災樂禍的人。

經過此事之後,陳大師對我說,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千萬不能相信女人的話,當然除Nangya之外。

方剛告訴陳大師,讓他最好托人盯著吳經理,以免事後再尋機報複。陳大師很奇怪,說她自己設的局,結果自己中招,這也要報複我們嗎?方剛哼了聲:“對這種人來說,隻要讓她吃了虧,哪怕是因為你有防備,照樣會把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我點點頭,陳大師對於人性的惡,還是遠遠不如我們了解。

因為要好好分析此事,所以我們三人又從香港返回泰國,我和方剛到大城看望Nangya,也打電話叫來老謝,一起去餐廳吃飯。席間我把法會的事說了,Nangya閃著大眼睛,問那是什麽法門。方剛說:“鬼才知道,除非當麵去問阿讚雄。那時阿讚巴登也在場,他說知道阿讚雄是柬埔寨的白衣阿讚,但那天他所用的法門,卻是柬埔寨古代的一種陰法,隻有黑衣阿讚才掌握。”

“現在越來越多的白衣阿讚轉為黑衣,”老謝邊吃海鮮炒麵,邊含糊不清地說,“就是為了多賺錢,畢竟入重料和大靈的佛牌能強效成願,而人們都想迅速達到目的,至於有什麽後果,當時都沒考慮。”

方剛說:“你能不能慢點兒吃?我真怕你會噎死!”老謝笑著喝了口果汁,說肯定不會,他這麽多年就沒噎著過。

經商量之後,方剛讓我先回沈陽,沒有重要的生意就別回泰國,以免這段時間吳經理處於憤怒期而狗急跳牆。我心想早知道就不回來了,雖然機票都是陳大師報銷,但也折騰。

這時我才懂了什麽叫“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你不惹事,別人卻沒完沒了地來算計你。之前的蔣姐是,現在這個吳經理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生意做得越大,人越出名,是非也就越多,躲也不躲掉。

在羅勇表哥家住兩天,跟他說我要回沈陽一段日子,可能時間比較長。晚上給小何姑娘打電話,她特別不滿意,說我去泰國和香港瀟灑也不帶她,一走就是兩個月,這叫什麽事。我說:“並不是不帶你去玩,我也不知道表哥嫂出遠門兩個月,平時我去泰國和香港都是做生意和看佛牌店開法會,平時很忙,也沒時間陪你四處遊玩。”

小何說:“那我也可以自己去逛啊!”我說行行,下次再去泰國和香港,不管什麽生意,我肯定要帶著你,這下她才高興。

臨近春節了,我也想回沈陽幫家裏辦年貨,那天躺**,我心裏美滋滋的。在沈陽有三套房產,也算是中產階級了,以後基本衣食無憂。再做個一年半載,我就回到沈陽,跟小何結婚後生子,日子多美。

這時我才想起佛牌店來,就給姐夫打了個電話詢問生意如何。他抱怨道:“還那樣,半死不活的。你這麽久都不回沈陽,也不來店裏看看,都是我自己看店,無聊得想撞牆啊!”

我笑著說:“你可以和上網打遊戲,看電影,聊QQ打麻將,多自由自在!”

“可是沒生意啊,你從泰國運回來的那個什麽招財古曼,也不好使了。依我看,這裏既不是商業街,又不像北上廣這樣的一線城市,要不咱們在太原街或者中街租個店麵?”姐夫說。我心想,店裏已經在屋角供了招財古曼,可這東西也不靈驗,難道是這個地點根本就沒有財運?我說那不行,這門市是我自己的,不用交租,開個店也是為了日後有長久生意可做。商業街的店麵多貴,到時候生意不好,壓力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