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掛斷電話之前,方剛說:“你小子賺那麽多錢,是不是應該換部好手機?這兩次給你打電話,說話都是帶回音的!”我說可能是信號不好,畢竟是兩個國家。
之後,方剛又給我發來幾條彩信,都是他朋友暗中偷拍的高老板照片,衣食住行都有,但我看沒什麽價值。配的文字很多,是高老板的個人資料,也很詳細,看來方剛找的這個朋友還挺專業,不亞於香港的那個“李小龍探員”呢。
把這些資料再轉發給小凡,她給我打來電話,先說了陳大師的病情,仍然那樣,沒什麽起色。說起高老板,小凡問:“你有什麽辦法沒?”我說暫時沒想到。
她說:“記得以前在佛牌店,你那個助理費大寶在酒吧找了個吧妹用來勾引阿讚翁,我聽偉銘說過,這個方法行嗎?高老板好色。”
“問題是找不到可靠的人。”我回答。小凡說出讓我震驚的話,她願意去做。我連忙反對,說這怎麽行,那不是把你往火坑裏推嗎。
小凡說:“是我自願的,隻要能替陳大師報仇,查出事情真相,我怎麽就行。”我想了想,說要是你真想為陳大師做事,我看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也是以前陳大師對Nangya做過的。小凡很聰明,馬上猜出我的主意是給高老板落情降,讓他愛上小凡,要是能成功,從他嘴裏掏情報就不是什麽難事。
跟方剛匯報情況,他笑了:“好癡情的小凡!”
商量妥當,我準備從發去泰國,小何姑娘聽說我又要走,大發雷霆,我說我要去做生意,不然這一年怎麽賺出幾十萬。小何姑娘想不出反駁我的話,但同時又表示不能總這樣出差。我覺得她很矛盾,但卻又態度堅定。我對她開始反感,也沒怎麽哄,就說你回去跟你爸媽說說,要是他們也覺得我出去賺錢不對,那我就不說什麽。
這下小何姑娘更生氣,說我抬出她爸媽來壓人,我說這是你爸媽給我下的指標,讓我這一年多賺錢,所以隻能請示他們。最後小何姑娘服了軟,讓我做完生意就盡快回來,我連連點頭。
到了曼穀,小凡比我先到的,我建議去披集把在Nangya的寺廟當成暫時落腳地,可她不同意。我知道她以前對Nangya一直抱有嫉妒心理,可後來為救陳大師,她不惜放下身段,親自去披集求情,我覺得怎麽也得對Nangya有所感激吧,現在怎麽了?
沒辦法,我隻好帶她去芭堤雅找方剛。在公寓裏,方剛說:“得先收集高老板的原料,也就是內衣、毛發、指甲和照片這類。據我朋友的調查,高老板平時的起居生活沒什麽防範,應該好弄。”
“看來他並沒有把我們這些人當成仇家。”我說。方剛說高老板很有錢,在香港開佛牌店應該也是吳經理的主意,兩人是什麽關係不知道,但後來吳經理出事,佛牌店關門,高老板也不會太在意,畢竟那不是他的主業,這就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小凡說:“看來吳經理後來暗中做的那些事,高老板也不太知情,不然他肯定會防備。”我們點點頭,方剛又問小凡是否確定這麽做,因為就算給別人落情降在自己身上,也不敢保證你就百分之百沒危險,世事難料,你得有心理準備。
“沒關係的,我願意為陳大師付出一切,有危險算什麽。”小凡平靜地說。我和方剛互相看看,都覺得很不理解,她隻是陳大師的助理,為何對他如此深情,而陳大師好像完全沒感覺?
小凡用陳大師的那張國際信用卡取出十萬泰銖現金交給我們,做為活動經費,不夠再取。方剛用五萬泰銖在吞武裏雇了兩個小偷,都是當地很有名的。我們來到清邁的某旅館落腳,那兩小偷開始研究行動,最後決定,一個負責傍晚在高老板別墅的馬路對麵放火,吸引他們的注意,另一個趁機動手,去衛生間和洗衣房中找東西。
過程並不複雜,兩小偷順利弄到高老板的那幾樣東西,可接下來的事,卻讓我們有些為難。
在情降方麵,我們認識的最擅長的就是Nangya了,可她上次幫睡遍全世界男人的白蓮時就說過,那將是她最後一次做情降法事,以後不再弄。而且小凡也不同意,她聲明不希望讓Nangya幫忙。
我很奇怪,就問到底是什麽原因,小凡說:“Nangya師父救了陳大師,我很感激她。但……我在心底又不希望總是由她來幫我和陳大師,我想讓陳大師忘掉Nangya,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不隻有Nangya一個女人。”
我和方剛互相看看,沒說什麽。在泰國會做情降的阿讚師父當然有的是,我們熟悉的也有五六位,比如阿讚平度、阿讚久這些人,連登康也掌握幾種。但單論情降的效果,最好的還要屬Nangya。我們先苦勸小凡,稱要想效果好就得找Nangya來做,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讓高老板聽你的話,也能從他嘴裏掏出更多情報。當然,要是Nangya怎麽也不同意破戒就算了。
最後,小凡勉強同意,拜托我們來斡旋。
我和方剛到披集Nangya的寺廟,把這事跟她說了。Nangya默不作聲,雖然她恨陳大師,但後來聽說陳大師那副形同廢人的模樣,也心有不忍,隻好同意。她用高老板和小凡的材料,在五天內製成了降頭油。
為了找機會給高老板落情降,我們精心策劃出一個局。高老板這人平時除了忙生意,最喜歡做的事有三件:按摩、打桌球、喝酒。要是想讓小凡接近他,後兩樣是不行,隻有從第一樣找突破口。
方剛的那個朋友提供了高老板平時喜歡去的幾家馬殺雞店,他又從電話本裏翻出一個號碼,打過去聯係,那人是在清邁開賭場的,也喜歡按摩。方剛把那幾家店名報過去,那賭場老板表示有一家是很熟的。
這就好辦事,方剛讓賭場老板去那家店和老板商量,讓小凡假扮按摩女,再由店老板給高老板打電話,告訴他有從中國廣東新來的美女技師。最後談妥,我們支付一萬泰銖,當做馬殺雞店老板的封口綱。
為保密,馬殺雞店老板並沒有把消息真相透露給店內的其他人,那些女孩都以為小凡真是新來的姐妹。這店規模不算大,十幾位按摩女技師有泰國本地人,也有越南和馬來西亞姑娘。店老板他給高老板打電話之後,對方很高興,表示明天晚上就去光顧。
隔天晚上高老板真來了,小凡早就換好衣服,金色帶流蘇的抹胸和紫紅色緊身長裙。我們幾個人事先躲在按摩店隔壁,過程不得而知,但過了十幾分鍾,我從門縫裏看到小凡走出來,路過我們這個包間門口時,朝我的方向點了兩下頭,這是暗號,意思是已經得手。
其實,用這種方式給高老板身體抹降頭油,那簡直就是甕中捉鱉,太容易了。按摩本身就是要用到按摩精油,把降頭油直接拿出來,想塗哪裏都行,高老板不會有任何懷疑。
Nangya在隔壁開始念誦經咒,又約二十分鍾之後,按摩結束。高老板摟著小凡經過我這個包間的門,看到那家夥滿臉**笑,我就恨得牙根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