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不會撒謊,尤其方剛這麽精明的人,以後可能還要求他幫忙,就把實話說了。方剛音調提高好幾倍:“什麽?我才賺一萬泰銖,你居然賺了三萬五!小子,你發大財啦!”我不好意地說等再回泰國一定請你吃大餐。
方剛說:“不光吃大餐,還要給我多找幾個美女!”我同意了,心想就你這體格還用幾個,最多兩個你就完了,順便問上次那條掩麵佛牌他到底賺了多少。
方剛說:“那條不多,是我花了一千五請來的。”
我說:“還行,賺五百塊人民幣。”
方剛糾正道:“我是花了一千五泰銖。”我大驚,一千五泰銖才折合人民幣三百塊錢,他以兩千元人民幣的價格賣給我,我才賺一千元,這家夥居然淨賺一千七,怪不得當時他對我說謝謝!
方剛哈哈大笑:“不管怎麽說,你已經答應了請我吃大餐找美女,做人要誠實。”我氣得根本說不出話。
給方剛匯款後的七八天,貨就從泰國寄到了,當著明哥的麵,我拆開包裹,兩人都傻眼了,紙盒裏居然是一口半尺來長的小棺材。
明哥大怒:“你耍我呢?”我連忙說先別急,中國人不是喜歡把一盒煙大小的棺材放在桌上當裝飾品嗎,寓意是升官發財。明哥一想也對,這口小棺材塗著黑漆,上麵還用紅色顏料寫了一些彎彎曲曲的符號。伸手抽開棺材蓋,裏麵有個黑黝黝的、幹屍似的東西,眼睛是兩個紅點,還有頭發。明哥看得心裏發虛,問我:“田、田七,這到底是啥啊,我咋瞅著這麽瘮人呢?”
其實我比他還害怕,但也要硬充行家,笑著說:“你不懂,眼放紅光,才能逢賭必贏,這東西你就放心用吧。”
明哥疑惑地問:“怎麽用,打麻將的時候把這小棺材頂腦袋上?”
我說當然不是,我打電話問問吧。明哥問:“你不是專家嗎,還用現問?”
我嚴肅地說:“泰國佛牌學問很深的,誰敢稱專家!”
找個話吧打電話問方剛,他說:“那是阿讚能師父最拿手的招財棺,外麵寫有巴利文的經咒,裏麵是紅眼拍嬰,專招邪財。紙盒裏還有一張紙,是引靈咒,上麵有用漢語拚音標注的發音,你讓顧客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把棺材放在屋裏,沒有外人在場,再把經咒慢慢念三遍就行。要是念對了的話,應該會有感應。另外一定要告訴事主,從今往後,他凡是得到的橫財,必須在當天全部花光,買什麽都行,但必須花光,過了午夜就失效,而且隻能花不能送,故意丟掉也不行。要是不照辦的話,出了事概不負責。”
這下我終於明白了,連忙轉達給明哥,明哥從沒接觸過這種東西,表情半信半疑。尤其是聽到要把今後發的橫財一半買黃金,他表示不滿:“這哪行?輸了沒錢,贏了還得當天花光!那我不是賠定了嗎?你忽悠我呢?”
我問:“你之前賭錢,是輸多還是贏多?”
明哥說當然是輸多,不然還用得著花錢弄這玩意嗎!我笑了:“這就是了,以後你要是贏多輸少,那不就是賺到了嗎?”明哥問:“怎麽知道以後有沒有效果?”我說那就隻能用事實證明了。明哥點了點頭,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不對呀,就算有效果,可我贏的錢都得當天全花光,那我身上總是一分錢也沒有,平時開銷怎麽辦?”
我苦笑:“難道你除了賭之外就沒別的收入嗎?別忘了你是生意人,你還有店鋪!”明哥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說他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打麻將,和玩比起來,生意隻能算副業,除了散局和他兒子,沒有任何力量能讓他從麻將桌上離開。
這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了,錢貨兩清,回到家後我樂得不行,從來沒賺過這麽多錢,當晚就請爸媽和姐姐姐夫幾口人去飯店大吃了一頓。他們問我做什麽生意這麽賺錢?我得意地說:“表哥在泰國認識一個專門賣泰國佛牌的,我最近已經賣出去兩條,加一起淨賺八千塊!”他們都很羨慕我,尤其姐夫,臉上更是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淩晨一點多鍾,我睡得正香,電話忽然響個沒完。迷迷糊糊看屏幕,是明哥打來的。他說:“你還沒睡吧?”
我心想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天天打麻將到天亮?但出於禮貌,我還是說:“嗯,沒睡呢。”
明哥說:“田七,我剛才念了那個經咒,怕不靈,就一口氣念了五遍。忽然感到渾身發冷,一個勁打冷戰,這是咋回事?”我安慰他說沒事,那說明有效果了。明哥說:“我心裏沒底啊,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有啥副作用?這裏麵真有鬼魂嗎?”
我笑了:“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麽可怕的,放心吧,隻要你按規矩辦事,就算有鬼也隻能幫你,不能坑你。”
這幾天,我一直想著明哥這樁生意,心裏沒底。畢竟對泰國佛牌尤其是陰牌太不了解,萬一真沒效果,他回頭找我算賬怎麽辦?大概過了五六天,明哥打來電話,我心裏發虛,生怕接了電話他就要我退錢。
按了接聽鍵,那邊傳來明哥興奮的聲音:“太靈了,這東西太靈了!”
我連忙問怎麽回事,他說這幾天晚上和朋友打麻將,一連五天手氣極旺,專和大牌,把那幾個人給贏慘了。平均每天至少贏幾千塊錢,他想著我說的規矩,散局後都是和朋友去KTV消費。後來一想這樣不劃算,於是他假稱最近患了神經衰弱,必須早睡,把牌局改成了隻在白天玩。
就這樣,明哥白天打麻將贏錢,散局後就去商場或超市購物,什麽金銀首飾、手機電腦、服裝鞋帽、食品百貨,盡量多買能用得上的東西,把當天贏的錢都給花光,一分錢也不剩。開飯店不怕大肚漢,好在商場超市東西多,別說幾千幾萬,就算你揣著金磚來也能花完,明哥也平生頭一次體會到了每天都要把錢花光的緊迫感。
我還擔心不是陰牌的效果,就問:“以前有過這樣的手氣嗎?”
明哥一口咬定:“當然沒有!你不知道,這五天我每天都能贏好幾千,而且把把都有大牌,那幫人懷疑我出老千,在麻將機裏作手腳,第四天改在別人家玩,用他們家的自動麻將機,結果輸得更慘,都被我給贏去了,兩天我就贏了一萬多,哈哈哈!”
看著明哥這副高興的模樣,我心裏那塊石頭也落了地。幾天後,表哥打電話給我,問我什麽回泰國去,他好給我訂機票。表哥旅居泰國十幾年,身邊一個親戚也沒有,想讓我多去陪陪他。我當然高興,正好駕照也下來了,於是托表哥再次辦理了工作簽證,再次飛到泰國,回到羅勇表哥家中。表哥特地把二樓的一間臥室重新裝修,做為我的臥室,看來是想讓我在這裏長期住下去。
在表哥家待了兩天,我就又乘大巴去芭堤雅找方剛。泰國禁賭不禁嫖,色情業在這個國家是合法的,芭堤雅更是泰國最著名的性都,比東莞厲害多了。大街上隨處可見夜店、按摩店和酒吧,從晚上七點多開始,到處都能看到泰妹拉客。很多來芭堤雅的外國男人都會幹脆租一個泰妹,每天全程陪伴,幾天到幾個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