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裏，老陳、魏副隊長還有何問之三人坐在其中。
老陳一臉的嚴肅，順便給自己點了支煙。
何問之是真想吐槽他。
身上還纏著那麽多繃帶，而且還坐著輪椅，現在還抽煙，就那麽不想快點好嗎？
他自顧自的吸著，一支煙燃盡之後，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相片。
上麵是一家三口，男人年輕，女人漂亮，小女兒也很可愛。
老陳撫摸著相片，似乎在懷念什麽。
何問之瞄了一眼，問道：“陳隊長，那是你年輕的時候？照片上是你的老婆孩子？”
陳隊長搖頭：“這是我妹妹，女孩是她女兒。”
他看著女孩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這麽喜歡孩子，你自己怎麽不生一個？”何問之問道。
“我怎麽敢。”老陳搖頭歎氣，神情顯得有些暗淡：“我若是娶妻生子，也根本做不到一個合格的丈夫跟父親該盡的責任，這又如何對得起她們？
與其如此，還不如終生不娶，免得誤了人家。”
說著，老陳又給自己點了支煙，也分了一支給魏副隊。
兩人就這樣抽著煙，休息室裏煙氣嫋嫋。
何問之把窗打開，靠在窗邊，看著魏副隊：“副隊，你結婚了沒？”
“沒。”
“也是因為這個？”
“差不多吧。”他歎了歎氣，似乎很無奈。
何問之想了想：“那要不我改天想辦法抓兩隻女鬼來給你們當老婆？這樣你們也不用擔心什麽耽誤人家了對吧？”
“咳咳咳！”兩人剛吸了一口煙，直接被嗆的說不出話，眼淚都流出來了。
為什麽換成了女鬼就不怕耽誤了？
老陳平複了一下心情，而後又說道：“我曾經帶過一個新人，他非常有天賦，並不比現在的李恩差多少，也是一覺醒就是晝隱第二重。
當年的他，意氣風發，風光一時無兩，可謂是我們隊裏所有成員的楷模。
隻是好景不長，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他還是犧牲了……”
老陳的表情顯得十分的悲哀，魏副隊長似乎也陷入了回憶當中，表情悲切。
何問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隻是覺得很奇怪，怎麽開始說起了這些事情。
靈調局的人在暗處守護人民，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所以才有了歲月靜好。
可是如果這種事主動去說出來的話，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尤其是老陳的切入點還是他的妹妹跟侄女，當時他的一番操作，總是給人很刻意的感覺，這就好像是在賣慘一樣。
畢竟老陳當時突然出現，然後被一個大姐姐推了過來，開口就是【事情我都聽說了】。
緊跟著，三個人就來到了休息室，然後老陳就開始說這些了。
到現在，何問之都沒搞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麽。
但是，突然叫他來這裏，肯定也不可能什麽事也沒有。
何問之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我不敢全部認同，按照馬克思辯證現實魔幻主義來說，海綿寶寶確實是我們居委會選出來的樓組長最佳人選，但同時依劇拖列尼爾馬斯夫斯基的超現實賽博朋克畫作的經驗看來，夏天適合喝一碗綠豆百合湯的時候觀看居居俠之熊大熊二闖森林，你覺得呢？”
“？？？”
老陳跟魏副隊同時抬頭，滿臉的問號。
他們兩又對視了一眼，眼中充滿了疑惑。
這句話到底在說啥？
海綿寶寶跟居居俠還有熊大熊二，他們聽都沒聽過，到底是什麽啊？
“問之，你到底在說什麽？我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
何問之：“我也不明白你們到底想表達什麽啊！兩位隊長，你們到底有什麽想跟我說，直接說出來不好嗎？
是不是上了點年紀，說話都喜歡賣關子了？”
一聽是這樣，老陳跟魏副隊長先是一愣，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陳歎了口氣，麵色肅然起來。
他語氣陳懇地說道：“問之，靈調局缺人，尤其是像你這樣擁有強大能力，能夠獨當一麵的人！請加入我們靈調局吧！”
何問之嘴角一抽，感情就是這事？
這事有那麽不好意思開口嗎？
不就是被我委婉的拒絕了兩次，所以這次就賣著關子，又是煽情又是賣慘？
唉。
何問之搖了搖頭，他也漸漸收斂起了玩鬧的神態，認真說道：“陳隊，副隊，首先我很感謝你們三番兩次的邀請。
不過經過我這些日子的慎重考慮，我還是決定不加入了。”
要說加入靈調局好不好，通常來說那自然是好的，畢竟是官方部門。
隻要進入，今後幹啥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但也正因為是官方部門，要求也會特別嚴格，規矩也會特別的多。
所以何問之也考慮了很多。
他確實很需要鬼怪來提升，畢竟鬼怪帶來的提升確實很多，今晚就是最好的例子。
無臉女人加上七隻臉皮鬼，都趕上了當初的一個月，這難道還不夠誇張嗎？
隻是規矩多了，限製肯定也就多了。
到時候如果何問之想去打這個鬼，但是靈調局要求他去打那個鬼。
又或者說何問之全都想要，然而靈調局這邊又有他們自己的安排。
那怎麽辦？
不理會他們的安排，然後隨便想上就上嗎？
這不就是對著幹嗎？
跟官方部門對著幹，這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而且一旦加入了，今後的麻煩肯定不止這些。
靈調局如果提供鬼怪給何問之打，他自然樂的開心，不要報酬都行，鬼怪就等於是報酬了。
但如果要在他的身上套上各種枷鎖跟限製，那他就不願意了。
反正同樣都是打鬼，何問之又不去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加入靈調局的好處在他身上反倒是不怎麽能體現出來，反而可能還會限製他的發育。
因此，何問之選擇不加入。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不加入，但何問之的目標始終都是妖魔鬼怪，靈調局也是為了對付妖魔鬼怪，說到底他們其實都是一個陣營的。
隻不過一個是組織，有嚴格的紀律跟規矩，另一個是個人，可以很好地進行自己想要的發育。
聽到是這樣的回答，陳隊長跟魏副隊的表情顯得十分失落。
他或多或少都已經想到了，畢竟前兩次邀請都被委婉的拒絕了，第三次還是拒絕的可能性很大，但他們始終都想試一下。
在他們眼裏，何問之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流星雨降臨到現在也不過是兩個月而已，然而他卻已經有了這樣的實力。
尤其是今天，何問之更是以一己之力擊殺了無臉女人跟七隻臉皮鬼，這樣的戰績讓何問之在靈調局眾人心中的地位再一次飆升。
當時魏副隊長看到何問之從樓裏走出來，身上的傷勢隻有胸口的那幾道爪痕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驚的，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那可是【穢惡】五階的鬼物啊！
“問之，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陳隊長試圖勸道：“你隻要加入我們，今後……”
“陳隊，我已經認真考慮過了。”何問之搖了搖頭。
他想了想，又說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鬼怪害人，我輩之士當以斬妖除魔為己任！
今後若是遇到了妖鬼，有需要幫助的，盡管找我就行，你們不必跟我客氣！”
雖說不加入，但可以繼續保持聯係，何問之覺得靈調局這邊再找自己幫忙的可能性很大。
畢竟陳隊長這傷勢恐怕也沒那麽快好，靈調局人手又不夠，那肯定需要外援的。
何問之心裏明白，自然不會把話說的太絕。
他笑道：“不如這樣，讓我做一個靈調局的編外成員，又或者臨時工也可以。
這樣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這……”魏副隊長看著陳隊，等他拿主意。
陳隊想了想，說道：“問之，今夜正好無事，古街的那幾位前輩也回來了，不如你隨我一起去見見他們？”
何問之想了想，沒有馬上回答。
陳隊又道：“問之，那幾位前輩可不是普通人，你心中的疑問，或許都能從那裏得到答案。”
略作猶豫，何問之點了點頭。
“行，那就去看看。”
就這樣。
魏副隊長留下來繼續處理平湖小區的善後工作。
何問之則是隨著陳隊長前往那條古街。
……
就在何問之跟老陳剛從休息室走出來的時候，之前被無臉女人控製住的李恩這時候也醒了，並且正好就在門外等待。
他看到何問之走了出來，低著的頭抬了起來。
“猛人哥，又被你救了，謝謝你……”
“咳，沒事。”何問之擺擺手，把頭撇向了一邊。
這貨剛才抬起頭來，四十五度角的時候，那雙大眼睛，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還真有那麽點意思了。
好你個李恩，不愧是你！這麽快就學到精髓了。
老陳一愣，問道：“問之，我們隊裏什麽時候來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啊？”
何問之：“他不是女孩子。”
老陳：“？？？”
見狀，何問之忍不住在心中感歎，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啊，一開口卻是男人的聲音。
咳，說錯了。
多好的藍孩子啊，卻那麽適合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