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陳雨若,家住在一個偏遠小山村。

我是鬼節那天出生的,生我的時候媽媽就因為難產去世了。

從那時候開始,便是爺爺跟爸爸一直照顧著我。

我家祖上是做背屍行當的,這是一個專門跟死人打交道的行當。

隻是隨著時代變遷,這一行逐漸落寞,直到最後還想要靠背屍為生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好在背屍匠這一行需要掌握的技能還挺多,斂容就是其中之一。

而這個技能爺爺跟爸爸也從祖輩那裏繼承了下來,之後他們父子兩人便靠著這個營生。

雖說還是跟死人打交道,但也沒得選,他們隻會跟死人打交道的技能。

我雖然是個女孩子,不過從小就聽爺爺跟爸爸說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就提到過很多忌諱,包括各種不幹淨的東西。

因為這個,我的膽子遠比同齡人要大很多,十歲那年開始,我就開始在爺爺跟爸爸幹活的時候給他們打下手了。

那段時間裏,我也見到了各種各樣的屍體。

有被砍死的,被水淹死的,上吊死的,跳樓死的,還有像幹屍一樣的。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還要屬那兩次,那是一個被大車碾死的人,整個腦袋都被碾碎了,根本就無法縫合,後來爺爺隻能用紙給他做了一個腦袋,再一筆一筆畫好了五官。

另一個是從山裏找回來的屍體,當時那具屍體的內髒都已經被野獸給掏空了。

後來爸爸往他肚子裏塞滿了棉花,然後再一針一針把肚皮縫好,這樣他的軀體就不會癟下去,看起來還算正常。

因為爺爺跟爸爸的手藝都特別好,在十裏八鄉小有名氣,就連城裏的人有時候都會請爺爺跟爸爸過去給他們家裏去世的人處理屍體。

雖說做的仍就是死人行當,但一家三口的日子過的卻很安穩,吃穿不愁。

可就在那一天,突然來了一群人,他們開著小轎車,穿著西服打著領帶,一看就是從城裏來的有錢人。

他們跟爺爺還有爸爸說了一些事情之後就離開了,那天晚上爺爺跟爸爸就大吵了一架。

我當時躲在外麵,偷聽到了一些東西。

白天來的那群人,是想要讓爺爺跟爸爸去背屍。

那是一對在外橫死的夫妻,按照他們當地的習俗,夫妻意外橫死,在死後是不可以葬在一起的,否則容易出事。

並且要葬的越遠越好!

後來他們就決定把女方的屍體送回娘家安葬,可是這是夫妻雙雙橫死,怨氣極重,結煞屍變的幾率非常的高,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就要出事,隻能讓專業的人來做。

也是因為這個,才要分開埋葬,利用山川地勢,風水玄學壓製,避免雙雙屍變,結成雙煞。

之後他們經過一番打聽,得知了爺爺跟爸爸就是背屍匠的傳人,這才特意找了過來。

不過爺爺並不願意接下這件事,可是爸爸卻說必須接,說什麽是為了我好。

當時他們兩個吵得太凶,我又躲在外麵,具體原因也沒聽清楚。

第二天,爸爸不見了。

我問爺爺,爺爺隻說爸爸出去接活了,具體的他卻不願意說。

不過昨晚偷聽到了一些東西,我知道爸爸肯定是一個人接下了那件事。

從那一天起,爸爸再也沒有回來過。

直到我十五歲的那一年,突然一場大病,讓我在**躺了一個多星期。

爺爺找來了好多人,在我房間裏貼了好多符籙,還在外麵燒了好多黃紙,更是有人在我床邊跳起了詭異的舞。

就這樣折騰了好幾天,我的病情才好轉了過來。

隻是從那之後,我的身體變得非常虛弱,一天不如一天。

爺爺說,我是鬼節生的,八字又屬陰,天生陰氣重,命格弱。想要續命,就隻能結陰婚,找一個命格夠硬,能替我擋災的才行。

那時候我還不是太懂陰婚是什麽概念,也沒有說什麽,直到那天夜裏,爺爺帶回來了一具男屍。

這具男屍,脖頸處有一圈紫紅色的印子,乍一看還以為是勒死的,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圈細密的針腳!

他的腦袋是縫上去的!

不止是如此,他的四肢跟軀幹處也有針腳,他的手腳也是縫上去的!

爺爺說,他就是要跟我結陰婚的人。

我當時看的頭皮都麻了,哪裏會同意,不停的搖頭就準備回屋。

可就在這時候,大門被推開,消失了五年的爸爸背著一口棺材,站在了門外。

爺爺拉住我的手,用煙杆指著爸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爸爸也沒有說話,也沒有進屋,而是放下了背後的棺材,打開了棺蓋。

裏麵躺著一具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孩子,年齡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靜靜的躺著,胸口沒有起伏,隻是一具死屍,然而她的臉色卻是異常紅潤,雙眼緊閉的她,就好像熟睡的新娘子一樣。

爺爺捂著我的眼睛不讓我看,我使勁掰開了一條指縫,這才看清了嫁衣女屍的麵容。

這一刻,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頭皮發麻的同時,我隻感覺呼吸都停滯了。

躺在棺材裏的嫁衣女屍,竟然就是我自己……】

看到這裏,韓雨萌咬著指甲,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她已經被小說裏的內容深深吸引住了,不自覺的就把自己給代入了進去,小小的身子僵在那裏。

尤其是小說裏的女主角還跟她的名字有一個相同的字,這就讓她更有感覺了。

她現在非常期待後續的劇情,可就在這時候……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嚇得她身子一顫,差點都要跳了起來。

由於是躺著看的,手也被嚇的抖了起來,手機直接砸在了臉上,疼的她齜牙咧嘴。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

沒來由的,韓雨萌隻覺得心裏愈加的煩躁,更多的還是惱火。

“誰啊!”她喊了一句,然而沒有任何回應,就連敲門聲都停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心想難道是外賣到了?

才剛下單幾分鍾而已,不至於這麽快吧?

難道是把別人退單不要的給我送過來了?

她打開手機一看,上麵顯示騎手小哥都還沒取餐。

那剛才會是誰?

難道是鄰居?

這大半夜,他敲我門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