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和薑雪坐在一艘小船上,緩緩而行。

“這裏真美。”

薑雪平靜地看著夕陽,“可惜美景不常在,天馬上要黑了。”

“人有生死,景有好壞,這是自然之道。”

葉銘笑說,“你不必感懷。

你看到前麵的十層高樓沒有?

我已打聽過了,那是千湖鎮有名的‘星月樓’。

到了晚上,在樓上觀星賞月,品嚐美食,乃是人生一大享受。”

薑雪點點頭,小船兒便朝著酒樓駛去。

船行一半,前方突然出現一條鎖鏈,橫在了前方,將小船給擋下。

葉銘正奇怪這鎖鏈是幹什麽用的,旁邊的蘆葦叢裏行出一張竹筏,上麵站著兩名武者,其中一人冷冷道:“想過去,交一枚武君幣!”

其餘的船隻,都乖乖交了錢,於是鐵鏈下沉,他們這才順利通過。

葉銘的好心情被打攪,十分不爽,冷冷道:“這湖難道是你們家的?

為什麽要收錢?”

“呦,你小子是哪裏冒出來的,敢跟老子抬杠。

我告訴你,我們是千湖門的弟子,奉命在此設卡收稅。

你要是不服,保管打服你!”

對方很橫,惡狠狠地道。

葉銘皺眉:“千湖門?

想必是此地的土著門派,原該造福一方才對,居然這般橫征暴斂,實在可惡!”

一枚武君幣對一般的漁民和遊客來說,可是一大筆錢,足夠他們一家人富足地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放屁!

千湖門的事,也是你小子能管的?”

那人大怒,抬起手中的鐵漿就打葉銘麵門。

葉銘冷笑,袖中劍光吞吐,對方連人帶漿被削成兩段,當場死掉。

剩下那個嚇得麵無人色,慘叫一聲跳入水中,拚命逃跑。

葉銘也不管他,咬牙道:“薑雪,我們幹脆去踏平千湖門,免得他們繼續作惡。”

薑雪點頭道:“好,我也痛恨這樣的門派。”

說完,兩人棄了船飛空而起,半路問清楚了千湖門方向後,便折過去。

千湖門憑借著風景優美,常年吸引許多的遊客,商鋪生意極好,日進鬥金,其繁榮程度不下於一般的城池。

正因如此,千湖門建立起來,借著千湖鎮大發橫財。

千湖門的山門,位於湖中一座島嶼之上,島嶼占地萬畝,交通便利,周圍有許多商鋪依附它存在。

夕陽下,兩道遁光落入千湖門的大門前。

看門的是兩名武徒,他們雖瞧不出葉銘和薑雪修為,可也感覺到十分強大,哪敢無禮,客氣地問:“二位有何貴幹?”

葉銘淡淡道:“讓你家門主來見我。”

那看門的呆住了:“要見門主?

可是,門主輕易不見外客……”“轟!”

葉銘朝著山門就是一拳,罡勁凝聚成一隻直徑數丈的巨拳,一下就將高達十幾丈的宏偉山門轟碎,地動山搖,巨響聲遠遠傳出去。

“是誰來我千湖門囂張?”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隨後一道遁光由遠及近,落在葉銘麵前。

這是一位大胡子中年人,目光凶橫,神色不善,有著武君的修為。

當他看到葉銘和薑雪,登時知道遇到了高手,強行收斂怒容,道:“這位朋友,為何毀我山門?”

葉銘冷冷道:“我在湖中遊玩,你門下弟子強征過船錢,惹我心裏不痛快,特來教訓你。”

門主一聽不是善人,皺眉道:“征錢是我門下不對,我向朋友陪個不是。

不過,朋友你毀我山門是否太過分了?”

“過分?”

葉銘笑了,伸手一抓,霸道無匹的罡勁凝成大手,一把將大胡子中年人拎起來,勒得他麵孔發紫。

“這樣過分不過分?”

葉銘問,然後大手按住大胡子中年人,狠狠地砸向地麵。

“轟!”

岩石地麵被砸得粉碎,中年人也是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饒命啊!

小人有眼無珠,小人該死,求武君放我一馬。”

中年人感受到葉銘的強大,涕淚齊出,立刻就開始求饒。

葉銘淡淡道:“放你?

可以,隻要你解散千湖門,我立馬放你。”

中年人愣住了?

解散千湖門,那他以後吃什麽?

他一臉難色,道:“武君大人,在下不能解散啊,門中子弟全靠它生活。”

葉銘眉毛倒豎:“你不解散,我就殺了你,再拆了此地!”

中年人連忙哀求:“武君大人,求您了,真不能解散,這地方並非由小人一人經營,我們賺到的錢多半都交給上頭了。”

葉銘奇道:“交給上頭?

難道是哪方大教?”

大胡子門主搖頭:“並非大教,而是世家。

咱們千湖鎮,屬於平西郡管轄,而平西郡,又歸屬靈玉國。

在靈玉國中,有一黃金朱家,我們千湖門年年都要向朱家上供。”

葉銘沒想到小小一個六品宗門,居然還牽出黃金世家。

薑雪則深知黃金世家的底蘊,道:“我看還是算了,這人教訓下即可,沒必要與世家起衝突。”

薑雪話音未落,前方駛來一艘飛舫。

舫長百丈,寬三十丈,上麵建有五層高樓。

一看到這飛舫,大胡子中年人似乎一下子來了底氣,大笑道:“朋友,你最好放開我,是朱家的世子來了,你一定不是他對手!

速速逃命要緊。”

葉銘之前聽說後麵還有世家,他已經想要收手了。

倒不是他真怕了黃金世家,而是覺得繼續下去太麻煩,他是出來遊玩的,不是出來找麻煩的。

可當聽了大胡子的話,反而下了決心,冷笑一聲:“那我倒要看看,你家世子是不是三頭六臂。

他若真有三頭六臂,我便一隻一隻砍下來!”

大胡子門子叫苦不迭,心說這回真惹上煞神了!

飛舫駛到千湖門上方,從上麵落下三道遁光,三名青年人出現在眼前。

中間一人白衣白扇,容貌英俊。

左右是兩名青年人,氣質同樣不俗。

白衣青年看到葉銘抓著大胡子門主,不快地道:“千湖門主,你在做什麽?

本世子駕臨,為何沒升空迎接?”

大胡子指了指葉銘的罡勁大手,苦著臉說:“世子,此人莫名其妙要我解散千湖門,小人不從,他就這般對我。”

“好大膽子!”

白衣青年大怒,斥問葉銘,“你可知千湖門是我朱家罩著的?”

葉銘冷笑:“狗屁!

我隻知道誰作惡,我就懲罰誰。

至於什麽朱家,抱歉本人沒聽說過。”

“朱兄,這小子很狂妄啊。”

左麵的青衣男子笑說,“可我很好奇,他小小一個武君,哪來的自信和膽量呢?”

右麵的青年則道:“說不定有幾分道行,不如先讓我稱稱他的斤兩?”

葉銘“嘿嘿”笑起來:“隻怕你稱不動!”

他一眼就瞧出來了,這三人都是武尊,而且新進升不久。

但區區武尊在他眼中還真不算什麽,別說武尊了,就算武聖他也不會放在眼裏。

“哼,等我打得你滿地找牙的時候,你大約就不會這麽囂張了。”

右邊青年一步踏出,拳頭就閃電般轟到了葉銘麵門前。

麵對這等級別的人,葉銘甚至不用出招,甩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甩出來,絕對力量當即封鎖現場,對方的拳頭一下就凝住了。

而他的巴掌,則結結實實地抽在對方臉上。

“啪!”

五根清晰的指印出現在青年臉上,青年差點就昏過去,從小到大,還沒人打過他臉,沒想到今天會被一個陌生人打臉。

“你死定了,沒人救得了你!”

他發狂了,連連吼叫。

絕對力量下,另外兩人也被定住,動彈不得,他們又是吃驚又是恐懼,朱世子怒道:“你要做什麽?”

“看你不爽,打幾下爽爽。”

葉銘淡淡道,然後掄圓了胳膊,“啪啪”就是一陣抽。

每一巴掌下去,必打落幾顆牙齒。

不幾下,朱世子就被打成了豬頭,不成.人形。

葉銘這時收了手,問薑雪:“你要不要打?”

薑雪甩了甩玉腕,笑道:“剩下這個交給我吧。”

別看她的是纖纖玉手,可力氣絲毫不小,兩輪打下來,那左麵的青年已經被打得昏死過去。

就在這時,飛舫上傳來一聲怒嘯:“休要傷我家世子!”

原來從中保鏢們都在舫上,等他們反應過來,三名青年早挨完了揍。

他們勃然大怒,匆匆落下,要把人救走。

可是葉銘的絕對力場還未撤掉,那幾人才一下來,就被定住了,同樣動彈不得。

他們的實力也沒強多少,兩名武尊,一名武聖,同樣承受不住葉銘的絕對力量。

葉銘懶得理那幾名保鏢,就問大胡子:“我最後問一遍,你是否解散千湖門?”

大胡子這下知道遇到狠人了,要是不答應,隻怕當場就要玩完,他哭喪著臉看了一眼朱世子,隻能點頭道:“解散,小人這就解散!”

葉銘:“去吧,我看著。”

大胡子去解散門派了,葉銘上前踢了朱世子一腳,問:“你們世子是不是都這麽狂妄?

以為這天下沒人治得了你們?”

朱世子欲哭無淚,他做錯什麽了?

葉銘繼續道:“你這般無禮,本太子不能饒你。”

聽到“太子”二字,朱世子渾身一震,連忙道:“什麽?

你是太子?”

薑雪也是一愣,不過她隨即就明白了,葉銘這是要挖坑讓對方跳,她立即道:“太子哥哥,你怎能輕易暴露身份?”

葉銘心說你入戲挺快,他不耐煩地道:“什麽暴露不暴露,回頭我就帶人把什麽狗屁朱家給滅了。

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居然有人問我們要錢?

還有沒有王法皇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