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嚴肅的樣子,讓人有些不容易拒絕。
我便把對講機遞給了他,指著對講機說道:“實話跟你說吧,咱們用對講機聯絡的事情已經被那個人知道了。”
話音剛落,他立刻吃驚地看著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怎麽……”
“因為咱們這一群人中有叛徒。”我如實說道,但不打算告訴他是我偽裝的這個人是叛徒,這樣多少對我有些不利。
他狠狠拍了一下沙發,氣憤地看著我:“你這麽說的話,是已經知道哪個人是叛徒了?”
對此我隻能搖搖頭,總不能說自己偽裝的這個人是叛徒吧。
“那你怎麽知道那個人已經知道我們用對講機聯絡,而且還很清楚我們這個小組織有異心?”他似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因為我已經博取了那個人的信任,這些都是他對我說的。”
“你?”他還是不太相信。
眼前這個人多少有些自大的樣子,這一點似乎把我內心的自大無限放大了,才有了我麵前的這個人。
看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說,我沒做到憑什麽你能做到,而且看到他這幅嫉妒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
“對,這些都是我旁敲側擊問出來的。”我肯定地說道。
他摸著下巴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不一會兒就立刻問道:“你還知道什麽?”
我故意欲言又止,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我要知道的事情你還沒說呢,起碼給我點誠意看看才行。”
對此他大笑了一聲,然後拍了拍手:“好,難得有一個跟我談價碼的人。”
說著他就把對講機拿了起來,在手上把玩了一陣子就扔給了我:“這個對講機在現在廢墟的世界中是不存在,也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是在還原的時候冒險拿出來的?還原你知道的吧。”我早就有這個猜想了,於是直接就說了出來。
他立刻搖了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
“觸發警戒線範圍,讓建築重新回到嶄新的時候確實店鋪裏的商品也會恢複,但等警報解除了之後那些商品也會灰飛煙滅,這點恐怕比我們來得早的人就已經想到了。”他歎了口氣。
“那……”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反問我說道:“知道剛才我出去是去哪了嗎?”
我隻知道他離開了泛亞大廈,卻不知道他是到哪去了,於是搖了搖頭,疑惑地看著他,實在想不到哪裏還有值得去的地方。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嘴角一揚就立刻問道:“是不是猜不到除了這裏,還有哪裏值得去的?”
“對。”我快速說道,但似乎又有點不太確定,好像的確又另外一個地方……
他坐直了嚴肅地看著我,用手指指著地板說道:“這裏是泛亞大廈,很有可能就是我們來的終點,也就是目的地,但我們的起點……”
我見他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這才意識到我和這麽多的“我”都是從窗戶跳下來的,他口中的起點不會是我住的小區,那扇窗戶?!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似乎是看到我驚訝的表情,他優哉遊哉地靠著沙發,就隻看著我沒有再說話。
起點……窗戶……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在我第一次遇到三十多歲的我的時候,他就曾近跟我提起過,可以通過窗戶再返回到之前的世界去。
隻是當時他說我回不到之前我來的那個世界,不一定回到哪一個“我”的世界中,因為他猜測有無數個相同的世界連接到了這裏,所有的“我”從窗戶跳下來都會來到這裏,但回去就不一定了。
現在想想那不一定是他的猜測,很有可能三十多歲的我跟這些人,尤其跟是我麵前的這個人打過照麵,或者說根本就是認識的。
這麽說來剛才他去了他所說的起點,也就是我住的小區。
有人回到之前的世界當中又回來了?!
想到這點我吃驚地看著他,很顯然他很喜歡我這種吃驚的表情,欣賞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別這麽吃驚的看著我。”
“你是說這對講機是從……”我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他點了點頭:“沒錯,剛才就是有我派過去的人回來了,我過去護送他們回到這裏,同時也帶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回來。”
雖然有了心裏準備,但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對我震驚不小。
“據我了解,這裏和外麵的時間差應該是……”
還不等我說完,他就立刻打斷道:“我知道,這裏一年差不多等於外麵一天半左右。”
這倒是跟我得知的換算率差不多,隻是他能這麽準確的說出來,應該已經有不止一次派人去外麵了。
“你是聽誰說的?”他奇怪地看著我。
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察覺到他眼神裏有另外一種含義,但這種信息瞬間就消失了,讓我完全來不及反應。
不會的,我不會看錯。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在來泛亞大廈路上遇見三十多歲的我的事情說了一些給他聽,但當我提起來的時候,他反而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沒想到你還遇見他了。”他用很熟悉的語氣說道。
就跟我預料的一樣,他們果然是認識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三十多歲的我會獨自一人在外麵,而且還……
對了,我怎麽早沒想到,自從我來到這裏的時候,最先在小區門口的警衛亭裏就看見了一張紙,上麵寫著讓我回去的話。
那張紙是三十多歲的我留下來,看樣子是不想讓更多的“我”進入到這裏,但光憑一張紙是阻礙不了人們的好奇心的。
還不等我說話,就聽見他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是被他帶進來的,但後來在解決問題的看法上有些分歧,想必你也發現了,但我們的目的都一樣。”
“但我不明白,你們兩個的年紀看起來差的有點多。”我開始有些警惕起來。
對此他隻是無奈地笑了一下:“是有點多,因為在泛亞大廈裏很危險,我已經是第十三個老大了,說不定我什麽時候就會被解決掉,不論敵我。”
“不論敵我?”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對,遠比你想象中的危險,比如在你不知道我身份的前提下,跟我拚命,而我又不知道你的想法,不暴露自己身份就隻能也跟你拚命了,那麽活下來的就隻有一個人。”他打了一個很簡單的比喻。
說完他又把自己的麵具拿了起來,指著靠近耳朵一側的邊緣處說道:“看這裏可以區分是不是自己人,但如果你來不及看就……”
很明顯後半句是開玩笑的,但聽他這麽一說,我也拿起來我的麵具,果然在靠近耳朵的兩側都有一個小小的缺口,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
這麽隱秘的記號,估計是為了不讓那個人發現吧。
“確實很難發現。”我輕輕嘀咕了一句。
他攤開手告訴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樣子,隻能靠麵具來區分。
就在我要說話的時候卻被他擺手攔了下來,我奇怪地看著他,卻聽他慢慢說道:“作為交換,該你說了。”
這個家夥果然心機很重,竟然在說了這麽多之後還能截住話頭,而我還不知道高個子是誰,無奈之下隻能妥協了。
而且從剛才的話中我也聽出來了,他跟我算不上很友好,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還是蠻對的。
我擺了擺手:“我還要問一件事情。”
“什麽?”他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那天在屋頂上是不是你帶著鋼索,跟幾個人一起帶走了一個人?”我還是要確定一下,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可以相信,順便可以打聽一下跟我一起來的那個我現在如何。
他有些吃驚地看著我,隨即又笑了起來:“我就感覺當時有些不對勁兒,躲在對麵樓頂水箱後麵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而且還有……”我鬆了口氣,看樣子是他沒錯了。
“還有三十多歲的那個家夥。”他幾乎很斷定地說著,隨後又趕緊說道:“當時你應該還沒到這棟大廈來,應該屬於剛進入到這裏吧,想要活命肯定會找靠山,這點我已經想到了。”
果然是一個有頭腦的人,這點我不得不佩服,但我卻告訴了他一個事實:“不是我找靠山,是他主動找到我的。”
聽我這麽一說,他有些詫異地打量了我一眼:“哦?這倒是沒看出來。”
“好吧,給你看一樣東西。”我也不再藏著掖著了。
說完我就從兜裏將那枚金戒指給拿了出來,這算是一個比較有籌碼的東西了,而且聽他說完剛才的話就更覺得這枚戒指含有很大的信息量。
當他看到戒指的時候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戒指,一下子拿在手裏不停地仔細檢查。
“這怎麽可能,你是從哪弄來這個戒指的?”他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可能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