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收起手機躲在暗處,發現剛剛有人喊過那嗓子之後,又有更多的人翻了進來,同時聲音一下子嘈雜起來。

“我們是回來避難的。”已經有人開始解釋了。

我在心裏輕咦了一聲,不知道這人是在跟誰說話,偷偷瞄了一眼才知道泛亞大廈裏麵也出來了一批人,都是帶著麵具,不過黑白兩色都有。

我這才鬆了口氣,原來剛才那一嗓子不是喊我啊。

從泛亞大廈裏麵出來那批人中走出來一個人,帶著黑色麵具,仔細打量了一下剛剛翻進來的這批人說道:“沒有批準是不能擅自進來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會被當做……”

“這我們知道,但門外還有人受傷了。”這人繼續解釋道。

一聽到受傷,剛剛從泛亞大廈裏麵出來這批人頓時躁動起來,之後齊刷刷拿出了腰間的鐵棍攥在手裏,猶如大敵當前。

這一下子也讓我看得一愣,他們不是都是那個人的手下,怎麽看架勢要打起來呢?

顯然剛剛翻進來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但手上已經沒有了家夥,隻能慢慢後退到貼著大門,同時擺手示意對麵的人不要動手。

“等等,聽我們解釋,我們是為了避難……”

可那個黑麵卻完全不領情,硬氣地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來幹什麽的,我隻是負責帶著人驅逐你們,要是你們不走的話就別怪我動手了。”

那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沒了主意,但那戴著黑色麵具的人卻不願意多給他們時間,讓他們趕緊翻出去。

“不給我們活路,那我們就跟你拚了。”

“對,反正在外麵跟那怪物拚也是死,這裏還有活命的機會。”

幾個人拿定了主意,但卻赤手空拳,都謹慎地盯著對麵那個黑麵。

其中一個人有些不滿地啐了一口在地上,抹了一下嘴角說道:“我們在那小區門口一直為他賣命,現在反而不管我們了,就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這話一出口,我明天看見那個黑麵眼睛眯了一下,然後後退到自己一夥人當中指著對麵那幾個人說道:“他們受傷了,你們知道該怎麽辦。”

話音剛落那夥人就從腰間拿出一個紅帶子係在胳膊上,然後快速衝上去跟那幾個人拚在了一起,沒一會兒就將那些人給製服了。

“你還看什麽,不想死趕緊……”那個黑麵看著在鐵門上向裏麵觀望的人。

我也順著看過去,可他話還沒說完,那個人嘴裏就噴出一口鮮血,眼神立刻暗淡了下去,同時鐵門發出一陣劇烈的聲響。

鐵門被這一下撞擊得變了形,似乎有什麽堅硬的東西砸在了上麵,鐵皮向裏麵凹了很大一塊,估計再來一下就要扯開了。

看著這一下足以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就算是讓我來一拳都達不到這個效果,難不成……

是那怪物?!

下一秒門外麵就有人驚慌的叫聲,腳步聲也雜亂起來,似乎都在疲於逃命。

雖然看不到外麵,但慘叫的聲音比比皆是,而且不少人都被拋飛起來,有的還被扔到了對麵的樓房上,撞破玻璃就沒了動靜。

“怎,怎麽回事?”那個黑麵一下子慌了。

這時候我就看見有一個人從外麵被扔了進來,掉在了那個黑麵的腳邊,咳出一大口血,掙紮著還要爬起來。

“救救我……”那人的麵具已經不見了,五官認為痛苦已經擰在了一起。

還不等那個黑麵反應過來,忽的一聲就有一個人影從外麵跳了進來,直接落在剛剛摔進來的那人身上。

嘎啦一聲,那人脊椎已經被踩斷了,隻是啊了一聲就斷了氣。

那個黑麵向後退了一步,用吃驚的語氣說道:“你,你是,這怎麽可能?!”

不隻是他,就連我看到那個側麵也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呂子皓!

又是他,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無盡的夢魘,我都已經解決掉兩個了,可他還是完好無損站在我麵前,這不是夢還能是什麽?

咕嚕——

我艱難地咽了一下塗抹,從來沒有感覺有事情這麽棘手過,就連上次差點被呂子皓給解決掉的時候也沒有。

而且站在那裏的呂子皓不再是怪物模樣,就跟正常一人一模一樣,隻是臉上多了一絲暴戾的神情。

忽的一聲,呂子皓抬起手臂就掄了過去,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就算我反應過來想要提醒也是來不及了。

那個黑麵直接被打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就沒有了動靜,隻能看見麵具凹陷下去好大一塊,麵具下麵茲茲冒血,估計是不活了。

“張小灑……”呂子皓叫著我的名字,抬起眼睛一掃就把周圍那幾個白麵給算計了進去。

該死的,必須要趕緊解決了這個呂子皓才行。

我在心裏這麽想著,又瞄了一眼鐵門,現在天馬上就快亮了,要是在白天的時候還沒修好鐵門再有怪行人過來可就糟糕了。

抓住機會,就在呂子皓有所行動的時候我也動了。

呂子皓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躲在旁邊的我,直接朝著那個白麵就衝了上去,速度之快完全不給那些人反應的機會,一手抓著一個就拎了起來。

太好了,機會。

我很快跑到了他側麵,手裏的刀子直接從他脖子上插了過去,刀尖從另外一端冒了出來,然後用手拽住順勢抽了出來。

在我動手的期間跟呂子皓對視了一眼,他驚愕地看著我,剛要防備我就已經完成了上述動作。

呂子皓捂著脖子跪在地上大口喘氣,劇烈咳嗽著說道:“你,你從哪冒出來……”

這完全是我想問的話,但低頭看著他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就急忙讓那些愣在原地的白麵趕緊回到大廈裏麵。

“你從哪來的?”見過了這麽多呂子皓,我心裏突然冒出了這個疑問。

聽我這麽一問,呂子皓也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看著我似乎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脖子上的重傷讓他偶爾抽出一下。

很快他就回過神兒來,換上了凶狠地眼神:“我就是要……”

還不等他說完就咳了一口血出來,剛才那一下應該直接貫穿了他的動脈和喉管,能活下去的幾率很低很低了。

“我問你,你從哪來的?”我壓低了聲音,並且把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這麽做讓他嚇了一跳,換上了一副恐懼神情盯著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自己從哪來的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的真實答案,但當我再想用刀威脅他的時候,他已經倒在地上不斷抽搐了,傷口也溢出了不少血。

可他卻一直盯著我,裂開嘴詭異地笑了起來:“好像,你,你知道自己從哪,來……”

他話還沒說完就斷氣兒了。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知道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就是“好像你知道自己從來的一樣”。

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混沌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這麽說,我最自己之前經曆的事情很清楚,隻有重置了的那段不記得而已。

我清楚記得我學前班是和表妹一起上的,還有表妹的糗事,還有一年級的時候校長在門口迎接我們新生,我還學著其他學生一樣跟校長問好……

這些記憶一直持續到了公司聚會的那天晚上,喝了多少酒我就不記得了,再醒過來就是在酒店的大**了,然後看到了薇薇。

對,就是這麽複雜而簡單的青春!

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可周圍就像是隻過了一秒鍾而已,被我勸說回到大廈裏麵的那些白麵剛剛才跑會大廈裏麵。

奇怪了,時間上似乎又出問題了,上次……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門口有人吃痛地叫著,我急忙跑過去一看,那人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半個身子都被鐵門壓在了下麵。

這鐵門對我來說不算很沉,我蹲下來雙手拖著鐵門:“我抬起來一點你就出來。”

說完我就把鐵門抬了起來,可那人卻沒有動,隻是在那裏哀嚎,而且麵具有一半也碎掉了,嘴角不斷溢著血。

“快點啊,快……”

這鐵門對我來說也很沉重了,抬起來一會兒是可以,但是要整個掀開完全不可能,隻能讓他自己出來才行。

但我這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因為我看見被鐵門壓著的那半麵身子已經……

而且已經有黑色霧團慢慢順著他的腿往上漫了上來,他隻是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正著脖子看著天空,眼神慢慢渙散。

“都死了……”這是他最後強忍著說出來的話。

我聽了之後看了外麵一眼,無盡的黑暗中似乎還有無數個“呂子皓”在那裏虎視眈眈,瞬間就消磨了我出去的念頭。

會死,我在心裏竟然這麽想著!

而且刻不容緩,我立刻就鬆開了鐵門朝著泛亞大廈裏麵奔了過去,這才發現正門已經被人從裏麵給關上了。

該死的,我感覺危險即將降臨,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就立刻轉頭朝著地下停車場跑了過去。

電梯不能用,我用力推了一下樓梯口的門竟然也沒推動。

紋絲不動,就跟牆壁一樣,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