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擺了擺手,剛進門的“趙天”就站在那裏不動了。

楊教授驚訝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旁邊的“趙天”,不可思議地說道:“這個是你‘製造’出來的?”

“對。”趙天在我的控製下開口說道。

楊教授被嚇了一跳,我笑眯眯地看著他,這可是我這幾天一直在努力才能“製造”出這麽完美的人。

看著楊教授在“趙天”前前後後看了好幾圈,頗為滿意地摸著下巴說道:“還真能夠以假亂真啊。”

我擺了擺手,“趙天”就老老實實打開屋門離開了,這是被“製造”出來的人所消失的方式。

“怪不得這幾天我總聽見你屋子裏有動靜,還有幾次我去外麵找你的時候,也聽到有說話的聲音,就是你在搞鬼吧。”楊教授摸著下巴猜測道。

我點了點頭,的確,那幾天我都在嚐試著“製造”人出來,但每次都不成功,直到有一天我找到了訣竅,這才能知道出楊教授口中比較完美的人。

但剛才的“趙天”也有不少缺陷,沒有靈活的智商,全靠操縱,但以假亂真是足夠了。

楊教授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麽,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你該不會是想……”

“對,我要先洗刷掉通緝我的罪名,不能總被趙天纏著。”這是我那天見到爸媽之後,就萌生出來的念頭,沒想到緊接著我就想到辦法,居然還實現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要知道薛俊浩等人的屍體或許還在警方那裏。”楊教授滿臉擔憂地說道,似乎這是一個難題。

我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看來要親自去一趟太平間了。

說了我的想法之後,楊教授覺得並不是不可行,而且我現在可以自由外出,去一趟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做好了打算,第二天我就出發去了太平間,當然進入太平間的理由自然就是認屍。

“老先生,一會兒你看了孫子的屍體不要太激動,您這麽大年紀了,要是太激動的話連你也出事就不好了。”醫生勸慰道。

我點了點頭:“或許還不是呢,我能看得開。”

“那就好,跟我來吧。”

太平間我來過一次了,看著周圍的環境,我好像又看到了周圍建築的建構,立刻就回想起有一次我看到的那個純白色世界。

那個世界好奇怪啊,雖然說是幻覺,但並沒有怪行人什麽的出現,似乎與以往的幻覺並不一樣。

“就是這裏了。”醫生指著一扇門說道。

就在醫生要拉開門的時候,我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我能自己進去看看嗎?”

醫生質疑地看著我,似乎覺得說不動我,就點了點頭:“也行,快去快回,別耽擱,這裏氣溫比較低。”

我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撲麵而來的霜氣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我哈了一口熱氣在手上,隻有一張屍**擺著屍體,我徑直走了過去,掀開白布就看見薛俊浩的屍體停在這裏。

看了看周圍,就隻有旁邊有一個破布簾子,似乎是沒什麽用來的,我就集中精神,果然“薛俊浩”就從簾子後麵走了出來。

我仔細看著被我“製造”出來的薛俊浩,模樣是沒得挑剔,隻是麵部有些呆滯,因為我對他並不了解,甚至沒說過幾句話。

“薛俊浩”走到停屍床旁邊,低頭看向躺在屍床,**的薛俊浩立刻就開始變得虛無起來,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太好了,我的猜測果然是真的,被我“製造”出來的薛俊浩,在已經死亡的薛俊浩當中,對比之下,活的就是真的。

假的一消失,我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外麵有開門的動靜,我立刻就讓薛俊浩躺在了屍**麵,閉上眼睛一動不動,而我則把白布重新蓋上了。

“老先生,怎麽樣?”醫生看著我徑直走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還沒說話,他就把白布給掀開了:“是您孫子嗎?”

“不是,重名了。”我搖了搖頭,根本不再理會他,朝著門口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去。

這醫生人還算不錯,沒有多說什麽,重新蓋上白布的時候就發現放在屍體腳踝上的標簽掉了下來。

“奇怪了,這標簽怎麽會掉了?”他小聲嘀咕著,就用手把標簽又給戴上去了。

我自然聽到了他這句話,心想剛才薛俊浩消失之前腳上是有標簽的,消失之後標簽自然掉了下來,我沒有注意到這點,就讓被我“製造”的薛俊浩躺上去了。

還好這人是用正常思維思考的,不然我還真是要穿幫了。

我用餘光瞄著醫生鎖了門,我這才鬆了口氣,他很快就追上來跟我說道:“老先生,你身體不錯啊。”

這些天我已經聽了不少人這麽說了,要不是樣子是個老人,還真就穿幫了,看樣子我不適合演戲,就連走路都學不像。

學不像就不學了,反正也沒人會懷疑我,隨便這些人怎麽想好了。

現在既然確定了真假,那我就有足夠的理由來說服趙天了,至少讓他不再在這個事情上纏著我,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如法炮製,我又把薇薇的屍體也消失了,留下了一個假的暫時放在那裏,跟薛俊浩的時候一樣,被我“製造”出來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隔天的時候早晨我起來比較晚,可能是昨天到處跑累到了,楊教授已經在客廳裏看電視了。

“你幹的好事兒吧。”楊教授抿了一口茶水,指著電視說道。

我看著電視裏麵正在報道著兩宗屍體盜竊案,主持人有些害怕地說道:“我市一天之內丟失兩具屍體,而且屍體還是在停屍房嚴加看管,幾乎不可能從外部進入再偷竊,唯一可能的就是內部人員,目前警方正在排查中。”

“其次,有不少網友在這件事情發生以後,紛紛表示是冤魂不息,要找殺死他們的人報仇。當然這都是迷信,不過兩具屍體都跟一名叫做張小灑的在逃犯罪嫌疑人有關,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麽牽連,目前還不得而知。”

楊教授盯著電視,摸著下巴:“你這弄得還真有點邪門的意思。”

“我沒往那地方想。”我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好像這幾天一直在“製造”人,弄得我腦袋都有點難受了。

看來“製造”也並不是完全沒副作用,現在我就感覺頭疼了。

我披上衣服出門,剛走到單元門口,就聽見後麵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本能的回頭,就看見一個帶著頭套的人站在暗處。

“你?”我皺了下眉,沒想到他這次主動找上我了。

我巴不得早點找到這家夥,沒想到他竟然主動上門了,氣得我攥緊拳頭就要衝過去暴揍他一頓。

他急忙抬手:“別別別,你聽我說。”

“說什麽說,要不是你弄出那麽多的事情,我至於現在這麽麻煩嘛。”我把他逼到了死角裏,他背後就是地下室的門,但不知道是誰家的。

他抬起手來示意我不要動手,似乎是很焦急,急忙說道:“那倆具消失的屍體是不是你搞得名堂?”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我不解地看著他,好像這對他來說並不有利。

“你這是在打亂順序!”他壓低聲音,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什麽意思?”

他無奈地吸了口氣,重新盯著我的眼睛說道:“這個‘城市’的秩序要是被你打算了,變成什麽樣子誰都不知道,別用你那些進步的能力來亂弄。”

“難道你能隨便殺人,我就不能讓人複活嗎?”我覺得他這個說話特別可笑。

“你不明白嗎?人死了在前,複活再後,哪個更讓人接受不了?”

“少廢話,你親人朋友死了你就接受得了?”

我衝過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領子,另一隻手就拽住了他的頭套,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這麽害怕我們見是不是?你擔心自己是假的,見到我就消失是不是?”

他掙紮了一下,不過頭套已經被我掀到了脖子,而他卻一直用一隻手抵抗我。

哢嚓——

就在我察覺到他另一隻手有小動作的時候,就聽見了一個解鎖的聲音,緊接著他就大力把我給推開了,整個人迅速躲進了後麵的地下室裏。

我用力敲著門,聽到了一個玻璃被打破的聲音,難道地下室是有通風窗的?

該死的,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立刻跑到後麵的,卻發現一個被打破窗戶的地下室,可窗子小到隻能伸出一隻手,根本爬不出去人。

太狡猾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看著已經被敲碎的窗戶,第一反應就知道自己上當了。想不到那家夥竟然借用敲碎玻璃的聲音,來吸引我到了這邊,而自己卻從正門快速逃跑了。

果然在我返回去的時候,地下室的門敞開著,人卻早就不知去向了。

“奇怪了,他怎麽會有這地下室門的鑰匙……”我在心裏嘀咕著,不過為了不被人注意到,我還是很快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