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獲獎的那個本子!
我沒想過會在這裏看見這個本子,它的位置跟我印象中一模一樣,隻是上麵落了很多塵土。
剛伸手要把它從書架上拿下來,隻拽了一個書角,稍一用力就被我給扯了下來,而書竟然原封未動。
我看著在手指裏化成粉末的紙頁,真不知道這個廢墟存在多少年了,就連本子都已經老化成這個樣子了。
為了拿出這個本子,我隻好把兩側的書都小心翼翼地“拽”了下來,它們都變成粉塵碎屑掉在了地上。
這樣我才把那本小心翼翼取了下來,捧在手裏,一頁頁小心地翻著。
而就在其中的某一頁上,我看到了已經嚴重掉色的印戳,那是我當年淘氣蓋上去的印章,後來就被老媽收起來放在書架上了。
這是真的!
這個不起眼的本子都完完全全呈現在我眼前,那周圍這一切破敗腐朽的家具,甚至外麵的所有一切都是真的?!
我站在窗台看著外麵,這才發現對麵那棟樓的玻璃上都貼著深紅的福字,隻不過因為時間久遠變得破破爛爛。
我記得這些福字是物業發的,之前在我爸媽家過年的時候也注意到過,看來當時的情景也不全是假的。
“是他們?!”我驚訝地看著下麵的人影。
兩個帶著白色麵具的人從下麵走了過來,我心裏咯噔一下,多半是衝著這裏來的,而這裏又沒有地方躲……
我一個轉身就藏在了陽台的窗簾後麵,深色的窗簾應該不會透明到看見我的身影。
果然沒一會兒我就聽見了腳步聲,然後是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他們的聲音因為有麵具遮掩著,聽起來有些沉悶。
“有人來過?”
“應該是,當著門的鐵棍被人動過了,應該是這幾天才來過的。”
“好,趕緊通知其他人。”
聽他們這麽一說,我就知道三十多歲的我沒有騙我,這些人果然是已經有組織了,而且體係還很全麵,這兩個應該隻是小兵罷了。
也不知道他們用什麽辦法通知其他人,就聽見他們在外麵鼓搗了一會兒,就有人提議要進來看看。
“還進去幹什麽,人肯定早就走了。”一個人說道。
另外一個人立刻反駁道:“不管走沒走我們都要進去看看,你是害怕吧。”
“我會害怕,我巴不得把那人給解決掉。”之前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屑,但其實還是害怕的,這點我太了解了。
嘎吱一響,屋門就被人給拉開了,能聽見腳步聲已經到了屋子裏,很清晰。
我躲在窗簾後麵咽了一下口水,就聽著那兩個人一起進出各個房間,到了陽台也隻是看了一下,當時距離我隻有不到十厘米。
我甚至能感覺到我心跳加速,但那個人抽身回去之後,我這才鬆了口氣。
同時我聽到那人也是鬆了口氣,用很輕鬆的語氣說道:“我就說人早已經走了吧,你還不信,非要進來看,浪費時間。”
“哼,馬後炮。”另外一個人不屑地說了一句。
我從窗簾後麵偷看,發現這兩個人在客廳晃悠了一會兒,似乎也沒有刻意要尋找什麽,而且身上也沒有特殊的設備。
這兩個人走了之後,我從窗簾後麵出來,扶著牆就鬆了口氣。
忽然那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會不會不是那人來過,如果是那個人的話,應該不會這麽粗心吧。”
“你想多了,我先下樓去了。”另外一個聲音說道。
“你隨便吧,我再進去查看一圈。”
“你真有意思。”說著外麵就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我剛要走到臥室門口,還沒探出頭,就聽見了這番對話,而外麵那人又重新進來,我隻好躲在了門後麵。
門後麵肯定是藏不住了,我握緊了斧子,隨時準備突襲一下子。
我仔細聽著腳步聲,果然是一個人,要是兩個人我根本沒有動手的念頭,因為我並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同時對付兩個。
那人在其他房間轉了一圈,之後才進了這間大臥室。
那人跟我身材幾乎相同,背對著我走了進來,並沒有對門後麵有任何留意的動作,但他走得很慢,腳步也很輕。
我舉起斧子就要劈下去,但又感覺不妥,就換成了沒有斧刃那麵敲了下去。
他悶哼一聲就捂著腦袋倒了下去,見他沒有暈,還用另一隻手在腰間要取出什麽,我就立刻撲了上去。
騎在他身上防止他起來,他拚命掙紮著,還大聲呼叫。
因為有麵具擋著,聲音並不能傳出太遠,原本大叫的聲音也變成了悶在麵具裏的悶聲。
我實在沒有辦法,就用斧子又敲了他一下,看著他暈了過去,我這才鬆了口氣,發現自己也緊張的額頭冒汗。
把他麵具摘下來,果然是一個看起來跟我樣貌一模一樣的人,而且年紀也差不多。
丟下斧子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又怕他醒過來,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他比較好,而樓下還有同伴等著他……
想起同伴,我立刻盯著他這身衣服。
廢了好大一會兒工夫我才穿上了他的衣服,然後戴上了麵具,把別在他腰間的短棍也取了下來。
舍棄了消防斧,我心想就留給他防身用好了,然後拿起麵具就走了下去。
帶上麵具視野稍微有些影響,怪不得剛才那人從臥室門口進來的時候沒有去留意門後麵,這從麵具裏麵看出去完全就是一個死角。
我正往樓下走,就看見迎麵走過來一個同樣帶著麵具的人。
“你怎麽這麽半天,我還以為你被人給解決掉了呢。”他似乎有些生氣,手裏緊緊握著的鐵棍也收了起來。
剛才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動手,但看他沒有識破我的樣子,就頓了一下才說道:“沒有的事兒,我……”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沒好氣地轉身往下走:“快別吹了,咱們兩個是出了名的偷懶,這次集合可不能再去晚了。”
稍微愣了一下,我就哦了一聲,然後跟著他走在後麵。
從單元門裏出來,他就伸出一隻手,而我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麽,難不成是要拉著手走?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把手放上去的時候,他就沒好氣地說道:“快把地址拿出來看看。”
我擦,什麽地址,我根本不知道啊。
似乎是見我沒有動,他就過來翻我褲子的口袋,就裏麵拿出一張折好了的紙,打開以後仔細看著。
“這是哪?”他不解地把紙還給了我。
我仔細看著上麵極為簡略的“地圖”,按照方向來看應該距離這裏不遠,隻是那邊我很少去,就連在之前都很少去。
“走吧。”我肯定地在前麵帶路。
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走對路了,但他剛才問我了,就說明我偽裝的這個人是懂得看這個地圖的。
與其現在就被拆穿,還不如搏一把,萬一蒙對了呢。
隻是我沒有想到走在我旁邊帶著麵具的人一直在說話,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想必這個戴麵具的人應該也是我,隻是沒想到我還能衍生出這種囉嗦的性格,簡直跟我一點都不搭配。
“你還是老樣子啊,一句話都不愛說。”也不知道說了多少,他終於扭頭看向了我。
剛才我還很自然,被他問了這麽一句我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畢竟我是偽裝的,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比較自然。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視線:“好吧,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這樣一直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我總有些覺得不妥,但看旁邊這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心裏就又覺得理所應當。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我在心裏這麽想著。
“前麵就是了。”我淡淡地說了一句。
果然在前麵我看到了有兩個戴著麵具的人,他們應該比我們還早到了。
在我看到他們的同時,他們也注意到了我們這邊,但都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瞄了一眼就不再看我們這邊了。
“哼,怎麽你們這些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旁邊戴麵具這人有些不屑地說道。
似乎這應該是原本的我才有的性格,而且大家戴著麵具,沒人知道誰是誰,索性就不說話好了。
我本能地跟那兩個人保持距離,見他們毫不避諱地坐在這裏,我也就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時刻盯著他們。
“你盯著我們幹什麽?”這兩人中有一個人說道。
還不等我說完,一直跟著我的那人就急忙攔住話頭:“跟你有什麽關係,我就喜歡盯著你,不行啊?”
似乎是被他的話給噎住了,這兩個人看了看我,有看了看他,其中一個人說了一句白癡就不再搭理他了。
被罵了白癡自然不爽,他想要動手卻有看了看我,似乎是在尋求我的幫助,可我現在隻想老實呆著,先觀察一下這些人的情況再說。
“喂,你……”他推了我一下。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示意他坐下來。
他對那兩個人哼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對我說道:“好,一會兒我就等隊長過來再說這件事情。”
“隊長?!”那兩個人聽到以後都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