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不要死啊!!”
奧琳娜哭喊著取出一瓶瓶【生命藥水】,不要錢一樣往克塔維亞嘴裏灌。
李瑞迷茫的收回手掌,一步步退開,看著一群人圍著鮮血淋淋,宛如破爛娃娃一樣的克塔維亞拚命搶救,疑惑的撓撓頭。
為啥會這樣……不應該啊……
走到祭壇邊緣坐下,身後的吵鬧聲逐漸遠去,黃俊材默默坐到他身邊,掏出一支香煙遞到眼前。
過了好久才發現麵前的香煙,李瑞緩緩轉頭,滿臉黑人問號。
“幹啥?我又不抽煙?”
“這個時候叼一支煙比較能凸顯你憂鬱頹廢的氣質。”
“我怎麽感覺你在幸災樂禍?”
“哪有?我隻是感悟到人間滄桑,世事無常,生老病死,悲歡離合……風水輪流轉,明天到你家!”
“……”
所以說你踏馬就是在幸災樂禍吧?
煩躁回頭一望,發現克塔維亞在【平衡·生命藥水】作用下迅速穩定傷勢,李瑞這才鬆了口氣。
砰砰~
肩膀被用力拍了兩下,黃俊材眼中醞釀出淡淡水光,誠摯而愧疚的望著他。
“瑞哥,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我不該說你是老蛇皮!”
說完,他硬擠出一滴眼淚,隨後叼起一根香煙,目光淡然而深邃的望向天空,眉宇間帶著看透世事的豁達。
“舒服了,念頭通達,我的生涯一片無悔!”
李瑞:“……”
無悔是吧?
心頭正煩著呢,李瑞抓起黃俊材的手腕用力一甩,淒厲的慘叫聲由近及遠,消失在天際。
把這個沙雕扔出一條美麗的拋物線,李瑞心情微微好轉,摩挲著下巴開始思考原因。
克塔維亞對神魂契約的反應大得驚人,靈魂觸須還沒深入到核心層,劇烈痛苦就已經突破了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製,產生的後果連李瑞看著都頭皮發麻。
極度**扭曲的肌肉扯斷了骨頭,撕裂跟腱,像是被丟進洗衣機的毛巾,擰成了麻花。
而且隨著靈魂觸須的深入,克塔維亞像是被揉成一坨的廢紙團,不斷刷新李瑞對人體柔軟度的認知。
這是為什麽呢?
當年小黃“死”得都沒有這麽慘!
想了半天毫無頭緒,李瑞起身返回祭壇中央,看著大致恢複了人體結構的克塔維亞,沉默不語。
鮮血與汗水在她身下匯成了一攤水窪,撕裂的肌肉骨骼在【生命藥水】的作用下逐漸蠕動飽滿,宛如吹氣膨脹的**。
又過了十幾分鍾,從地獄般的折磨中回過神來,克塔維亞一睜眼就看到了李瑞籠罩在陰影中的臉龐。
“你醒啦?”
嘎~
白眼一翻,她毫不猶豫的暈了過去。
李瑞:“……”
我有那麽恐怖嗎?
咬咬牙,擠出一個“慈祥”的溫柔笑容,李瑞緩緩轉頭看向奧琳娜,輕言細語:“奧琳娜……”
“噫!!!”
像是被猛獸盯上的小鹿,奧琳娜瞬間凝固,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李瑞的眼睛,瑟瑟發抖。
李瑞:“……”
“小娜,你別怕,我們也不是什麽好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回來的黃俊材鑽進人群,還沒說完就被李瑞一掌送上青天。
剩下的女孩都麵帶不忍的看著奧琳娜,見識了克塔維亞的慘樣,她們實在不想看到怯生生的瓷娃娃扭曲成一團“爛肉”。
同時,一股後怕在心底深處湧現,直到此刻,她們才認識到自己有多麽幸運。
捫心自問,如果遭受同樣等級的痛苦……
唔……隻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咳咳,那個,奧琳娜,你還要繼續嗎?”
幹咳兩聲,李瑞平靜的看著奧琳娜。
如果她選擇放棄,李瑞也不會責怪她,直達靈魂的痛楚可能比死更可怕,她完全沒有必要承受這樣的折磨!
畢竟,她的異能屬於後勤輔助,即便沒有係統傳承,也能發揮強大作用。
然而出乎李瑞的意料,看似柔弱的萌妹子居然逐漸鎮定下來,狠狠點了點頭。
死死咬著牙齒,哪怕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她也沒有說出那個“不”字。
“好孩子……”
揉了揉她的腦袋,李瑞滿臉欣慰。
然後又過了十幾分鍾,虛弱的克塔維亞撲在一坨不成人形的肉塊上嚎啕大哭,手裏的【生命藥水】不要錢一樣往她嘴裏灌。
“奧琳娜!奧琳娜!你不要死啊!!!”
不遠處,李瑞呆滯坐在祭壇邊緣,歪著脖子迷惑的撓撓頭,滿臉懷疑人生。
為啥會這樣……不應該啊……
“哥哥,傳承原來這麽痛的嗎?”
一具溫暖的嬌軀抱住李瑞的胳膊,瑟瑟發抖。
幹笑兩下,李瑞憨憨的戰術撓頭:“可能她們靈魂比較敏感吧……你看磊哥就……”
呃……磊哥好像也差不多,算了……
頓了頓,李瑞生硬岔開話題,將心有餘悸的小貓咪扔去跟猛蛇打架。
另一頭,幸好有【平衡·生命藥水】,無論肉體上的傷勢多麽嚴重,30分鍾後兩姐妹又是一條好漢!
看著兩股戰戰,互相攙扶著走來的姐妹花,李瑞不由得暗自歎息一聲。
平日英姿颯爽的克塔維亞此時卻成了無助的小鵪鶉,麵色蒼白,眼含霧光,走起路來如弱柳扶風,展現出一副從未有過的可憐模樣。
要知道,當年她被當做肉祭切片虐殺的時候都沒流過一滴眼淚,拖著垂死的身軀就敢開飛機和李瑞一起救妹妹,論起心靈的堅毅估計隻有王磊可以與她匹敵。
可即便是這樣堅強的存在,也被折磨成了驚弓之鳥,可想而知係統的靈魂觸須有多麽恐怖!
然而在兩姐妹的眼中,李瑞這一聲歎息卻像是皮鞭抽在她們心靈上。
會長對我們失望了!
姐妹倆氣息一滯,感覺胸腔中的空氣都被擠壓出來,蒼白的臉龐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他救贖了我們,庇佑了我們,栽培了我們,然而我們卻連這點考驗都無法承受!
愧疚與自責就像毒蛇啃噬心髒!
過去的種種跑馬燈般在大腦裏閃過,最終壓倒了對痛苦的恐懼,在眼底深處化作一抹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