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後續案件？”侯隊長驚訝地問：“你們有證據嗎？”
王冰在手機上翻出監獄傳來的照片，“證據就是現場發現的兩顆牙，監獄的爆炸案也出現了相同的證物，第一批牙齒上刻的數字是‘97’、‘106’，昨晚現場的兩顆牙，數字為‘145’、‘137’，雖然不清楚它們的意義，但很顯然這是王夢奇留下的某種犯罪預告。”
大家都很驚訝，因為藍昌市內從未發生過這樣的案件，侯隊長嘀咕道：“看來要增加更多警力才行。”
陶月月看著照片發呆，她說：“我記得監獄爆炸案裏麵，有一名服刑人員重傷，那人是誰？”
資料就放在桌上，侯隊長遞給她，那人名叫伍軍，是以非法持有槍支罪入獄的，在場的一名警察說：“這人當晚送到醫院，已經搶救無效死亡了。”
伍軍和這次的死者劉東看上去沒有任何聯係，陶月月猜測道：“王夢奇製造的爆炸目的明確，我覺得他有一個暗殺名單，對了，他是怎麽進監獄的？”
“他原本是理工大學的學生，中途輟學，靠一些網絡零工維生，兩年前他製造了兩起爆炸案，一起是在郊外，一輛廢棄的轎車被炸毀，車上並沒有人；第二起也是汽車爆炸案，這次殺了四個人，他們都是一家保健品公司的職員，和王夢奇不存在任何交集。現場的監控拍到了他，並有一名目擊證人，根據畫像我們在網上通緝，然後有人匿名舉報，這才被捕的。他沒有留下什麽口供，警方推測他的動機隻是追求快感，後來被法庭判了死緩。”
陶月月說：“我想看看當年的卷宗。”
“那些都在檔案室裏，我稍後叫人拿給你……”然後，侯隊長分配了一下任務，主要還是看監控、尋找目擊證人，會議就此結束。
陶月月跟著侯隊長的手下去檔案室取來當年的卷宗，厚厚一遝，坐在會議室裏麵看，王冰也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看能否找到關於死者的信息。
卷宗上的記錄，和侯隊長所說的大同小異，上麵提到王夢奇使用的炸藥是從化肥中提取的，其中一個證物的照片就是王夢奇在網上大量購買化肥的記錄。
可是關於雷管的來曆卻隻有一句“尚未查明”，陶月月說：“王冰，哪裏能弄到雷管？”
“隊伍、施工隊、礦區，還有一些爆破拆遷的公司，但像這種比較少。雷管管控得極嚴，每一根公安都記錄在案，當年如果說哪裏丟了雷管，肯定早就查到了。”
“是啊，雷管是不可能自己生產出來的，這次也是……剛剛越獄的犯人居然能製作出炸彈，這很不可思議。”
“月月，你認為當年的案子是有人在指使他嗎？”
陶月月點頭，繼續翻看卷宗，想了解當年那四名死者的情況，可是卷宗上的記錄並不多，他叫王冰在網上找一找。
陶月月發現一張王夢奇住處的照片，對著它仔細看，她注意到桌上有一個魔方，方野提到，王夢奇很喜歡玩魔方，而且是個高手。
她把這張照片拍攝了下來。
王冰說：“這家公司很普通，你瞧，我現在進入公司主頁了……”
陶月月湊過來看，主頁上彈出一個谘詢窗口，詢問王冰是不是要購買保健品，王冰說：“我瀏覽了一下，每年都在推出新的產品，天眼查上也有公司的詳細信息。”
陶月月考慮著，說：“當年王夢奇製造了兩起爆炸案，第一起就像是試驗，第二起才真正殺人，值得注意的是，兩次爆炸針對的車型是一模一樣的，他殺人絕對是有目的的。”
“剛剛不是說了，是有指使他。”
“可是，指使他的人又是什麽動機，四個上班族有什麽值得暗殺的？”
“我們去這家公司看看？肯定沒人想到查這條線索！”
“嗯……你確定這條線索有意義嗎？”
“要挖掘王夢奇的動機，當然得從源頭找起。”
王冰隻好奉陪，那輛車今天由陶月月開出來，他們來到那家公司所在的地址，跟前台說明原由，隨後一名經理打扮的人笑臉相迎，請他們到一家會客室。
陶月月說：“可以參觀一下這裏的工作環境嗎？”
“好的，沒有問題！”
經理帶他們來到辦公室，這是一家銷售公司，職員坐在電腦前打銷售電話，或者在網上進行谘詢，牆上有上月銷售冠軍的通知和一些勵誌的話，怎麽看都是一家很正常的公司。
當陶月月問起當年的四名死者，經理一臉遺憾地說：“他們都是公司裏很優秀的員工，那天開完會，他們四個出去吃夜宵，哪知道有人在車上裝了炸藥，轟的一下，驚天動地。後來警方說是一個有反社會人格的小夥子幹的，四個家庭就這樣毀於一旦，凶手拿不出任何賠償，全部是由公司承擔的，對我們公司打擊也是巨大的。”
“我想看看他們的檔案！”
“好的，稍等！”
經理取來四名死者的檔案，和警方那邊的沒有什麽出入，陶月月又說：“可能有一點冒犯，我想看看這家公司今年的流水。”
“呃……”經理猶豫了一下，“可以！”
從帳目流水來看，也確實沒有問題。
就此告辭，出來的時候陶月月一直沉默著，王冰說：“你果然想多了吧，這家公司沒什麽問題。對了，會不會當年的殺人也隻是一場測試，王夢奇還沒有真正去殺害目標，就已經被捕了，這樣想是不是合理很多？”
陶月月沉吟著，“他選擇的作案地點周圍有不少監控，如果是測試，王夢奇冒的風險也太大了，況且就爆炸來說，車裏麵有人沒人，效果也都一樣……能不能查一下公司的帳？”
“這個很困難，就算是經警，要查清一家公司也要花費幾個月的時間……別考慮這些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陶月月沒什麽興致地說：“隨便吃點吧！”
“那我們就去對麵吃快餐。”
二人走到路口，停在紅燈前麵，旁邊有個小夥在跟大爺問路，大爺指著一個方向說：“往那邊走三條街……”
王冰似有所若，連忙打開手機地圖，不停地劃來劃去，直到綠燈了也不動彈。
陶月月問他怎麽了，王冰興奮地說：“我知道牙齒上的數字代表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