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和小馮在健身房等了幾個小時，郝玲也不是來正經健身的，就做做瑜伽操，在跑步機上跑了十分鍾，然後就拿著手機各種拍照，剩下半個小時一直坐在健身器材上編輯照片發朋友圈。

反正郝玲也不認識他倆，方野和小馮就在那隨便練練杠鈴、臂力器什麽的，活動量估計有郝玲的十倍。

方野不禁暗想，她不著急嗎？

下午五點，郝玲離開健身房，約朋友在一家西餐廳見麵，吃飯聊天，鬧到七點，然後坐上車回家。

方野打電話給王冰說：“奇怪啊，他們難道不用去什麽地方集合嗎？監視了一天也沒聽她提到這件事，算了我繼續監視吧！”

二人又來郝玲家中，遠遠地用相機當望遠鏡看她在幹嘛，郝玲聽著音樂敷了會兒麵膜，然後打開電腦，拿出一個設備，然後過來拉上窗簾。

方野仿佛看見了VR眼鏡，他立即聯係上王冰，說：“他們不是要去什麽地方，‘肉展’是在線上進行的，我看見了VR眼鏡。”

王冰說：“原來如此，如果隻是看‘貨’，確實沒必要跑一趟……那現在怎麽辦？”

“我還想問你呢！”

“我沒法駭進去的，不知道他們的平台。”

陶月月在電話那頭說：“另一隊監視郝超的人傳來消息，郝超也在一家酒店開始使用VR設備，他們已經進去了！”

方野思索著對策，這時陶月月說：“直接盜號怎麽樣？”

王冰說：“辦不到啦，我又沒有往郝玲家中的電腦塞木馬，再說人家還在登陸呢，我再大本事也盜不了。”

陶月月笑笑，“我的意思不是通過黑客手段，而是直接衝進去，把郝玲控製住，我們來使用VR眼鏡。”

方野說：“可行！”

王冰說：“這太冒險了，如果她用了什麽體感設備，掙紮的過程會被虛擬世界的其它人看到，我們就暴露了。”

方野說：“隻要不讓她動就行了，我們需要一支麻醉劑。”

王冰又說：“那聲音怎麽解決？”

陶月月說：“簡單呀，變聲器，我現在就準備。”

方野說：“速度快點，越晚，我們獲取的情報就越少。”

半小時後，王冰、陶月月和嬰寧來到小區，一切準備就緒，他們悄摸摸地接近郝玲家，門前放哨的男子看見他們，正要叫，小馮像獵豹一樣衝過來，從後麵勒住他的脖子幾秒，男子便昏迷了。

然後陶月月準備撬鎖，方野說：“等下，或許有警報器！”

他看看圍牆，衝小馮招手，小馮會意，借著助跑攀上院牆，輕盈地翻過去，方野從大門底部交給他麻醉劑。

幾分鍾後，小馮從裏麵打開門，衝方野點下頭。

大夥**地上了二樓，看見郝玲已經昏迷了，癱坐在椅子上，王冰還是覺得這行動實在太冒險、太瘋狂。

在方野的催促下，王冰立即在電腦上安裝了變聲器，然後嬰寧和陶月月把郝玲抬到**，陶月月坐在椅子上，戴上VR眼鏡。

眼中所見並非虛擬場景，而是一個真實的建築內部，四周有五光十色的燈光在閃爍，還有女子繞著柱子起舞，好像迪廳一樣。

一個頭戴特殊眼鏡的男子說：“喂，你掉線了？”他的聲音正是團夥首領張靈的。

陶月月模仿著郝玲的口吻說：“剛才去了趟廁所。”

張靈不滿地說：“下次說一聲，不要耽誤大夥時間！”

“知道了。”

陶月月發現自己無法操控角色，視角在自己前進，和她走在一起的是兩名頭頂特殊眼鏡的男子，她無意中看見“自己”的手也是一副男人的手，這才明白。

原來有三個工作人員戴上三百六十度取景的眼鏡，同步給戴著VR眼鏡的客人，如此一來就可以遠程看到建築內的一切。

熟悉了這種感覺之後，陶月月開始看周圍，有不少人參加，都是以這種方式遠程參加，這地方感覺確實像一個舞廳，前麵還有一個舞台。

一群人陸續在沙發上坐下，陶月月聽見旁邊兩個人在用俄語交談，原來是外國人。

張靈說：“今晚會拍賣‘孔雀皇後’，看看就行。”

另一個陪同者郝超說：“‘孔雀皇後’他們舍得出手了？之前有個東南亞的出價六千萬都不賣，啥傾國傾城的貨色值六千萬，難不成下麵的金的？”

張靈說：“別說六千萬了，一億都值，你知道這樣的極品尤物能回多少本，前年的‘杜鵑小姐’**就賣了五千萬！”

郝超笑笑，“我們是平民消費，不搞這種，腦子有病才花五千萬睡個雛兒。”

陶月月意識到她再保持沉默很容易被懷疑，便開口道：“如果你有錢了，就容忍不了用別人次的東西，像我用的化妝品，必須得是香奈爾和雅詩蘭黛，別的貨色我根本入不了眼。”

張靈說：“郝玲說的對，有錢人有有錢人的消費層次，人家花錢是享受。”

郝超說：“山珍海味也是吃，燒烤龍蝦也是吃，吃飽就成，嘿嘿，我迫不及待要‘驗貨’了。”

張靈突然喝斥，“別尼瑪老惦記著玩，玩肯定會讓你玩，但你別忘了這是生意！上回你哥挑的那幾個爛貨，還有病，花冤枉錢，你哥那品位真是不行！”

郝超無辜地說：“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肯定會好好挑的。”

張靈冷笑，然後又說：“郝玲，你也給我正經點，別跟上回一樣看見男的都走不動道！”

陶月月回答：“放心，這次一定好好挑。”

張靈和另一個客人交談起來，陶月月摘下VR眼鏡，同時把話筒關了，長長呼了口氣，方野問：“怎麽樣？有壓力嗎？”

陶月月苦笑，“我現在才知道扮演別人是多困難的事情，幹臥底也不容易呀！對了，你們看一下吧！”

大夥輪流看了一下，對於鮮花市場的這些準備，他們都感到驚訝，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販賣人口的團夥，而是已經成型成規模的奴狸交易市場，是生長在暗網上的犯罪毒瘤。

鮮花市場的本體可能在國外，因為陶月月聽見周圍有不少外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