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尖叫聲，眾人都跑了過來，陶月月亮出證件大喊：“別過來，我是警察，保護好現場！王冰，先把這裏封閉起來，一個人也不許離開。”

教練愁壞了，大過年的發生這種事情，他說：“大家別拿著弓箭到處跑，很貴的。”

每個人都有一副弓和一袋箭，陶月月看著顧客拿著到處跑，心想凶手會不會混在裏麵。

她對教練說：“讓他們把弓箭放下，登記一下姓名！”

教練說：“這……我說不動呀！”

陶月月歎息一聲，“登記一個，給你一百塊。”

“好好好！”教練滿口答應。

陶月月看了一眼屍體，一隻射箭館的箭穿過他的眼窩，插得極深，感覺已經刺進大腦了。

這裏的箭尾端有紅白兩色的箭羽，並且有一個小小的塑料支架，用來固定在弓弦上，特征還是挺明顯的。

死者是個體型偏胖的中年男子，穿著休閑款西裝，露出裏麵的紅色襯衣，手上戴著佛珠和金表，穿的皮鞋也是名牌。

陶月月對著屍體拍了一些照片，等王冰回來，和他交談了幾句。

警察趕來之前，維持這兒的秩序是件很頭疼的事情，眾人七嘴八舌，說這兒晦氣不想呆，還有一個女孩嚇得哭了起來，陶月月隻能不停安撫大夥。

等了好一陣，警察可算是來了，陶月月鬆口氣，大致說了一遍情況。

分局的隊長問道：“陶警官，你沒看到箭射來的方向嗎？”

陶月月搖頭，“當時有一名顧客被弓弦打傷，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邊。死亡時間應該是11點4分到11點10之間，我看了手表，因為我從這邊過去的時候，這邊還是空的，回來之後就看到了死者躺在地上。”

警察又問教練：“他什麽時候進來玩的？”

教練搖頭，“我不記得，今天人比較多。”

王冰說：“也不是很多，十幾個人而已。”

教練苦笑，“算多的啦！別看開在van達商城裏麵，可是這個館子平時真不怎麽有人來，房租水電都快維持不下去了，唉，要不是老板有一些人脈，賣賣器材什麽的，可能早就倒閉了吧！”

警察問：“老板是誰呀？”

教練說：“老板他姓劉，他上午沒過來，要聯係方式嗎？”

記下聯係方式後，警察說：“可以麻煩你看一下死者的臉嗎？”

教練看上去比較害怕，跟著警察走過去，看了一眼，嚇得渾身哆嗦，拿手撫著胸口半天才平靜下來，說：“這……這絕對是國內箭館頭一回死人。”

“你認識他嗎？”

“不不不，不認識。對了，他沒戴護具，你看這手上戴的戒指，我感覺不是來射箭的。”

“這家店隨便就可以進來的嗎？”

“難道不讓人進來啊？有的人就進來參觀一下，我們也不能攔著。”

“這裏就你一個員工是吧？”

“有三個，現在就我，還有一個清潔工，她在那邊打掃衛生。”教練指向一個方向，一名穿著清潔製服的阿姨坐在角落的椅子上。

警察詢問了一遍這兒的顧客，大多數都說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麽，因為當時發生斷弦意外，所有注意力都在那邊。

一提到意外，陶月月暗想這是凶手安排的嗎？

她借了副橡膠手套戴上，把那把斷掉的弓拿給教練看，教練研究了一下，說：“弓片斷了，就是墊著弓弦的這個小木片。”

“你看像人為的嗎？”

“肯定是人為的。”

“啊？”

“這東西又不會自己壞，要麽是長期使用沒有保修，要麽就是違規操作。”

“怎麽算違規操作呀？”

“就是拉空弦，因為弦的力量是比較大的，如果放空弦，這股力量就會傳遞到弓身上。有時候外麵看不出來，但裏麵已經出現了裂紋，就很危險。”

“原來如此！”

陶月月看了一下斷裂處，又問：“看著像有人蓄意弄壞的嗎？”

“看不出來……你的意思是，有人搞破壞，想叫我們這家館子倒閉。要是這樣的話，肯定是競爭對手幹的，我想的是不是有點多？”

邊上的警察倒是聽得很認真，說：“可以和我們說幾個競爭對手的名字，他們和這家店的老板關係不好嗎？”

“確實有幾個關係不好的。”

這時王冰過來叫陶月月，原來有一名顧客看見了些什麽，他說就在斷弦意外發生的時候，聽見一聲倒地聲，他當時站在某個位置射箭，往這邊看了一眼，看見死者倒在地上，臉上插著箭，非常嚇人。

陶月月問：“周圍沒有其它人？”

那名顧客說：“我確定沒有任何人在周圍，聽見‘砰’的一聲之後，我馬上就朝這邊看了。這邊空間也挺大的，如果有人的話不可能在這幾秒內跑掉的吧！”

陶月月問：“你當時什麽反應？”

“我……我能有什麽反應，嚇蒙了唄！”

王冰問：“您怎麽稱呼。”

王冰做了一些簡單的記錄，轉過身，發現陶月月居然拿起了弓箭，以標準的姿勢拉開，對準箭靶。

一撒手，箭飛出去，射中七環。

陶月月搖搖頭，王冰上前問她在幹嘛，她說：“其實用弓箭殺人沒必要在死者身邊的，從附近射過去就行了，我在測試箭的準度。”

王冰說：“這裏的弓箭不準的吧？畢竟是娛樂場所。”

“找教練問問嘍！”

二人去找教練，教練說這兒的器材都很專業，當然弓弦需要不斷調整，一般他們每周會調整維修一次，可能在使用期間，精度會稍稍變差一些。

陶月月問：“這麽遠的距離殺一個人，需要多久的訓練？”

“啊？不是看訓練時間，這和天賦也有關吧！你說十五米射中眼睛，就算是新手，姿勢正確、運氣好也可以辦到的。”

“你覺得可以做到貫穿大腦，殺死一個人嗎？”

“這……這有點難度吧？”

王冰把陶月月拽到邊上，說：“月月，你怎麽就斷定這是謀殺呀？不一定的吧？”

陶月月指指那些顧客，“你看看他們，如果這隻是一場意外，殺人者早就慌亂不堪了吧！不可能是意外，一定是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