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回答：“當然是真的，現在就給你，請為我們服務到十二點。”

狄振覺得陶月月這也太大方了點，低聲說：“給個兩千差不多了。”

男孩馬上擺出一副恭敬的態度，“小姐姐原來是位有錢人，那我們……要不……你看……”

他頭一回遇到這麽大方的，有點語無倫次、不知所措，陶月月說：“手機拿過來掃吧！”

男孩把手機遞來，陶月月掃了一下，男孩笑逐顏開，問他們要吃點什麽。

陶月月餓壞了，把菜單上一半的東西都點了，男孩說馬上就好。

他回到後廚，能聽見他和女朋友激動的歡呼聲，陶月月說：“五千塊就能讓一個普通人這麽開心嗎？”

狄振說：“這是什麽凡爾賽語氣？你呀別這麽大方，出門在外，財不外露。”

陶月月笑笑，“我是警察，怕什麽。”

“好好好，當我多嘴，你來江夏做什麽？”

陶月月其實正好想和狄振聊聊，能在這裏偶遇，也是天賜良機，她說：“我告訴你的事情，也許會被你認為，我精神有問題。”

“我不會。”

“如果你不信，可不可以保持沉默，不要發表任何評價，同時也請你守口如瓶。”

“然後你會付我一筆錢封口？”

“差不多。當你知道一個警察參與綁架、囚禁、竊取他人隱私，我可能要付很大一筆封口費。”

陶月月下定決心，要把狄振拉攏過來，他是自己最需要的人材。

狄振聳肩，“請說吧，我會客觀地聽著。”

陶月月醞釀一陣，“這個世界，正在麵臨危機……”

陶月月開始講述人類觀察者，和自己成為代理人的事情，狄振一開始很平靜，偶爾眼神中流露出驚訝的波瀾，當聽到人類觀察者可以不停地奪舍的時候，他突然激動起來，身體前傾，兩眼放光。

“陶小姐，也許我們在麵對相同的敵人！”

“你……你也遇到了？”陶月月驚訝，這是要成為知己的感覺啊！

這時服務員端來食物，各種三明治、土豆泥、炸魚薯條、南瓜餅，陶月月從中午就沒吃東西了，加上過度運動，饑腸轆轆，抓起一個火腿雞蛋三明治就狼吞虎咽起來。

服務員說飲料一會就來，咖啡機還在預熱，然後說：“小姐你看，我們倆服務員，我有小費她沒有，是不是太不好？”

狄振看出這家夥的得寸進尺，說：“你們不是情侶嗎？”

服務員搔頭笑笑，“可我不想給她分一半，小姐姐，要不你給她點小費，意思一下。”

陶月月說：“等一會吧，等我們走的時候，我給她五千塊！”

“謝謝，太謝謝了！”

服務員高興地走了，狄振說：“太大方了吧？一萬塊就這樣沒了？”

“沒事，反正我有錢。”

陶月月幹掉一個三明治，對狄振說：“你的敵人是……”

狄振說：“同樣，希望你保密，因為我正準備做一些違法的事情。”

“一定！”

“不久之前，我遇到了一個自稱是二十年被槍斃的連環殺人犯的凶手，他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在反抗中被警察擊斃。後來又出現了一個突然之間瘋掉的人，他和那個瘋子說的話完全一樣，並且認識我。”

“你懷疑，他和之前的凶手，和二十年前的連環殺手，是同一個人？”

“不是我懷疑，在這期間，我做了一件事情，可能有點匪夷所思。”

“你去了‘意識海’？”

“你怎麽知道？”狄振驚訝。

“其實我見到了宋昭昭，說來話長，之後再告訴你。”陶月月說。

“好的。”狄振說，“我為了破案做了一次瀕死實驗，我成功進入到了人類的集體無意識世界中，這有點顛覆三觀，那裏就像一個夢境的集合體，可以進入到別人的夢境中。”

陶月月驚訝地說：“我有一個問題，進入那個世界的主體——你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

狄振說：“我變成了十幾歲的少年，那是我的人格投影，粗暴地理解成靈魂也可以。然後我在那裏見到了這家夥——‘元鏡’的本體，一個生活了幾百年的怪物，實際上在我師門留下的書籍中也提到過，‘意識海’有妖怪，它似乎是一種超人格，可以不依靠肉身存在，然後奪舍別人！”

陶月月倒吸一口涼氣。

狄振繼續說：“奪舍並不是一件容易發生的事情，首先那具身體要進入到瀕死狀態，其次身體是健康完好的，最後‘元鏡’要同化掉對方的人格體，才能被吸附回這具身體。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他活了幾百年，機會總是有的，二十年前，不久之前，和幾天前出現過的人，他們確實是不同肉身的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個怪物！”

“你打算怎麽做？”

“我向一個組織求救，讓他們幫我把‘元鏡’抓起來，軟禁起來，阻止他作惡和再次奪舍。”

陶月月喃喃道：“和趙妍的想法如出一轍。”

狄振抓起三明治來吃，問：“你所謂的‘人類觀察者’，具有相同的性質嗎？”

陶月月說：“他們會選擇那些沉睡很久的植物人當成容器複活。‘元鏡’的性格是不是比較理智、冷漠，精於計算。”

狄振搖頭，“正相反，他是一個極端的瘋子，放縱、暴戾、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陶月月說：“看來還是有區別的，人類觀察者似乎來自某個高等文明，他們冷靜得像一台台碳基機器人，他們不知痛苦，為達目標不擇手段。而且，他們正在滲透這個世界，這兩年各國的動亂天災人禍，我隱隱覺得有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

“嗯……”狄振沉吟道，“看來，你比我難，要對付這麽可怕的怪物。陶小姐，你很有錢嗎？”

“兩億，現在是一億八千萬左右的資金。”

“哇，真厲害！”

陶月月失望地說：“可惜我幾乎沒做什麽，對抗外星人的龍安防線，我有點失職！這次來江夏，我是來見一位前輩，和我一樣也是代理人，我向她取經。”

“原來如此，有所收獲嗎？”

“非常大的收獲。對了狄振，我想去一次‘意識海’，你可以幫我嗎？”

陶月月認真地看著狄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