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跑過來看，陶月月說：“這是死者一個朋友，接嗎？”

王冰說：“你留了自己的微訊號？他要是和死者認識的話，說不定有聯係方式，你留自己的肯定會被發現不對勁。”

陶月月說：“我本來就是打算以警察的立場打聽點情報。”

陶月月伸手要接，對方突然掛斷，顯示“正在輸入”，但半天沒看見信息。

陶月月索性自報家門，“我是龍安警方，想和你談談。”

對方吃驚地說：“你沒騙我！？”

“為什麽要騙你。”

“把你的證件拍給我看。”

“不好意思，我得先知道你是誰，你是陸仁的朋友？你剛才提的王海是誰？”

“王海已經死了。”

之後不管陶月月怎麽追問，對方也不回複，陶月月說：“查下這個王海是誰？”

“查不了，電腦報廢了，這名字濫大街……如果他已經死了，沒準立案了，但是不知道是什麽地方的案子，怎麽查呢？”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帳號是一個叫王海的人的，對方也是在查案的人。我上了路仁的號，他上了王海的號，相互試探，搞出一場烏龍。”

“對方也是警察？”

“不太像。”陶月月搖頭，“警察的話不會這麽藏著掖著，問題不在這。難道有其它人，像陸仁一樣離奇死亡了，同樣的案件發生在外地，很大可能是被當成意外處理的。”

“未必是同樣的案子吧？”

王冰立即查了一下“觸電死亡”的關鍵詞，對著搜索結果看了一會，說：“最近沒有這樣的新聞，觸電死亡的意外，除非被警方以外的人拍下來，否則一般不會公開。”

陶月月托著下巴思索，這難道就是“工匠”設計的殺人機關，如果是機關的話，肯定是硬件有問題。

她看向那團焦糊的主機，說：“找幾個專業人事，仔細研究一下這台主機。”

於是二人抱著這台電腦去了好幾處修電腦的地方，修電腦的人給出的建議是“過載，主板糊了，修不好了”、“可能是裏麵的線路短路了”、“主板老化，燒壞了。”

當陶月月問，電腦主機可以放電殺人時，對方先是驚訝，然後表示從來沒聽說過，隻聽說過筆記本爆炸傷人。

跑了一下午，一無所獲，王冰說：“也許真的就是意外，有些意外挺詭異的，一時也解釋不清。”

陶月月說：“陸仁家的門是開著的，如果有人進去，用某種放電裝置把他殺死，然後讓主機短路呢？”

王冰想了想，“他沒有什麽仇家，社會關係很簡單。”

“社會關係再簡單，也擋不住一些瘋子要殺人。”

“方哥把那天的監控帶回來看了，沒發現什麽可疑人員，死亡的時段是深夜，小區門是關著的。其實現在查這案子已經沒啥意義了，屍體已經火化了。”

陶月月歎息一聲，“主機我帶回去，今天我提前下班。”

“呃，你又早退？”

“查案啦！”

“那我跟你一起嘛！”

“我帶回去想一想，我也不知道怎麽查。”陶月月敷衍道。

王冰回去之後，陶月月立即打電話給剛招聘來的梁超，約了一個地點，然後帶上主機過去。

梁超把主機拆開了研究，說：“其實我上大學的時候，為了省錢，自己裝過主機。電腦放電殺人，理論上是可以辦到的，比如說用特殊的電阻，增加一個放電裝置。”

陶月月問：“這台主機有這樣的跡象嗎？”

梁超舔舔嘴唇思索著，“燒得太厲害了，看不出來，好多線路都融在一起。”

“現場的電閘沒有跳，所以不像是短路，更像是被大功率的電流通過。這樣吧，以‘電腦放電殺人’來命題，你設計一種不易被發現的方式，我會付報酬。”

梁超一陣吃驚，“你……你該不會是那個‘工匠’吧？”

陶月月被逗樂了，“為什麽這麽想？”

“你是警察，又不抓我，還給我工作。”

“你放心，我絕對是好人的，我的目的是抓住‘工匠’這樣的罪犯！”

“你不介意我這種犯過錯誤的人？”

“不介意，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聽到這話的梁超很感動，表示一定好好幹。

黑客小組那邊，有“獵狗”的老成員帶著，也漸漸上道了。執行者在構建醫院的監視網，一切還算順利。

隔日一早，方野突然走進來，說：“有案子！趕緊出發。”

眾人坐車來到一家網吧，看見網吧裏聚集了一些人，正議論紛紛，陶月月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是吧，又是一樣的案子？”

方野說：“猜對了……來，讓一下！”

他把那些看熱鬧的人驅趕開，走進一個包間，隻見一個小夥倒在沙發椅上，麵前的電腦已經燒糊了，冒著一股煙。

小夥的手臂僵硬發黑，皮膚發白，皮膚下麵的血管浮現出來，再明顯不過的觸電死亡特征。

陶月月抬頭看，網吧的燈還亮著，說明並沒有發生短路，居然是一模一樣的情形。

老板過來說：“我……我不知道發生了啥事，早上突然有人說好像有燒糊的味道，我們到處找，一推開門就發現這……簡直嚇死人了！我這裏的設備都是最新的，定時維護，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

王冰拔了電源把主機拖出來，嬰寧在檢查屍體，發現死者帶著機械腕表，可能是通電的磁性讓表裏的齒輪失靈，時間停在了四點零一分。

嬰寧說：“這可能是準確的死亡時間。”

陶月月心想，特征越來越接近了，她問老板：“昨晚多少人在這上網？”

“不多，十幾個人……好多人都睡著了。”

“來這裏上網都有登記的吧，把在場的人的信息統計出來，交給我。”

“好的好的。”老板跑開又跑過來，“我這家店不會被封吧？”

方野說：“有人死了你還關心這個？配合調查，封不封的事情，之後會通知。”

“請各位高抬貴手，我是小本經營，不容易呀！”老板乞求道。

“快去吧！”陶月月催促一聲，回頭看向麵目全非的屍體，感覺很頭疼。

方野說：“接到報警之後我也挺震驚，連續發生相同的‘意外’，這肯定不是意外！”

陶月月說：“是連環殺人，一種殺人無形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