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陶月月如此執著，王冰用“智庫”的智能識別係統，把那個時間點從監控中路過的人全部選下來，然後追溯目標的行動軌跡。
幾十個路過的人，一一追溯，找到了十幾個人，王冰操作了幾下，把他們去的地方的地址羅列了出來。
王冰說：“隻能這樣了，要不一一調查？就是有點機械。”
陶月月點頭，“行吧！”
“你還要等到淩晨四點嗎？”
“等，當然要等……你要喝咖啡嗎？”
“我要睡覺！”
路過王冰身邊的時候，陶月月在他臉上親一下，說：“要不你就睡一會吧，這兩天也挺累的。”
王冰打著哈欠，“不，睡一半被叫起來，比熬夜還難受，我幹點別的。”
說著，王冰打開一個遊戲，開始在太空中搭建站，一邊玩一邊和陶月月說遊戲的事情。
端著咖啡回來的陶月月笑笑，有時候覺得王冰像個大孩子，不管多累，隻要一玩遊戲就精神起來。
王冰以前說，遊戲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把人類曆史濃縮為一天二十四小時，那麽直到二十三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的時候，才出現了電子遊戲。
遊戲可以去你沒去過的地方，做現實中做不了的事情，拓展人生的可能性。
過去一堆人在一起，不過是吃飯喝酒欣賞藝術，或者玩玩桌遊，電子遊戲有自己的規則和體係，可以讓不同地方的人在一起共同協作，獲得物質世界代替不了的樂趣。
王冰還說，有科學家提出為什麽外星人沒有入侵地球，因為外星人正在打遊戲。
當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它們會建造戴森球把整個星係包起來，消失在宇宙中，將恒星能量利用到極致，如果《三體》中的“黑域計劃”，但戴森球更符合文明的發展方向。
也就是說，文明發展到恒星文明階段，整個星係關起門來過日子，能量充沛，物質生活也極為豐富，也許那就是共產主義的圖景。
外星人享受著充沛的物質，大多數時間都生活在虛擬世界中，也就是打遊戲嘍！它們才不想去入侵其它星係。
“遊戲就是人類的未來！”王冰如是說。
王冰興衝衝地玩著，陶月月卻沒啥心思，心裏裝著案子做什麽都索然無趣。
她取出方野從市局帶回來的屍驗報告，翻看了一下，發生在龍安的七起離奇死亡案件，大體上來說如出一轍，死因都是被能量巨大的電弧擊中，觸電休克死亡，死亡時間都是淩晨四點。
隻有那名私家偵探體內檢出了微量的麻醉藥物，可能是被人控製之後再實施殺害的。
翻看現場照片，似乎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現場都是“開放式”的環境。
第一名死者是深夜打遊戲的物流管理員，他坐在辦公室內，周圍堆滿了待發的貨物，大門是不鎖的。
第二名死者住在宿舍，當晚宿舍沒有其它人，因為宿舍不通風，死者有抽煙的習慣，門是一直開著的。
第三名死者也是網吧。
第四名死者是晚上看店一個人打遊戲，店門關著，但窗戶是開著的。
私家偵探是個特例。
接著是陸仁，他因為遛貓，門是開著的；劉洋在網吧，自然誰也可以進出。
方野也發現了這件事，在旁邊有標注，寫了“開放式環境”並劃圈表示強調。
這意味著什麽呢，凶手是看環境選擇了死者？
陶月月打開電腦，王冰問她要一起玩嗎，陶月月說不了，然後她打開視頻文件夾，方野已經全標出來名稱。
一一打開瀏覽，除去私家偵探外的六起案件，都沒有拍到可疑人員。
陶月月把一段網吧的監控視頻放大，仔細看，好像有個模糊的影子掠過畫麵。
“怎麽會？”
監控本身不清晰，加上是夜晚，影子也許隻是鏡頭花了。
她在別的視頻上找，但是沒有找到類似的“影子”。
不知不覺來到了深夜三點半，陶月月提醒了一下王冰，王冰遺憾地把遊戲保存，關閉，然後打著哈欠登陸“人生在線”。
去新風路瞅了一眼，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都是“慕名而來”。
王冰說：“落差太多了，從單機一下子跳到網遊，畫麵一點也勾起玩的欲望。”
陶月月說：“那為什麽大夥還要玩網遊，而且網遊人氣這麽高。”
“門檻低嘍，有台電腦就行，況且可以和別人一起玩。你知道lol為什麽畫質那麽差嗎，明明可以做得很細致的。”
陶月月笑笑，“我連lol是什麽都不知道。”
王冰侃侃而談道：“因為這遊戲不光中國玩，一些落後的東亞國家也玩，如果做得太精致，他們那裏的電腦根本帶不動，所以就得考慮大眾需求了。”
陶月月點頭，“我懂了，網遊要考慮大眾的條件，所以做不精美。”
“沒錯。”
等了一會，時間快來到四點了，王冰站在廣告牌前，在聊天窗口輸好了指令，緊張地等待著。
當時間跳到04：00的瞬間，他按下回車。
廣告牌上的廣告不停變幻，在四點的時候正好切換，隨著指令的輸出，切換到一個全是英文的界麵，表示無法顯示。
王冰開了一個網絡程序，然後點開，進入到一個境外的聊天室，還沒來及瀏覽內容，出現一個彈窗，要求輸入通行證。
“是那個嗎？”陶月月問。
“試試吧！”
王冰輸入這行指令，畫麵黑下來了，右下角有個“視頻訊號不匹配”的英文在跳動。
但是有聲音，好像裏麵有人說話，感覺很詭異。
王冰靈機一動，“可能是這台顯示器不行！”
陶月月問：“換台顯示器？”
王冰去櫃子找了找，找出一部ＶＲ眼鏡，插上之後，興奮地說：“成功了！”
“我看看。”
“等下我再找一部。”
王冰把ＶＲ眼鏡給陶月月，戴上之後，她來到一個虛擬的會場，有一些虛擬角色在走來走去，從他們交談的聲音判斷，似乎來自世界各地。
這裏做得很粗糙，感覺像是臨時搭建出來的，建築的材質也沒有渲染。
這是什麽？遊戲裏藏著遊戲？
陶月月想移動自己的角色，但是鍵鼠並不能用，這時一個人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