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五點鍾，王冰困得不行，躺著就睡著了。

陶月月也關了燈躺在沙發上睡覺，指揮中心就這點好，沒窗戶，不會被早晨的陽光照醒。

一覺睡到被嬰寧叫醒，陶月月打著哈欠坐起來，說：“昨晚太瘋狂了。”

嬰寧看看還在賴床的王冰，說：“不是吧？你們在指揮中心……”

“想啥呢你？”陶月月把嬰寧的頭發一頓擼，搶了她的發卡，被嬰寧追打了一通。

洗臉刷牙，喝了杯濃咖啡，這才恢複精神。

陶月月對方野說昨晚他們發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口說無憑，王冰在電腦上找緩存的視頻，找了半天找不著，他說：“好像不行，播放不了，那可能是實時演算的動畫。”

“算了，我來說吧……”陶月月講了一下暗器展銷會的事情，嬰寧都聽呆了，“真的做這種生意啊？哪個傻子會買？那些壞人暗殺，隨便弄點毒藥、消音手槍就不行了嗎？”

陶月月說：“傻子多了，總有人上當。尤其是‘工匠’呈現出來的效果，看上去可以百步殺人、無形殺人，那些壞人也會動心吧！”

“‘工匠’，他叫‘工匠’……”方野喃喃道。

“怎麽了方隊長，你知道什麽線索嗎？”

方野搖頭，“沒什麽，你繼續說吧！”

陶月月感覺方野的神色似乎在隱瞞什麽，也沒太在意，繼續講這件事，“……‘工匠’說新暗器還在調試中，明天就會拿出來展銷，這兩天已經沒有命案了，也就是說，他們的‘活體試驗’階段已經結束了。”

嬰寧拿起王冰隨手畫的殺人Ｕ盤的草圖，說：“這東西要怎麽儲存那麽大的電流？強大到跳出殺人電弧？我查了一些資料，好像沒有這種能量存儲技術。”

陶月月說：“沒有的東西變成有，那才叫發明，可能是他們發明出來的。”

王冰說：“其實我想到了一種可能！就是噬電菌！”

“那是什麽？”陶月月和嬰寧一起問。

“你們知道生物本質是和外界進行物質交換的活體，這個物質呢，在體內是轉換成能量的。噬電菌好像是15年，科學家從地殼中發現的一種奇妙生物，它們生活在有電流的地方，可以捕捉電子直接變作能量，完全顛覆了認知。

“其實，生物和電有著不解之源，我們攝入鹽分是為了在體內形成電勢差，神經也是靠電流驅動的，但神經細胞還是離不開蛋白質和氧氣，可是噬電菌它們隻需要電就能活下來，它們隻依賴電流生存。”

方野說：“你的意思是，這種東西可以儲存電流？”

王冰說：“沒準是這樣呢，Ｕ盤裏麵大量生活著噬電菌，先儲存電流，然後再釋放出來。”

陶月月笑道：“等下，我覺得有點荒誕！”

王冰不爽地說：“我隻是提出大膽的猜想。”

“太大膽了點，你說的這種噬電菌隻是剛剛發現而已，如果‘工匠’把它開發到可以當電池的程度，這項專利就能讓他賺翻了，他為什麽要做暗器。就好像發明機器人出來拉磨一樣，從經濟效益上來說，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呃……”王冰一陣語塞。

“但是你提到儲存、釋放，倒是提醒了我。沒準這個東西確實可以先儲存後釋放。”

方野說：“知道它是一種凶器就成了，我們還是繼續幹活吧！”

陶月月問：“你要繼續查以前的案子嗎？”

“不，找一個人的下落！”

方野打開電腦，在龍安地圖出現幾個點，他說這是左開明近一年來所有出現過的地點，在地圖上這些點非常醒目地匯聚在一塊區域。

城市這麽大，哪哪都有超市、洗衣店、菜市場，一般人隻會在一個區域活動。

嬰寧問：“要進行地毯式搜查嗎？”

方野說：“看下他的活動軌跡，酒店、浴室、網吧、飯店、健身房，我們從健身房開始查吧！”

陶月月看見地圖上的一條街，說：“等下！”然後看向王冰，“和咱們查監控的地址是重合的。”

“啊對！”王冰興奮地說。

“什麽監控啊？”方野問。

王冰就把監控的事情說了一下，方野稱讚道：“你們倒是做了不少事情，這趟去常沙也沒白去。”

王冰打開自己的電腦，“我應該有他的住址……看一下，羅文路47號？”

方野盯著地圖，“不在這個區域。”

王冰挨個報地址，最後查出來三個符合的地址，方野說：“我和小馮去這兩個，你倆去這一個。”

於是分頭行動，坐方野開的車開到這片區域之後，陶月月和王冰向路人打聽，找到了一間合租屋。

陶月月感覺左開明不可能住這兒，向房東確認一下，果然不在。

方野那邊已經排除掉一個，還剩下一個地址——樟樹東路12號。

四人在那裏碰頭，這是一個很老的小區，也沒有院牆和物業，進去之後就三排六層高的筒子樓。

王冰說：“隻查到這兒，沒有更詳細的地址了。”

方野說：“水電費清單，我去找居委會。”

方野和小馮去了，陶月月和王冰站在樓下，一個穿著灰色夾克的大叔引起了陶月月的注意。

陶月月過去問話，大叔立即鑽進一棟樓裏，過去一看，人已經沒了。

稍後方野回來，興奮地說：“左開明就住在這棟樓！”

“不會是剛才那人吧？”陶月月喃喃道。

四人直接上樓，找到左開明的住處，敲門卻沒人來開，方野遞個眼色，陶月月便掏出工具準備開鎖。

進屋一看，王冰呆了，“太朋克了！”

屋裏有一張超大的木頭桌子，放滿了拆開的主機和各種電腦配件，有一台沒有外殼的主機似乎正在使用，邊上放了一個金屬罐，有一根軟管聯通到機箱內部。

陶月月問這是啥，王冰說：“液氮冷卻ＣＰＵ的技術，一定性能超高，這家夥厲害啊，又會編程，還會自己裝主機。”

“也許靠這個維生吧！”

陶月月繞過堆了一桌子的主機，突然瞳孔收縮，在桌子另一端坐著一具電焦的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