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室的文件還沒有銷毀，丘曉文帶他們去看，麵對這麽多紙，陶月月有點頭疼，隻能硬著頭皮看。
王冰問：“月月，你覺得秘書有嫌疑嗎？”
陶月月搖頭，“不太像，太自然了……”
看了半天，王冰問到底在找什麽，陶月月說：“有沒有哪筆帳不對勁，比如說，殺了老板可以瞞下這筆錢。”
王冰說：“這種小婚慶公司，能搞出大宗挪用公款的事情嗎？”
陶月月說：“你也看見死者住的地方了，公司雖小，做的是精品婚慶，一單也能掙不少錢。我看了下廣告，一條龍服務沒個二十萬搞不定。”
王冰隨口說：“我們結婚的時候找更好的……”
“啊？”
“我就是隨便說說，月月，你將來有結婚的打算嗎？”
“暫時沒打算。”
陶月月突然看見一行數字，說：“喂，方業偉的工資怎麽這麽低，比新入職的員工還低。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個和死者有一腿的女員工，明明做的是近乎打雜的工作，工資卻很高。”
王冰瞅了一眼，作為四年的老員工，方業偉的工資水平確實太低了點，一個月七千？
王冰納悶地說：“七千夠花幾天？”
陶月月笑笑，“普通人精打細算一個月過下來還有存款，要是你這個富二代，也就一部遊戲機吧！”
“這是成見，我也很精打細算的好吧？什麽豪華版主機遊戲我盡量不買，買的都是平價版，上次有個兩萬塊的手辦我很想要，一比較發現有一萬多的二手，一下省了好幾千。”
陶月月吐槽，“許多人的生活中，根本就沒有什麽主機遊戲和手辦。嗯，工資不均衡確實是一種現象，任勞任怨的老員工掙的錢和新員工差不多，甚至更低一點。”
王冰說：“所以好多公司，發工資都保密。”
陶月月暗想，這會是動機嗎？某一天方業偉知道自己的工資很低，之前就很恨老板，埋藏已久的殺心被再次喚起。
她正想事情，一名司機打扮的人問東西搬下去了嗎？秘書說放在電梯間了。
王冰跑了出去，到電梯間一看，手推車上放了好多電腦。
王冰對秘書說：“這些要賣？賣給誰呀？”
秘書說：“有其它公司要收購。”
“多少錢？”
“一台兩千。”
“真便宜，要不我買了吧！”
“買什麽買？”陶月月走上過說，“原則上來說，偵查階段，這些東西是不應該賣的。先拉到我們那，查完再還給你們，司機師傅的錢我來出。”
丘曉文笑笑，“反正不是我作主，你們說了算，你們和老板娘知會一聲就好了。”
司機推車下去了，王冰說：“屍骨未涼，殷禎禎突然賣公司，是不是有點可疑？”
陶月月點頭，“有點，先看看能查到什麽吧！今晚又加班嘍！”
王冰說：“沒事，勞動使我快樂。”
回到指揮中心，方野和小馮剛回來，方野似乎累了，坐著喝點水，小馮麵無表情地啃著三明治。
陶月月詫異地看著小馮，方野問：“你看啥呢？”
陶月月笑笑，“哇，它在進食哎！我一直以為它是核動力的，看來是生化反應爐。”
王冰說：“不一定，食物本身也是物質，可能是物質能量轉換爐，根據愛因斯坦的公式，這一塊三明治能提供維護這副身體幾億年的能量，我們有幸目睹了幾億年一見的充能過程！”
方野一臉無奈，“你們得了！一天到晚嘲諷小馮！”
陶月月說：“我們編排他，他也不回嘴，這不就叫作默契嗎？”
方野說：“人家是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怎麽帶這麽多電腦回來？”
王冰說：“公司的。”
“還在盯公司這條線嗎？”
陶月月說：“方隊長，你已經找到嫌疑人？”
方野搖頭，“去過死者家的管道工、維修工、地板保養工、保潔我都篩了一遍，沒有太可疑的人員，指紋也匹配不上。仔細檢查了一遍屋內，少了幾件首飾，不過殷禎禎說是她前陣子沒錢花，悄悄拿去當了，當鋪那邊也證實了。”
陶月月來了興趣，“很昂貴的首飾嗎？”
方野說：“想啥呢？夫妻之間不可能因為幾件首飾就動殺心吧！殷禎禎已經排除了，因為死者的死對她其實沒好處，這位闊太太每天就是玩，生意上的事情不太懂。丈夫一死，債主上門催債，引起了經濟上的連鎖反應，殷禎禎這段時間搞得焦頭爛額，聽說要賣房子。”
王冰說：“又賣公司又賣房子，他們家是外強中幹嘍？”
方野說：“大多數有錢人都這樣，吃好的用好的，可是沒多少存款，他們的錢都用在投資上麵。殷禎禎我見了幾次，如果她是嫌疑人的話，不會這麽從容，我的直覺不會錯的！”
陶月月說：“你那條線死了呀，沒有嫌疑人，現在就剩下公司這條線了。”
方野問：“有嫌疑人嗎？”
“有一個散發著嫌疑人氣息的，隻要是熟人作案沒有破不了的，隻是時間問題。”
王冰招呼說：“方哥來幫我們一起查吧！”
檢查電腦這種事情也不要什麽技術含量，三人一起忙活，重點是方業偉那台，但是就算他是嫌疑人，也不會蠢到用公司的電腦討論殺人的事情吧！
所以王冰也沒查到什麽。
當陶月月累了，瞅他一眼的時候，發現王冰對著滿頁性感美女圖片癡笑，陶月月拍了下王冰的腦袋，“看得這麽起勁？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這種網紅錐子臉了？”
印象裏，王冰喜歡的類型是帶著二次元氣質的圓潤可愛型，比如陶月月……
王冰摸摸頭，“不是，這些不是我存的。是方業偉用自己的電腦登陸了一個圖庫網站，我剛才是想到了一個高招。”
“什麽高招。”
“這網站，他在家大概也會登陸。看，我現在把一張圖片保存下來，然後用文檔格式打開，悄悄地在裏麵塞一段木馬，然後再傳回去，清除掉記錄。這樣，當方業偉在自己家打開的時候，圖片加載到電腦裏，木馬也進了他的電腦，是不是很奈斯？”王冰眉飛色舞地說道。
“哇，你真是太聰明了，思維真是太敏捷了！”陶月月覺得王冰的聰明勁真是討人喜歡。
被誇獎的王冰一陣高興，不過在實施這個木馬計劃的時候，卻被網站服務器發現了木馬，然後發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