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送小馮的身體去醫院,陶月月和方野也跟著去了,看到心髒已經停跳的身體,和被整齊切下來的頭顱,醫生說保證不了手術一定成功。

方野說:“把市裏最好的主刀醫生都叫來,不用在乎成本。”

醫生說:“死者……不,我是說患者的創麵很整齊,接回來倒不難,難的是,他會不會恢複意識。”

方野說:“隻要這具身體恢複機能,你們就完成任務了。”

醫生歎道:“那我們盡力吧!”

醫生進去之後,陶月月問:“是不是隻要小馮的身體能運作,他的‘靈魂’就會自己回來?”

方野盯著陶月月看了一會,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狄先生當初交代,隻要把他‘修好’,他就能活。”

“當初?”陶月月抓住這個字眼,“你們認識很久了?”

方野說:“某一天我接到一個機密任務,狄先生找到我,他說他不屬於任何部門,可是卻拿著作為警察能拿到的最高級別授權的文件,他需要我們協助,調查龍安潛伏的超自然智慧體。”

陶月月攤手,抱怨:“你從頭到尾不告訴我們?”

方野雙手托著下巴,“我一開始挺震驚的,這從何說起啊?狄先生告訴我,我們正在麵臨危機,有一種超自然智慧體正在試圖攪亂這個世界。我問那要怎麽查呢?他沒說,他說龍安會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犯罪,你隻需要繼續盡警察的本分就好,小馮也是那時候開始,加入特案組的。”

陶月月喃喃,“原來人外有人。”

方野說:“月月,你到底瞞我們多久了?”

陶月月說:“我的問題,以後再說好嗎?”

這時有護士走來,說要帶方野去處理傷口,交談就此中止,方野由護士攙扶著,去了醫科。

陶月月一個人呆著,想了挺多,腦袋裏的疑惑仍然是一件接一件。

手術室的門靜悄悄的,醫生一定正在奮戰,不知道小馮能否被搶救回來。

枯等一小時以後,方野由護士攙著回來,發出“嘶”的聲音,醫生給他裹了一層石膏固定斷骨,身上裹了一圈,移動起來很麻煩。

陶月月說:“給你找個輪椅吧!”

護士說:“我們提了,他不幹!”

方野還在逞強,“就這點傷而已,還要輪椅?丟不起這個人!”

陶月月說:“得了吧你!骨頭長歪了,你這輩子甭上一線了,護士小姐,請弄個輪椅過來。”

陶月月接手扶著方野,護士推來輪椅,讓方野坐下,陶月月問他:“是不是輕鬆點了?”

方野嫌丟臉,別著頭不說話,陶月月又說:“你也夠勇的,血肉之軀還敢硬扛那種怪物的攻擊。”

方野說:“他再厲害,畢竟也是個人。”

這時方野手機響了,陶月月代為接聽,是狄鏡秋打來的,他說:“陶月月,方野在嗎?”

陶月月說:“在旁邊。”

狄鏡秋說:“嫌疑人我已經控製起來了,警方正在善後,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去特案組拜訪。”

陶月月看一眼方野,說:“我們在這裏等小馮的手術。”

狄鏡秋說:“不用太擔心他的,他並沒有死,頂多就是壞掉一具身體。”

陶月月說:“可我們對這具身體有感情。”

狄鏡秋笑笑,“這就是我們和它們的區別,好吧,你們保重!我們明天見。”

陶月月掛了電話,和方野對視片刻,生怕他又問點什麽,於是主動開口:“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方野說:“推我到外麵抽根煙……”

“還抽煙!?”陶月月斥責,“你又不動腦子寫小說,這破習慣戒了吧!我們吃點東西吧!”

陶月月坐下來打開美團,醫院附近的夜宵一股廉價味,於是她叫了比較遠的一家店的烤肉蓋飯,問方野要不要喝點酒?

方野說:“不喝了,隨便吃點吧!”

等餐的時候,方野問起陶月月隱瞞的事情,陶月月就岔開話題,或者直言:“我明天,和你們一起說吧,其實我也沒瞞什麽!”

方野說:“你呀,最好好好坦白,就你幹的那些事情,夠你喝一壺的。”

陶月月說:“我還要坐牢不成?那些是外星人哎,微博上現在都在傳龍安超自然現象,你就別這麽迂腐了。”

方野歎息一聲,“我出去抽根煙吧!”

“得得得,抽死你。”

陶月月把方野推出去,這個煙鬼點上煙之後,十分享受,疲憊的精神又振奮起來了。

二人吃過東西,到了淩晨,陶月月困得要死了,在長椅上睡著了,方野也歪在輪椅上睡覺。

直到手術推車的動靜吵醒他們,方野問走出來的醫生情況如何,醫生說:“病人現在已經恢複心跳和血液循環,但是大腦的情況不太好,有腦死亡的可能,我們還需要一邊觀察一邊商討進一步的對策。”

方野說:“行,你們辛苦了。”

陶月月打著哈欠說:“小馮一定會沒事的,走吧,我們回去!”

方野看看表,“五點了,直接去指揮中心眯一會吧!”

陶月月說:“我叫輛車。”

二人到了指揮中心,這一折騰,陶月月倒不怎麽困了,來一杯濃濃的苦咖啡,再洗把冷水臉。

王冰和嬰寧一大早趕來,看見二人有點驚訝,王冰說:“方哥你受傷了?早上有位領導打電話,讓我們來指揮中心待命,怎麽回事呀?”

方野說:“你們先等一會吧,有個人一會就來。”

嬰寧很關切方野的傷勢,過去詢問,王冰則是一頭霧水,他說:“對了,你們聽說沒有,昨晚大理路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陶月月說:“我們在現場。”

“真的?”

陶月月把情況說明了一下,二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王冰說:“這個嫌疑人是人類嗎?”

陶月月說:“不是。”

王冰捂著嘴,一臉驚訝,“外星人呀!”

一個人推門進來,說:“對,各位,你們有生之年,有幸接觸到了外星人!雖然不是什麽友好的外星人!”

走進來的人,正是那個神秘的狄鏡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