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起來之後,天色瞬間暗沉,分明不過下午四五點,眼前卻像最濃稠的深夜那般伸手不見五指。氣溫驟降,蕭枕雲全身上下濕透,如同從河裏被撈出來一般,雨滴還在不停地墜落,衣服仿佛黏在皮膚上的冰,凍得他不停哆嗦。

“司棣……?”蕭枕雲感覺身下哨兵的步速也越來越慢,喘息聲也愈發粗重,他非常擔心對方目前的狀態。

聞聲司棣回過頭來,黑暗中,他的雙眼像夜行動物一樣發著幽光。

向導素立刻包裹住他,不過因為在大雨中,效果不是很好。司棣的終端沒有摔壞,他咬著綁帶取下來,打開照明模式遞給蕭枕雲:“省著點用。”

深夜暴雨中的小手電,頂多也就是起個小夜燈的作用,隻能照亮眼前巴掌大的一片區域。蕭枕雲莫名其妙地接過來,給他這個做什麽?

好一會蕭枕雲才明白過來,司棣這是以為他怕黑。

寒冷潮濕的雨夜,蕭枕雲將終端戴到手腕上,眯著濕漉漉的眼睛四處望望,就看見司棣頭頂的狼耳正極力向後壓,不想滲進雨水,也不想聽取過多的雜音。他盯著看了一會,忍不住抬手蓋住這對尖耳,幫哨兵擋雨隔音。

司棣沒有拒絕蕭枕雲的好意,他也分不出精力張口道謝,隻沉默又堅定地向前走去,大雨裏的泥地非常難走,但他從始至終沒有摔倒過一次。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蕭枕雲都覺得這條路永無盡頭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司棣被雨水埋沒的聲音:“有個山洞。”

蕭枕雲立刻打開手電,朝周圍望去。司棣現在正側身彎腰伏在一處石壁凹陷處短暫的避雨,他目光所指的山洞就在避雨石壁的上方,還有五六米的高度。

這放在全盛時期的司棣身上,不過是一個起跳的事情,但如今的他完全是強弩之末,若是這個山洞不合適,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力氣再去尋下一個。

短暫休息了一會,司棣背著蕭枕雲再次走入暴雨中。單手攀爬濕滑的石壁難度著實有一點大,蕭枕雲不由分說充當了司棣的另一隻手,在哨兵腳滑差點滾下去的時候死死地攀住了岩壁。

鋒利的岩石將他本就傷痕累累的掌心割得血肉模糊,但從頭至尾蕭枕雲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還是司棣嗅到了鮮血的味道,才知道蕭枕雲受傷了。

他喘息著將額頭抵在岩壁上休息,低聲道:“把受傷的那隻手給我。”

“什麽?!”蕭枕雲頂著狂風暴雨側耳大聲問。

“把流血的手給我!”司棣立刻朝著他湊過來的耳朵吼道。

“啊?”蕭枕雲疑惑地收回右手,遞到司棣眼前,哨兵湊上前聞了聞,突然伸出舌頭在那條橫貫掌心的新鮮傷口上舔了一下。

柔軟的出感瞬間在蕭枕雲指尖激發出一股酥麻電流,從手掌一路沿著臂膀竄到尾椎骨,鹿尾嘭的冒出,從內酷後的開口裏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