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把年謹堯領進店,白靜顏突然像個跑堂的一樣,肩膀上搭著條擦桌子的白毛巾出來,給年謹堯禮貌地鞠躬,說道:“年總好!”
白靜顏是故意的,她就覺得年謹堯這一身貴氣絕對是個霸總,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告訴安淺。
而安淺呢?沒心機又不懂事故還臉皮薄,肯定不會主動詢問年謹堯的家事。
白靜顏作為安淺最好的姐妹,即便這傻姑娘相親相了個烏龍,誤打誤撞嫁了年謹堯,她也必須把年謹堯的底細想辦法詐出來!
年謹堯什麽世麵沒見過,一眼就看穿了白靜顏這點小心思。
別說安淺沒什麽心眼,就連她身邊的朋友也是有些機靈在身上,實操經驗卻不多的那種。
年謹堯腦子活泛,想明白這點之後,竟是不避諱得在椅子上坐下,看著白靜顏,說道:“這句年總叫的好,店裏有什麽招牌都拿出來吧。”
啊?這給白靜顏整不明白了。
年謹堯如果一口否認,著急解釋,她反而更有把握確認他的身份。他突然這樣仿佛承認了,又仿佛什麽都沒認,反而讓白靜顏更拿不準了。
不僅如此,他這樣一說,好像白靜顏是故意這樣招呼他,想讓他多花錢似的。
安淺知道白靜顏是在鬧著玩,笑著推了她一把,說道:“還愣著幹嘛?沒聽到年總吩咐嗎?”
“這……你們夫妻倆一唱一和的,真沒勁!”白靜顏見安淺也這樣,心裏更加沒底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年謹堯是個老油條吧?不按套路出牌不說,還把白靜顏給反套路進去了。
心裏帶著那麽點懊悔,白靜顏認命的去吧台做了一杯招牌奶茶給年謹堯,“嚐嚐怎麽樣,給我們提點寶貴意見。”
其實,年謹堯剛才已經嚐過爺爺帶給他的奶茶和烤腸了,味道很好,這兩個小姑娘手藝都不錯,有天賦。
年謹堯在安淺店裏,看著門外不斷有人來買奶茶和烤腸,也有不少年輕小姑娘進店來買安淺毛線鉤織的手工品,生意很不錯的樣子。
送走了一波客人,安淺過來年謹堯身邊,說道:“年先生,店裏人多事雜,讓你自己在這實在抱歉。”
白靜顏在一旁眼看著這夫妻倆相處的跟……上司下屬一樣,她心裏就著急!
她這個怨種閨蜜啊,就不會對男人撒撒嬌嗎?白瞎這麽美的臉蛋兒,不會好好利用起來。
“沒關係,我剛才在這裏觀察了一下,你們有沒有覺得門口兩邊的柱子很礙事,並且有點擋住顧客視線?如果可以拆掉的話,你們這家店進光會更好,視線也更開闊。這樣一來,顧客走到附近就能看到店裏麵的小東西,而不是站在門口了還要往裏張望。”
年謹堯的一番話像是打通了安淺和白靜顏的任督二脈,別說,門口兩邊不怎麽起眼的柱子的確有點擋視線,就像劉海長了擋眼睛一樣。
“有道理哦,不虧是大公司的白領!眼光就是不同。”安淺不住得誇讚年謹堯,這讓年謹堯心裏多少有點小得意,臉上卻絲毫未表現出來。
在安淺店裏呆了一會兒,把她店裏裝修的幾個小缺點指出來之後,年謹堯就接到一通電話後離開了。
送走年謹堯,白靜顏立刻聯係了工人,今晚下班就動工把門口整修出來。
還有店裏的幾個射燈,也叫人來換成了鎂光燈。這樣燈光照出來,讓商品看著都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別說,你這個老公還真了不得,簡單說了幾個點,就把我們店整體都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呢。”
說起年謹堯,趁著這會兒店裏沒什麽人,大街上人也不多,白靜顏實在忍不住,拉著安淺在店裏坐下,八卦道:“我問你,年謹堯是你什麽人?”
聞言,安淺大大的眼睛轉了轉,略一沉思就聽見白靜顏一聲歎息,“這還要想嗎?他是你什麽人,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隻是想斟酌一個比較合適的說法。”安淺輕歎一聲,解釋道:“別看我們領了證,可實際上,我和他還不如陌生人。”
“你也知道!”白靜顏終於繃不住了,戳了安淺的腦門一下,恨鐵不成鋼,“我還以為你沒發現呢!跟老公說話就像給班主任匯報工作一樣。你們倆這樣怎麽增進感情?”
安淺沒戀愛過,白靜顏也是紙上談兵,不過,她們倆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被白靜顏念叨了一下午,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店門口都整修好了,白靜顏就催著安淺趕緊下班回家。
“都八點了,你現在回家洗白白,和你老公鑽一個被窩裏培養感情就剛剛好。”
白靜顏給安淺說的臉都紅到脖子根了,什麽洗白白,鑽被窩啊?他們一人一屋好嘛!
“唉,就說你太清純了。淺淺,咱們都是成年人,我看的那些小說都是這樣寫的。男女主先睡了,之後感情就培養出來了!再說,你老公那麽帥,萬一被外麵那些女人覬覦了怎麽辦?你必須抓緊時間,先睡為敬!”
白靜顏越說情緒越激昂,大喊一聲,被店外路過的人都聽見了。
安淺趕忙捂住她的嘴巴,提醒道:“大小姐!我拜托你,小點聲好嘛!”
白靜顏巴拉著安淺捂著自己嘴巴的手,迅速將店門口收拾好,關燈關門,推著安淺下班,催促道:“別忘了我教你的,想辦法先睡了他!”
安淺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戴上頭盔騎著修好的小電驢趕緊逃離白靜顏的唐僧念。
今晚到家的時候八點半,安淺回來依舊看到門口的照明燈亮著,應該是年謹堯給她留的燈,免得進家門摔個狗吃屎。
雖然隻是個小舉動,安淺卻覺得很暖心,在門口換好鞋子打開大燈,喊了一聲,“年先生,我回來啦。”
正好要下樓的年謹堯剛從房間走出來,聽見安淺嬌柔的聲音喊他年先生,突然發現聽了這幾天,竟也覺得順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