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屋子的目光,刺的莫煥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年謹堯和賀羽已經給足他麵子了,都沒有吭聲,就讓他自己處理。

莫煥這個時候要還護著秦紫茵,就真說不過去,事情也會越鬧越大。

“紫茵,就是為了你好,才讓你來鄭重道個歉。因為安巧隻是我的秘書,你今天的行為本就魯莽還不講理,所以該你說句對不起。”

聽了莫煥這套義正詞嚴的說教,秦紫茵深吸口氣,真有點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莫煥嘴裏說出來的。

“莫煥,你真的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和安巧認識之後,你對我就不像以前那樣維護了。”秦紫茵說著,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好,既然這是你希望的,那我滿足你就是。說吧,要我怎麽給安巧道歉,需要我負荊請罪?還是需要我去她家裏,給她跪下磕頭,求她原諒我?”

秦紫茵這樣的態度就是在抬杠,她一點也不願意給安巧道歉,心裏更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是這個意思嗎?秦紫茵,我哪一次做什麽不是向著你?”莫煥真要急死了,這種豬隊友帶不動就讓他覺得心好累。

“你向著我?你要真向著我,像你說的那樣是為我好,那你現在就去殺了安巧!她死了,我就信!”秦紫茵反正是不講理到底的。

一屋子人都看明白了,就是不知道莫煥明白了沒有。

像這樣的女人,莫煥那麽多年還在顧念青梅竹馬的那點情誼,舍不得把她怎麽樣。

連被戴了綠帽子都沒有和秦紫茵計較。

經曆了今天的事情,不知道莫煥能不能清醒過來,明白這個女人不能再留的道理。

否則,早晚有一天真的要害了莫煥。

“老莫。”賀羽就坐在莫煥的身邊,隻是拍拍他的肩膀,就起身離開了休息室。

年謹堯反正已經聯係過安巧,她本來也沒有要計較的意思,而且,看秦紫茵這個態度也知道,再繼續鬧下去,她肯定會走極端。

為避免給安巧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年謹堯也沒說什麽,和賀羽一起去了15樓宴會廳。

他們兩個一走,這裏就剩下年平、年辰逸、秦婭和秦紫茵、莫煥了。

這一來,等於這裏沒有外人了,莫煥終於可以把剛才不好說的話說明白了。

“秦紫茵,從小我就囑咐你長點心,長點腦子!剛才那些話是該說的嗎?你難道不知道秦家目前正在談一項很關鍵的生意嗎?”

秦婭也要被氣死了,剛才她一直盯著年謹堯,就是想觀察他的反應。

來的路上,她還拎著耳朵囑咐過秦紫茵了,結果,還是鬧成這個樣子。

“怎麽?你們都為了那點錢,就連我都不顧了嗎?我是秦家的女兒,我是秦家的小姐啊!難道不比我爸的生意要緊?”

秦紫茵還是沒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莫煥這些年來,即便被秦紫茵戴綠帽子,還離了婚,也從來沒有丟下過秦氏不管。

秦家的生意本來都沒有多大,秦紫茵的父親也不是很會做生意,所以,在莫煥手把手的扶持下,這些年秦家還算勉強做的走,也賺了點小錢。

就是這個樣子,還是秦婭當年拚了命擠掉閨蜜,嫁給年平才換來了秦家發展的機會。

可終究是命裏不該有的,艱難扶持多年,走到今天,或許真的要葬送在秦紫茵的手裏了。

莫煥也累了,多一個字也不想說。

看在他們是青梅竹馬的份兒上,能保秦氏到什麽時候都是仁至義盡了。

秦紫茵看著莫煥出去,秦婭也重重地歎口氣,拉著年辰逸離開。

休息室隻剩下年平和秦紫茵,這件事情上,年平已經盡力了,他是為了秦婭才替秦紫茵打抱不平。

結果,事情沒有辦好,似乎還連累了秦紫茵和莫煥的關係更僵了。

秦紫茵見年平也要走,趕忙叫住他,“姑父!”

“我得去看看你姑姑,你給她惹生氣了。萬一因為這個她也不管你了,你那時候再哭也來得及。”

年平說著就離開了,隻留下秦紫茵一個人在休息室。

好半天,秦紫茵才緩過神來。

莫煥不要她了,這次是真的不要她了,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安巧。

“安巧,咱們走著瞧!”

今晚年謹堯因為有應酬,所以安淺去了姐姐家吃晚飯。

安淺進門就發現安巧的半邊臉腫著,吃飯時,姐倆兒才說起今天的事。

“什麽?這麽不分青紅皂白,莫先生還能忍著她啊?”安淺本來對莫煥的印象還不錯的,可聽說他竟然這樣維護一個不講理的女人,心裏的那點好印象也所剩無幾了。

“我以前還想撮合你跟他在一起,幸虧當時你沒同意。”安淺說著,剝了一隻蝦給楊子恒,“他心裏這個女人地位和分量又高又重,真要撮合你們在一起了,那還得了啊!你肯定又要受委屈。”

安巧聽了笑笑,“我本來也沒有再找的打算了,我這輩子就好好帶兒子。恒恒能好好長大,平安健康,比什麽都強。”

經曆了這次失敗的婚姻,安巧是真的對男女之間的事情都看的透透的,對男人更是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你啊,以後就跟妹夫好好過日子,我有孩子,有工作,能多多掙錢就比什麽都強。而且,我們現在還有愛護我們的家人了,日子愈發比以前好了,我們該高興才對。”

安巧把魚刺摘掉,夾了一筷子先給安淺,再夾一筷子給楊子恒。

在姐姐家吃了晚飯,安淺洗了碗,收拾了餐廳,就給年謹堯發了條微信,問他還在應酬嗎?

可年謹堯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人多嘈雜,聽不到手機響,安淺都到家了也沒有收到他的回信。

安淺向來對年謹堯放心,他不回消息,她就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

留了門口的地燈照明,安淺就上樓回房間鉤毛線。

在沙發上鉤毛線刷劇,時間就過得格外快,等安淺感覺到困的時候,都已經快1點了,年謹堯竟然還沒有回來,也沒有回複她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