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熱,卻一點也不妨礙人們逛街的熱情。
這條街是整個渝城最熱鬧的打卡聖地之一,就算四十幾度的大中午,廣場上也是人來人往,遊客絡繹不絕。
就是這一條街最大的門麵,年老爺子說買就買下來送給了孫媳婦。
安淺和夏靜顏觀察著附近的客流量,想起她們曾經開著車滿世界的逛著找合適的門店時,也是最中意這裏,卻因為實在沒錢,租不起而退縮了。
那時候的她們就算把所有積蓄都湊在一起,也就夠裝修和一年房租的……
沒成想,她們現在也擁有這條街上的店鋪了!
火鍋店的人是年謹堯派來的,可被派來的人是不認識年謹堯的,所以,當他們一行四人走進火鍋店的一刻,門口兩個迎賓的年輕小妹立刻喜笑顏開的出來迎接。
“帥哥美女,裏麵請。”
安淺和夏靜顏看了眼出來迎賓的小妹,馬尾辮很有活力,鵝蛋臉上不施粉黛,幹淨清爽,個子不高,看著也就20出頭的模樣。
“是大學生出來打暑假工嗎?年輕漂亮的。”夏靜顏微笑著跟著迎賓小妹,邊往裏走邊問。
“是的,趁著暑假出來賺點學費。”小妹倒是很有活力,笑起來也喜相。
安淺和夏靜顏看著她,仿佛看到自己大學時的模樣了。
那時候的安淺也是像她這樣,40多度的高溫天,穿著玩偶的衣服站在商場門口。
雖說隻是站在那裏跟來往的人拍照,招攬生意,但那個玩偶服不透氣,高溫天裏很容易中暑暈倒。
那時候,都是夏靜顏來給安淺送水送飯,不然,她那種臨時工是沒人管吃喝的。
四人跟著小妹來到一個六人的長方桌雅座就座。
“真不容易,一個月多少工資啊?”安淺接過小妹遞過來的菜單,也不忙點餐,隻隨口問了一句。
小妹估計初入社會,還沒有太多心眼,對安淺問得問題也就實在得回答了。
“我是暑假工,按小時算錢。一個小時15塊錢,一天最多不能超過十小時。”
這樣算來,就算小妹一天幹滿十小時,一個月下來也還不到五千塊。
夏靜顏和安淺對視一眼,看向她,問道:“這家店生意好嗎?你賺的似乎也不是那麽多……”
小妹雙手放在圍裙的口袋裏,笑著說道:“我不用太多,兩個月暑假工下來,一年的學費也差不多了。加上我開學之後也可以選擇時間來打工,繼續賺個生活費也好。
“我反而覺得這樣可以自由選時段,按時間算錢的靈活機動蠻好的。別人怎麽樣我不清楚,我和同學們都覺得這樣很方便,適合我們這種半工半讀的學生。”
安淺和夏靜顏都有很認真的聽她說,小妹也看得出來她們不是隨口問問,是認真聽她說話的。
“姐姐,你們想吃什麽直接用電子菜單點餐就可以,很方便的。你們點了之後,前台可以直接收到餐單,上菜也很快。”
小妹到底年輕,給他們介紹的時候也很耐心。
因為他們幾個是吃了飯來的,所以這會兒不餓,火鍋店裏的人也不是那麽多。
安淺和夏靜顏就點了菜單上明確標注了招牌菜的,“就這幾個,先嚐嚐味道如何。”
“好的,四位請稍等,馬上就可以上餐了。”小妹收回電子菜單,轉身離開了。
目送迎賓小妹走開,安淺看向夏靜顏,笑著問她,“你還記得咱們上學那會兒打工的那家店嗎?”
“當然記得了,那時候外賣開始流行,你的電動車也是那個時候買的。店老板舍不得找騎手,想自己賺那點送餐費,就讓咱倆跑腿去送餐,送一次一塊錢,可比騎手一次四塊便宜多了。”
夏靜顏說起以前的事還是覺得很有意思。
“你們倆還跑過腿啊?”年玉看著夏靜顏,問道。
“豈止跑腿,發傳單,做家教,當導購,隻要是能賺錢的活,我們倆都去過。”夏靜顏看著年玉,說道:“當時賺了點小錢,淺淺就買了輛最便宜的電動車,這樣她來回打工,回學校就不用怕太晚了沒車了。”
說起以前的事,安淺還是很感慨的,現在再回頭看,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堅持過來的。
“電動車?是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你每天騎的那輛?”年謹堯轉頭看著安淺,他對那輛小電驢很有印象,動不動就壞,光修車都花了不少錢,安淺還舍不得換掉。
“對,就是那輛車。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它,那些年,那輛小電驢真出了不少力。”安淺說起那輛電動車頗有感觸。
當年就是因為她花一千多買了輛電動車,還被安海源臭罵一頓。
為什麽呢?
因為安海源罵她沒良心,有錢就知道自己花,不知道孝敬爸媽,也不知道拿回家裏給弟弟交學費,減輕一下爸媽的負擔。
所以,安淺從來不在年謹堯麵前提自己的曾經。
反正過去都過去了,那些讓人說起來就不開心的曾經,安淺是一個字也不想說的。
年謹堯剛想要再多問點安淺以前的事情,就聽見外麵大廳的方向傳來一道女孩子驚叫的聲音!
“啊!你幹什麽!”
安淺等人下意識朝外麵看去,就看到剛才給他們點餐的那個小妹,憤怒地瞪著外麵大廳一個十人圓桌的客人。
“哎呀,摸一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其中離小妹最近的一個男人,穿的倒是人五人六的,長得也挺帥氣,竟然做這種不要臉的事,還說這種讓人下頭的話。
“不會少塊肉?你怎麽不回去摸你媽啊!?”小妹也不是被動挨打,已經盡量鼓起勇氣罵回去了。
可最後換來的,就是男人站起來就給了她一耳光!
“媽的!給臉不要臉,裝什麽純?!”男人罵罵咧咧地指著小妹,吼道:“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嘛?!渝城首富知道嗎?老子可是年家的親戚!”
一聽這話,安淺一桌四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人,誰也想不起來,他是哪門子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