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年謹堯做了一個夢,夢裏隻有他和安淺兩個人,在一個很美的小島上過著愜意自在的生活。

要不是許俊一通電話打過來給他吵醒了,年謹堯估計還能繼續夢下去。

“爺,車都洗幹淨了,腳墊也換好了,待會兒您可以正常開車上班。”許俊一早就出門處理這事兒,真是難為他了。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許俊早晨出門的時候天都沒亮。

看在許俊這麽敬業的份兒上,年謹堯沒計較他擾人清夢的事。

掛斷電話起床,安淺如往日一樣早就準備好了早餐,還有給年謹堯帶著去上班的便當。

“辛苦你了,每天早晨那麽早起準備這些。天氣冷了,不好起床了吧?”年謹堯在餐桌前坐下,稍稍的那麽殷勤了一點。

“你公司在哪裏?”安淺才不接腔呢,這麽明顯的彩虹屁,她又不是聽不出來!

“什麽?”年謹堯心裏一驚,安淺想幹嘛?

“你每天上班的公司在哪裏?我就是從來不問你這些,才會鬧出昨天那樣的事情。”安淺嚴肅認真地看著年謹堯,“還是說,你也怕我知道你在哪兒上班,突然找上門,不方便你在公司泡妞了?”

這話說得……年謹堯就知道,昨晚的事情肯定沒那麽容易過去。

“思卿知道吧?離你經常去送外賣的年氏集團不遠,多走個路口就是了。”那裏是年謹堯以私人名義開的一家公司,專門搞地產和建築建材這方麵的,如果安淺非要去他“工作”的地方,那就去那裏好了。

“思卿?”安淺一聽這個公司就知道,“跟李家村合作的就是這家公司啊,你在這家公司做什麽?”

這還是安淺第一次關注年謹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還打聽的挺細致。

至於以前沒問,主要就是他們那時候還不熟悉彼此,安淺不想被年謹堯誤會她是看上了他的錢。

“我管財務。”當然了,財政大權向來是年謹堯親自一把抓的!

“管錢啊?那你肯定知道最近和李家村合作的事吧?也不早點告訴我。”安淺聽說年謹堯也知道這件事情,她就對和李福簽的那份合同更有信心了。

“那是公司的事,又是大投資,塵埃落定之前都是有保密協議的,我哪敢隨便透露。”年謹堯這話說得也不假,這是公司的大事,怎麽可能滿大街去嚷嚷。

安淺雖然沒有在大公司上過班,但也知道這些規矩。

“有道理,那今天中午我去找你一起吃午飯吧,好嗎?”安淺說這話的時候笑眯眯的,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

“好啊,隻要你有時間。”有的忙了,年謹堯今天的行程挺滿,還得抽時間去一趟思卿那邊,化妝財務部經理和安淺一起吃個午飯。

不過,安淺突然要去他工作的地方,估計是為了去宣示主權吧。

雖然倆人說好塵埃落定之前不公開婚姻關係,但這並不代表安淺不能去他工作的地方溜達一圈。

凡事都有兩麵性,這樣也好,讓安淺盡快接觸一些年謹堯的工作環境,將來他就是對她公開身份,安淺也不至於不能接受。

“對了,你先吃早飯,把身上的襯衫脫下來給我。”安淺說完,就“噔噔噔”跑上樓,很快拿了個針線盒下來。

年謹堯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卻也聽話的把襯衫脫下來給她了。

安淺手藝特別好,將襯衫上最靠近心髒的第二顆紐扣剪下來,三兩下就再給縫了上去。

年謹堯接過重新縫好紐扣的襯衫,這才知道安淺什麽心思。

他這些衣服全都是出自世界頂級設計師之手,純手工定製的。

現在好了,這顆紐扣上被安淺繡了一朵小紅花在上麵,看起來像一朵小玫瑰,還有點別致。

“再有人靠近你,看到這個之後,就沒興趣了!”安淺昨晚連夜想了這麽個宣示主權的方法,可給她累壞了!

“可是,領帶會擋住它。”年謹堯很認真的給安淺指出bug。

“所以我連夜趕製了這個!”安淺跟變魔術似的,從針線盒裏變出一顆隻有食指指腹那麽大點兒的微鉤成的小草莓掛鏈。

於是,年謹堯精致的領帶夾上就這麽多了一顆小草莓掛墜。

顯眼的小草莓掛墜,小紅花的紐扣縫製,一切都在向眾人宣布,這個男人有主兒了。

這樣一來,就更沒有女人敢隨意靠近他了。

至於昨天的口紅事件,年謹堯也大致給安淺解釋了一下。

“就是說,你把她當妹妹,她卻愛上你了,是嗎?”安淺看著年謹堯,問道。

“我個人覺得並不是,她隻是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久了,僅此而已。”年謹堯了解賀雅,他對她來說隻是一個年少時的執著和習慣而已。

硬要說達到“愛”的程度,對賀雅來說,未免高了點。

“你又不是她,怎麽知道她對你達不到愛的高度呢?”安淺撇撇嘴,用勺子戳了戳碗裏的八寶粥,嘀咕道:“萬一她對你就是真愛,知道你結婚了也不要放手,你又要怎麽辦?”

說這話的時候安淺心裏並不是特別坦然,反而有些緊張和不安。

萬一真像白靜顏說的那樣,年謹堯最開始和安淺相處覺得還行,是因為他沒有接觸過她這樣的女孩類型,所以隻是一時覺得新鮮。

時間一久,年謹堯會發現還是他那個圈子裏的女孩更適合他,或者說,還是更喜歡他那個圈子裏的女孩,那安淺要怎麽辦?

“我和她認識二十幾年,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不會等到現在。”年謹堯說的是實話,20年了,他要真想要賀雅,早就到手了。

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安淺身上,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可賀雅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昨晚她回家之後就有些沾沾自喜,賀羽看到她這樣還覺得有些奇怪。

“你去找過年謹堯了?”賀羽本以為賀雅去和年謹堯把話說明白之後,就該死心了,起碼會為了這場無疾而終的單戀大哭一場。

結果倒好,賀雅去找過年謹堯之後,怎麽看著反而鬥誌滿滿了?